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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了三巡后,被钟漱石摁着坐上的孟维钧,得了谭宗北的眼风后,问道,“漱石,最近集团还清平吧?” “老样子。
” 钟漱石手搭在膝盖上,听着鼓乐,后背挺拔而松弛的,靠在椅身上,不时敲击两下。
有人问起来,“孟院长一个南方人,待了这几年,说话都像个老北京了。
” 孟维钧笑,“可不是这几年,是二十多年。
” 钟漱石不知想起来什么。
他看向孟维钧,“老师偶尔,会怀念广州吗?” “很少。
都离开这么久了,父母又不在,还能剩多少情分。
” 孟维钧不肯回去,大抵还有对先夫人的愧怍在,这份羞惭使他近乡情怯。
谭宗北插进句浑话,“我看我妹夫啊,就是死了,也要埋在北京。
” 钟漱石闻言,微不可见地挑眉,不置一词。
不论孟维钧怎么风光,谭家人对他的轻视,是刻在了骨血里的,否则也不能随便的、习以为常的,就说出这种话来。
孟维钧不知心里怎么想,面上倒是蛮不在乎,说,“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呐?还分什么他乡故乡的!” 抛砖引玉过后,谭宗北趁便说道,“听说这一次换将,上边漏了口风,人事要有大变动?” 谭家依仗前两辈的荣光,躺在功劳簿上,虽鼎盛如故,但奈何后继无人,满堂子侄中,也只出了个上道的谭宗南。
谭宗北交际是把好手,他日常做的,无非也就是笼络门庭。
“还不清楚。
怎么,谭叔叔对这些,也有兴趣?” 钟漱石笑着说,可转个话头,他面色就冷下来,“依我说,不如先管好家里。
” 谭宗北愣了一下。
管好家里?他家里出什么事了,要管什么? 他快速在脑子里绕一圈,也没绕出门道来,只是听着这话很不对劲。
正喝普洱的郑廷面上一惊,两指捏着杯沿,电光一闪间,似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
他猛地想起前一阵,去学校接钟灵时,听她和刘小姐打电话,说谭裕紧追孟葭,送这送那,在学校闹得不好看相。
但郑廷不大敢信。
向来不管俗务的钟先生,总不至于为个小姑娘,专程来吃这顿饭,明暗里敲打谭宗北吧? 现放着孟葭的父亲呢,立志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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