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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老乡,你别跟我装傻,说正经的!别给我撒谎,还扯什么坠子什么的!” “俺一辈子没有撒过谎,这会儿说俺撒谎……”杰尼斯眨巴着眼睛,嘟哝道,“再说,老爷,没坠子行吗?你要是把鱼饵、蚯蚓什么的挂在钓钩上,不加个坠子,它能沉到水底?还说俺胡扯哩……”杰尼斯冷笑道,“鱼饵要是浮在水面,管啥用!鲈鱼,梭鱼,江鳕,就爱往深水里钻。
鱼饵要是漂在水面上,只有赤梢鱼才来咬钩,再说那种事也少见……俺们那条河就没有赤梢鱼……这种鱼喜欢大江大河。
” “你别跟我讲什么赤梢鱼!” “啥?这可是您自己问的呀!俺们那儿,地主老爷们也都这么钓鱼的。
最不懂事的娃娃没有坠子也不去钓鱼。
当然啦,也有一种人啥也不懂,没有坠子也去钓鱼。
傻瓜蛋才不管啥法……” “如此说来,你拧下螺丝帽是为了拿它做坠子?” “不为这个又为啥,总不能拿它当羊拐子玩吧!” “你要做坠子尽可以拿铅块,子弹壳……或者钉子什么的……” “路上可捡不到铅块,得花钱去买。
钉子嘛,不管用。
螺丝帽这东西最好不过了……沉沉的,还有个小洞。
” “别跟我装蒜!倒像是昨天才出生的,要么是天上掉下来的。
难道你不明白,你这傻瓜蛋,拧掉螺丝帽会造成什么后果?要不是看守人及时发现,火车就要出轨,多少人会丧命!你就成了杀人凶手!” “老天爷,千万别出这档子事,老爷!干吗要去坑害人?难道俺们不信教,或是什么恶人?谢天谢地,好老爷,别说俺一辈子没害死过一个人,压根儿就没动过这种念头……圣母娘娘,饶恕俺们吧……瞧您说的,老爷!” “那么依你看,火车是怎么出事的?告诉你:你拧下两三颗螺丝帽,就要翻车!” 杰尼斯一声冷笑,眯起眼睛怀疑地瞧着审讯官。
“得了吧!多少年来,俺们村的人一直拧螺丝帽,上帝保佑,可从来也没见翻车,哪有翻车、死人的事儿……要是我搬走铁轨,要么,比方说扛一根大木头横在铁路上,噢,那敢情会闹得火车出轨,可是……呸!还说颗螺丝帽哩!” “你要明白,那些螺丝帽是用来固定铁轨和枕木的。
” “这个俺们懂……俺们拧下的又不是所有的螺丝帽……还留着许多呢……俺们办事也不是没脑子……俺们懂……” 丹尼斯打了个哈欠,在嘴巴上画了个十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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