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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神,遂申闻府城隍。
府城隍申闻省城隍,省城隍乃奏闻玉帝,就敕令王恶为湘阴一个神道,血食一方,每年一祭。
王恶既受了玉帝敕令,遵从湘阴地方显灵显圣。
湘阴居民乃高建庙宇祀之,其庙取名“广福庙”,其神即号“广福王”。
每至四月初三日,是王恶死的日子,乡中有百姓就宰了猪、杀了羊、烹了鸡、烧了鹅,摆列着祭品齐齐整整。
你看这个庙中,到了祭赛之日,朝谒的男男妇妇不知来有几千,烧的香不知烧去了几担,焚的纸不知焚去了几船。
岂知这个神道生前是个恶人,死后又是恶神。
有一年临到祭赛之期,忽然言语,说道:“你众福户,我有功于汝一方,蒙玉帝敕旨,着令我血食兹土。
每年只是吃猪、吃羊、吃鸡、吃鹅,味不见佳。
今年祭赛,须把那童男童女我吃。
”那些福户听见这样说话,一个个战栗。
内中也有等英气之士,跪下庙前说道:“王爷,你乃是助福之神,保佑兹土,怎的又害了人家的童男童女?”神道听得此言,不胜之恼,说道:“尔等居民,不遵神旨,可恶,可恶。
”须臾之间就弄出一阵大风,那风好猛呀: 一气怒呼号,摧林鸟失巢。
岭前阴气瞑,江上浪头高。
折尽章台柳,掀开杜屋茅。
摇摇舟与辑,无限客魂销。
风过了又落得一陈雨来,那雨好大呀: 化日正当午,轰雷忽震惊。
浓云从地合,骤雨满天倾。
瀑泻银河浪,盆翻白帝城。
郊原平陆地,倏作汉江横。
雨过了还不打紧,谁知又落下一番雹来。
那雹好狠呀: 初疑蜥蜴吐,忽讶伏阴生。
搅海翻江势,崩山裂石声。
坚口银弹小,光比水晶明。
莫道天垂异,还因鬼示惩。
这王恶神道弄的这风也不是风。
别的风,只吹得叶、扫得花,纵大的,只折得木、拔得树、飞得沙,惟有这一番风,却把那石头滚下水,又把那人儿吹上天。
就是那个雨也不是雨。
往时的雨,只是洗着尘、破着块,纵大的只是打破芭蕉叶、淋落碧桃花,哪里见这样大雨,势如银汉倾天堑,疾似颓波泻海门。
就是那雹也不是雹。
往时的雹,只大如豆子、大如谷粒,纵大的,只如上苑樱桃颗,东国梅子形,哪里有大如斗,坚如石,一个足有五六斤。
你看这个神道,只为争了那张嘴,风了又雨,雨了又雹,把那一个大乡村弄得树也没有一棵,禾也没有一丛,瓦也没有一片,在池中的鹅鸭,打得没有一只,在山上的鸟雀,打得没有一个,在路上的客旅,打得八有七伤,在郊外的牛羊,打的十有九死。
雨雹止了,那王恶神道却又问道:“众福户们,可用童男女祭赛我否?”众福户见了这个势头,只得承认情愿用童男童女祭赛。
那神道才息怒哩。
却说广福庙乡有十保,这十保福户,因用童男童女,第一保推第二保先祭,第二保推第三保先祭。
左推右推,只得以拈阄为定,刚刚的该着第一保祭赛。
那第一保的头首,问东家要个童男,东家道:“我的乖乖儿子,怎么舍得?”问西家要个童女,西家道:“我的娇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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