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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的走道入殿。
端王顾及她是个山野妇人,恐她不懂,说得尽量简洁质朴,乳娘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晓得了。
眼下,却被望不到边际的“广场”给吓住脚步,身披盔甲手握红缨枪铁盔落满霜雪的英武兵士长龙般自她眼前排过去,越到后面越同蝼蚁一般,细小如芝麻。
乳娘仿似踩在雾里云端上,头脑发蒙,连自己如何走进太和殿的都不知晓。
待清醒过来,盯紧脚下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诚心诚意地磕了几个响头,发白的嘴唇如筛糠瑟瑟发抖,忘了如何请安不说,更忘了将怀里的奶娃娃唤醒。
她不敢抬头看皇帝,只掀了掀眼皮,用眼角余光瞅。
一层层铺了地毡的台阶瞅上去,瞅见一张赭黄色布帛铺满的长桌视线便再越不过去,长桌上放了一只流光溢彩的铁匣子模样的物事,乳娘从未见过,多看了几眼。
忽地“当”一声脆响,不知从何而来,像姑苏山寺的金钟铜磬,又依稀比它清脆悦耳些。
乳娘面如菜色,疑心是否自己被刘铎带错了道,给拐进了什么妖魔鬼怪变出来的食人洞,洞主夫人指不定便是那血盆大口的皇后。
正当此时,又响了接连□□下,乳娘双腿发软一屁股摔后退好几步。
奶娃娃在她怀中,应是被吵醒了,抬起粗短的手指揉了揉眼皮,却不睁开,眯着一条缝,光线丝丝缕缕涌进来。
皇帝大笑,伸手将那铁匣子倒了个面,指着内里摇摇晃晃秤砣一样的物事:“勿怕,这是自鸣钟,西洋人用它来估摸时辰。
” 自鸣钟! 奶娃娃倏地睁眼,仔细打量起来。
她前世活在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时代,是个兼职演员的调香师,某天夜里用新买的望远镜观赏天文奇观,看着看着就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般,渐渐没了生息。
重生已有一年,整天困在姑苏乡野山村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辈子的父母为生计发愁,聊天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术业有专攻,她对经济物价一窍不通,根本无从揣测到底是重生到了哪个朝代。
晋朝,她脑海中的晋朝就是篡魏的司马炎在洛阳建立的晋朝,可她姓唐不姓司马,虽说因为她爹造反,她从出生就没能落籍在皇家,唐姓却确实是国姓。
再听周围人对话,并不是特别文绉绉,属于她能听懂的范围内。
刚才她半眯着眼睛偷瞧殿内的陈设,觉得与自己前世参观的北京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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