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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我金启明和金字塔集团的今天!谁不知道齐书记是我们省改革开放的旗帜?刘重天也好,赵芬芳也好,想搞垮咱齐书记恐怕还没那么容易!所以,小艳,你也不要怕,先在这里好好休息,静观其变。
真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还可以到国外去嘛!” 齐小艳这才放心了,眼里汪着泪道:“金总,那……那我和我父亲就先谢谢你了!” 一个市委书记的女儿,常务副市长的女朋友,国企蓝天集团的老总,现在竟要靠私企老板金启明的庇护过日子了,这事实深深刺激了齐小艳那颗骄傲的心。
齐小艳禁不住一阵心酸难忍,泪水从眼窝里涌了出来…… 等待讯问田健时,刘重天把从镜州市检察院调来的案卷材料又翻了翻,进一步熟悉情况。
田健受贿证据确凿,三十万现金是市反贪局同志从田健卧室的床底下当场查抄出来的,举报人有名有姓,叫杨宏志,镜州二建公司项目经理,法人代表,其实是个个体建筑承包商。
杨宏志以二建项目公司的名义,四年前带资八百万给蓝天科技公司建科技城,科技城完工时,蓝天科技却陷入了数不清的经济纠纷中,二建垫进去的八百万也拿不回来了。
田健受聘到任后,加快了资产重组的步伐,准备将蓝天科技位于新圩海边的一块储备土地作价八百万抵给杨宏志,主动解决这一债务纠纷,杨宏志便送了三十万感谢田健。
不料,几天后开董事会研究,方案却没通过,土地买进时是一千二百万,现在仅作价八百万,明显不合理。
问题没解决,反又赔进去三十万,杨宏志不干了,跑到集团总经理兼董事长齐小艳那里去举报。
材料证明:齐小艳开始并不想报案,曾找田健做过工作,要田健退赃。
田健以为是两人私下的交易,除了杨宏志没有旁证,便抵死不承认,说杨宏志是陷害,这才把事情闹到了市检察院和赵芬芳那里。
抛开镜州特有的政治背景和后来的爆炸性后果不计,谁也不能说赵芬芳指示立案不对。
问题是,镜州特有的政治背景抛不开。
别人也许不清楚,刘重天却是清楚的:他做市长时,赵芬芳是常务副市长,一城两制时期,赵芬芳在公开场合任何态度都没有,背地里显然和齐全盛达成了某种政治默契,据秘书祁宇宙私下里汇报,市委和市府矛盾最尖锐的时候,赵芬芳三天两头往齐全盛那里跑。
所以,他被迫离开镜州之后,齐全盛才向陈百川力荐赵芬芳出任市长。
嗣后有人说,赵芬芳是利用他和齐全盛的矛盾,搭了一次顺风船。
赵芬芳这市长一当七年,据说和齐全盛合作得很不错,班子空前团结,——年初他还看到了省委转发下来的一个材料,赵芬芳以市长的名义大谈镜州班子是如何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团结战斗,云云。
既然如此,赵芬芳为什么非要在齐全盛身在国外时立这个案?白可树是她政府这边的常务副市长,她不会对白可树的严重问题一无所知。
是不是她知道了点什么,故意假戏真做捅出这个案子,为自己捞取政治上的好处?这样揣摸自己的同志似乎有点不合适,可不这样考虑也不行,赵芬芳七年前坐过一回顺风船,曾取他而代之,此人的政治道德令人怀疑。
再说,齐全盛毕竟刚到五十三岁,陈百川退下来后,没有再上一步的希望了,市委书记没准还能再干一届。
这位女市长是不是等不及了,要借田健受贿案做政治文章,利用他搞垮齐全盛,取代齐全盛做镜州市委书记呢?这不是没有可能!赵芬芳太了解他和齐全盛之间的恩恩怨怨了,今天那么急于表白自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能不对赵芬芳保持应有的警惕。
当然,他也不相信田健会是清白的,案卷摆在面前,人赃俱在,谁也无话可说。
市场经济条件下,金钱对意志薄弱者的诱惑太大了,到省纪委工作这些年,他看到多少过去的好同志仅仅因为一念之差,便失足落成千古恨!这个田健也许不是为三十万提出以地抵债方案的,可当那个杨宏志把三十万放在他面前了,他顶不住了,认为自己为人家办了好事,这钱就可以拿了,他就没想到这三十万太烫手,会把他送到大牢里去,他这个MBA的锦绣前程就完了。
