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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不顾一切(3/5)

他是紧张的，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从容自若。

他握着她的手时，手指甚至还有些微冷。

冷静锐利是他显露给别人的外表，可只在她的面前，他才会坦然地显露自己所有的虚弱与担忧。

叶深深握紧了他的手，又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轻轻覆了上去。

听证会结束，结果却并没有那么快出来。

疲惫地从欧盟初级法院出来，在回程中，三个人都没说话。

在沉默许久之后，沈暨先开了口，说：&ldquo成殊，希望你那个沉默的大多数理论能在此时得到验证。

&rdquo &ldquo会的。

&rdquo顾成殊回答。

&ldquo深叶现在在欧洲的溃败趋势，已经难以收拾。

就算大多数人还是愿意购买深叶，但现在他们也买不到了，毕竟我们已经被迫撤柜、撤店，从商业渠道上被彻底截断了。

&rdquo沈暨叹了口气，说，&ldquo一定要有好结果，不然的话，我们没有渠道，就全完了。

&rdquo &ldquo谁说没有渠道就全完了？&rdquo顾成殊慢慢地斟酌着，说。

叶深深比沈暨更明白了他的意思，问：&ldquo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依靠线上渠道？&rdquo &ldquo对，中国的网络零售业已经有了替代传统零售业的趋势，那么，欧洲人为什么不能像中国人一样去习惯去接受呢？&rdquo 顾成殊缓缓说道，&ldquo就算输了，我们又怕什么？接下来，我们不是要跟着欧洲人的节奏走，而是我们要以中国人的思维，改变欧洲！&rdquo 看着他眼中那近乎狂妄的光芒，沈暨呆了呆：&ldquo成殊，你知道这个目标有多难吗？&rdquo &ldquo无论多难，我们都要尽力去做。

毕竟，这是我们失败后唯一可走的路。

&rdquo顾成殊说着，又冷静思考了片刻，说，&ldquo不，就算这回的反倾销案我们胜利了，也要走这条路。

深叶最终的目标，是要改变欧洲，不仅从服装上，还要从生活方式上，去改变！&rdquo &ldquo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很深的力量。

&rdquo沈暨有点不敢置信，&ldquo要改变支付方式、改变生活习惯、改变手机终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们有时间，我们还有身后十几亿人的深远力量。

&rdquo叶深深默默握住了顾成殊的手，就像组成一个永不背弃的同盟。

沈暨看着他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手重重搭在他们的手上。

&ldquo是的，改变欧洲，改变世界，以我们十几亿人的力量！&rdquo 沈暨和顾成殊多留在布鲁塞尔一天，处理相关事宜。

叶深深则需要立即回国，因为开幕式的礼服，已经送到了每位出席领导人的酒店，将会在经过细致检査后，送交试穿。

而她作为主要设计师，必须赶到筹备组办公室，和大家一起等待着消息。

试穿回馈一件件传来，无一例外都表示满意。

&ldquo就像量体裁剪出来的一样，比我的专属裁缝定制的还要完美，你们的安排简直是神迹！&rdquo生完孩子后，身材还未彻底恢复的塞西莉亚王妃，穿到这么合身的衣服，还属几个月来的第一次，顿时惊喜不已。

等知道设计师就是叶深深时，她又让工作人员来知照，&ldquo我知道这件穿完之后要送进博物馆的，所以有办法从别的渠道再购买一件吗？&rdquo 叶深深当然立即表示，会为她另外再做一套送上。

很快又有好消息传来，某矮胖身材的领导人已经试过为他定制的服装，那被腰封提升的腰线竟然些微地营造出了大长腿，而且颇有气场，看来这系列衣服穿上绝对效果很好。

实地看到了试穿效果的工作人员笑道：&ldquo他夫人在旁边惊叹道，年轻了十岁，挺拔了二十公分，痩了三十公斤！&rdquo 连这个身材最离谱的与会者都能穿出这样的效果，叶深深和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叶深深脸上露出恍惚的笑意，心想，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自己肯定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会一直觉得不对劲。

会议前一天，顾成殊终于从欧洲赶回来。

知道衣服的效果不错，他却只疲惫地揉了揉叶深深的头发，说：&ldquo那肯定啊，毕竟是你设计的。

&rdquo 叶深深有点担忧地看着他疲倦的面容，问：&ldquo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rdquo &ldquo还不错，如果没有进展的话，我怎么敢跑回来见你？&rdquo顾成殊拉着她靠在沙发上，微笑道，&ldquo申诉调査已经结束了，我们与联合应诉厂家的材料也已经提交。

该做的事情都已做完，接下来的就是看不见的工作了。

&rdquo &ldquo看不见的？&rdquo叶深深有点迷惑。

&ldquo对，等待最终结局的这一刻，靠的只能是背后的博弈。

我们的努力都已经完备，最终的核心法则，没法努力也没法最终落定，要看的，不是深叶，而是与深叶有关的其他东西。

比如说，商务部受理的欧盟服装&lsquo双反&rsquo申诉；还有本次来到中国参加会议的欧洲几位领导人，或许也会在会谈时顺便提及此事。

&rdquo 叶深深默然点头，知道此时他们对于那些宏观层面的权衡与交锋也已经无法涉及。

但她想，这么努力的自己，这么努力帮助深叶的所有人，一定不会被上天辜负。

他们静静地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叶深深轻声问：&ldquo我们成功的把握，大吗？&rdquo 顾成殊闭上眼睛，伸手轻轻地抱着她，说：&ldquo有把握。

&rdquo 只不过这平淡的三个字，但因为是顾成殊说的，叶深深便觉得那些重压在自己心上的积郁开始松动了。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顾成殊抱自己的手越来越轻，然后终于缓缓滑了下来。

她知道他最近真的太累了，便只一动不动地继续靠着他坐着，许久，等他睡熟了，才扶着他躺倒在沙发上，又轻手轻脚给他盖上毯子。

她坐在他的旁边，凝视着他熟睡的面容，心里有些柔软幽微的情绪渐渐摇曳着生长出来。

她将自己包中一直随身携带的那张设计图拿了出来。

那上面，身披婚纱的她对面，顾成殊的面容和身影还只有一个轮廓，并没有具象。

她望着沉沉睡着的顾成殊，用彩铅慢慢的、一笔一画地缓缓描画着他的容颜，从浓长的眉，到高挺的鼻，再到睡梦中微抿的唇。

他有着颀长的脖颈，衬衫的第一颗纽扣被扣起时，挺括布料包裹着脖子，就有一种因为冷清禁欲而令人格外想要打开的冲动。

而在敞开的时候，又让人看到里面隐现的锁骨，显得更有力度。

叶深深一边思索着，一边将笔触滑向下方。

他有着坚实的肩背，永远挺直的脊背，配上这个世界上最适合穿衬衫的肩膀，还有一双在拥抱她时总是极有力度的双臂。

在肩背的下方，就是线条优美流畅地收紧的窄腰翘臀。

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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