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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荆梵音自然睡醒,睡得比较舒服,想翻身往旁边蹭蹭,结果身边早没了人,蹭了个寂寞。
她皱起眉头,挣扎两下,撑坐起来,挠了挠下巴,望了一圈,确定尹似槿真的不在屋里,掀开被子下床,刚开了门,就见张阿姨迎面上楼。
见她已经醒了,张阿姨像是松了口气,笑着告诉她,尹总在楼下,让她快去洗漱,她的衣服都在衣帽间,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来吃了早餐,才好出门。
出门? 出门去哪里啊? 荆梵音睡眼惺忪,脑子还不是太灵光。
她就听明白了一句,尹似槿在楼下等她,心稍安,慢了半拍,声音哑哑地啊了一声。
张阿姨以为她听明白了,转身下楼。
荆梵音靠在门框上,半梦半醒,正要听话去洗漱,又觉得不放心,出门走到走廊上靠着往下瞧,瞧见尹似槿的确坐在客厅沙发上,身段修长,鼻梁上一副无框眼镜,腿上搁着平板电脑,戴着蓝牙耳机,双唇时不时开合两下,似在下达工作。
玉面清美,气质冷淡,朦胧晨光侧映,好看得不像个真人。
荆梵音看得人都清醒了不少,瞧见人还在,放了心,她浅浅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洗漱。
她洗漱完进了衣帽间,瞧见一排排新衣服,全是她的尺码,稍微诧异一下,也没多想什么,挑了件长裙换上,便下了楼。
到了楼下,荆梵音下意识就往尹似槿的方向看,瞧见他仍在垂眸处理工作,只是腿上的平板电脑,换成了一份文件,助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站在一旁,拿着公事包。
荆梵音见他忙,就没过去打搅,加上张阿姨又叫她过去吃早餐了,便只跟望来的助理,点头微笑一下,无声打了个招呼。
她到了餐厅坐下,安静用早餐,刚吃完,尹似槿的助理走了过来,轻声询问她是否用好了,如果用好了是否可以出门了,说尹总已经在外面的车上等候。
荆梵音:“???” 要去哪儿? 荆梵音被问得有点懵,本能回答他吃好了,又起身,跟着走出别墅,上了一辆加长商务车。
她坐在尹似槿身旁,助理坐在对面。
刚上了车,助理便开始汇报工作,两人又忙了起来,荆梵音想说句话都没有机会插嘴。
她扭头,看了看尹似槿,又看了看助理。
尹似槿没有回眸望来。
助理察觉到视线,看了过来,礼貌一笑,点了下头,又继续跟尹似槿报告工作。
荆梵音:“……” 这个助理,就很不懂事! 肯定没有女朋友! 荆梵音心下叹了声气,想着算了,等他们忙完了再说吧,反正人就在眼前,又跑不了。
她侧头望去窗外,飞逝的景色,从青葱草木到繁华街市,熟悉又陌生。
她百无聊赖地撑着侧脸,指尖无意识地滑弄下巴。
这个动作像是激起了什么记忆,脑海中忽然浮现几个画面,只言片语。
——尹似槿抚着一枚链坠,说什么很特别,能知道她在哪儿,逃不了,现在没用了…… ——尹似槿给她梳头发,说什么钻石葬,什么肋骨,什么又能在一起了…… ——尹似槿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取出一枚白色钻戒戴在无名指上…… ——小男孩献花,尹似槿缓缓蹲下,无名指戴着白色钻戒的手要去碰花瓣,枪声…… 荆梵音身上一个激灵,回过神,想起来,这是昨晚她做的噩梦,早上醒来一时忘记,这会儿不知怎么回事又忽然想起了几个片段。
她搓搓胳膊,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回想,这个梦里其他的,她还都能理解,就是……钻石葬是个什么东西? 这都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是怎么梦见的? 荆梵音好奇,掏出手机,搜索了起来。
“钻石葬”三个字输入搜索栏,很快,一行行信息显示出来。
【骨灰钻石】 【一种高科技人工钻石】 【利用逝者身体中的碳培养的实验室钻石】 【让最爱的人真正“永垂不朽”】 【哀悼珠宝的延伸】 【生命钻石】 荆梵音:“……” 那个梦里尹似槿给她梳完头发,从后面抱着她,指尖划过她心口,贴在她耳畔,气音低语,说着又能永远在一起的画面,霎时间,更清晰了…… 荆梵音:一时间都不知道,到底是尹似槿偏执扭曲的形象在我心里太根深蒂固,还是我过于自恋,潜意识里认为尹似槿对我执着到死了都不放过…… “……” 大概还是扭曲形象太深刻。
荆梵音打了个颤,表情很微妙,拢着眉,觉得心口有点凉,脸又有点热,头皮还有点发麻。
纠结的心情还没平复,车就停下了。
荆梵音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尹似槿已经率先从他那一侧下了车,她也连忙下车,跟着走进一间质朴的办公厅。
十多分钟后出来,手里多了一本红本本。
这是她第二次拿到结婚证,依旧如此的……猝不及防。
荆梵音:现在感觉就很神奇,没有离婚就又拿了一本结婚证,要不是跟同一个人,我甚至感觉自己在犯罪…… 重新回到车上,荆梵音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见尹似槿向后靠着座椅背,阖目休息了起来,清冷眉宇间浅浅倦郁,瞧着令人心疼。
荆梵音微张的嘴,又缓缓合上,想着算了,虽然有很多疑问很多话想跟他说,但看他这么忙,还是等他忙完再说吧。
这两天发生的变故太多,她也需要几天整理一下思路,好好想想到时候要问尹似槿什么,又要怎么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荆梵音感慨一声,重新望回车外。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几天,比预想的稍微久了点。
不知不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即将过去。
而这快一个月的时间里,荆梵音愣是没能跟尹似槿说上半句话,不是场合不对,就是时机不对,总之各种微妙的原因,都能导致她刚开的口,声音还没发出,又不得不无奈闭上。
时间一久,荆梵音也琢磨出了不对劲。
她蹲在厕所里抽空想了想,觉得尹似槿这是在跟她冷战,除此以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缘由。
至于冷战的原因,凭借这么多年的了解,倒是不难猜测,估计是对那晚她被陌生男人抱着在他眼前坠楼这事过不去。
荆梵音:遇到神经病是我想的吗?!男女力量悬殊害我不能第一时间把神经病推开是我的错吗?!为了这种事居然跟我冷战一个月?! 荆梵音气得想去撸铁! 荆梵音:我以后要练成个金刚芭比,天天让尹似槿抱着睡! 荆梵音愤慨不已,从隔间出来,洗了手,走出卫生间,到总裁办秘书处取了自己的外卖,又往尹似槿的办公室走去。
这重逢的快一个月里,除了没能说上一句话,相处模式倒是跟以前没什么差别,两人依旧是形影不离,荆梵音也习惯了。
那天领完结婚证,从民政局回到公司,尹似槿的助理就帮她办理了离职,下午,荆梵音又跟着回总公司,在总裁办秘书处,挂了个闲职。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重逢那天,刚好是尹似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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