好在小伙子还不糊涂,事发之后头脑清醒了,主动揭开了蓝天科技的惊人黑幕。
正想到这里,重要案犯田健由秘书引着,被两个省检察院的同志带进来了。
出现在刘重天面前的是个三十几岁的小伙子,个子不高,胖墩墩的,没有多少引人注目的文化气,倒是有点猥琐,是那种走到大街上很难被人注意的平常人物,怎么也看不出来是留德的经济学博士,MBA,刘重天觉得这位田健先生更像一个没发达起来的私营企业的小老板。
刘重天让田健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示意秘书给田健倒了杯水。
田健身体不太好,坐到沙发上就像瘫了似的,开口就说:“我要见中纪委首长!” 刘重天淡然道:“你这个要求我知道了,所以,现在我先和你谈谈。
” 田健有气无力地看了刘重天一眼:“我不想和你谈,就想和中纪委首长谈!” 省检察院的老程火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刘书记能亲自和你谈,够给你面子了!” 田健不买账,情绪激动地叫了起来:“我的控诉信是写给中纪委的,我就是要见中纪委首长!对你们省里、市里的人我信不过!你们他妈的太黑了,官官相护,把人往死里整!” 老程似乎想拍桌子训斥田健,可看了看刘重天,扬到半空中的手又垂了下来,不过,话却说得意味深长:“既然我们官官相护,这么说,你还是想回镜州看守所了?是不是?” 田健一怔,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眼光怯怯地收到自己脚下,不敢做声了。
老程的声音高了起来,训斥道:“到我们专案组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就不是你了,好像真受了什么冤枉似的!田健,你如果想回镜州看守所,我们完全可以满足你……” 刘重天看了老程一眼,示意老程闭嘴。
老程明白了:“田健,你态度放老实点,好好回答刘书记的问题!” 刘重天走到田健面前,递了支烟给田健:“田健,在镜州看守所受了些委屈?是不是?” 田健点上烟:“我说了,他们把我往死里整,几天不让我睡觉,不给我喝水,用大灯泡烤我,我昏过去,他们就用冷水浇,我醒过来后,把地上的水都舔干净了。
他们当着我的面就说了,进来后就别想活着走出镜州!不是中纪委首长出面干涉,没准就死在他们手上了!” 刘重天说:“这些情况我听说了,我的意见老程他们可能也转告你了:这是不允许的,是违法犯罪,请你把它写下来,形成文字,我将责成有关部门去查,查实以后,依法惩处!” 田健仍有抵触情绪:“材料我已经写了,见了中纪委首长我就给他!” 刘重天不接这话茬儿,按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语气平和:“情况你也知道,中纪委和省委对你的举报是十分重视的,行动是果断的,措施是得力的,根本不存在你说的什么官官相护的问题。
如果真有这种官官相护的问题,你也可以举报,包括对我这个省纪委常务副书记。
” 田健咕噜了一句:“那你们为什么早不把白可树抓起来?这人是有名的白日闯!” 刘重天反问道:“那么,田健,在你受贿三十万的问题被揭发前,你怎么不举报呀?” 田健又叫了起来:“我是冤枉的,再说……再说,白可树是常务副市长、市委常委……” 刘重天道:“所以,就不要轻易下结论嘛,没有确凿的证据,谁有权力抓一个常务副市长呀?”稍一停顿,又和气而恳切地说,“你小伙子虽然受贿三十万,问题严重,但案发后,表现还是很好的嘛,有立功表现嘛!还不是一般的立功表现,是重大立功表现!只要你配合我们专案组工作,把白可树这帮犯罪分子的问题查清,我相信,将来法院量刑时会有说法的。
” 田健哭丧着脸:“刘书记,我……我是冤枉的,真的,他们是栽赃陷害……” 刘重天摆摆手:“小伙子,这话就不要说了,问题很清楚嘛,三十万是从你卧室床下搜出来的嘛,这个基本事实你不正视?在此之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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