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芙书柜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15(1/5)

翌日晨,迈克西姆打电话说他傍晚七点左右回庄园。

电话是弗里思接的。

迈克西姆没要求跟我讲话。

我吃早餐时听电话铃响,以为弗里思会走进餐厅对我说:“夫人,德温特先生请你接电话。

”于是我放下餐巾,直起了腰,这时却见弗里思回到餐厅,把迈克西姆的口信告诉了我。

他见我推开椅子朝门外走,便连忙说:“夫人,德温特先生把电话挂了。

没别的事,只说他傍晚七点左右回来。

” 我又坐回椅子上,捡起餐巾。

弗里思见我迫不及待地往餐厅外跑,一定觉得我太愚蠢。

“明白了,弗里思,谢谢你。

”我说。

我继续吃鸡蛋和培根,杰斯珀守在我脚旁,而那条老狗卧在拐角的篮子里。

这一天真不知该如何打发。

我昨夜没睡好,大概是因为孤身独眠的缘故吧。

我辗转反侧,也乱梦迷离。

我梦见我和迈克西姆漫游林间,他老是走在我前边,虽然只差几步,我也无法将他赶上。

我看不见他的面孔,只能瞧得到他那大步流星始终走在我前边的背影。

我睡着时一定哭过,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只见枕头上泪痕斑斑。

照照镜子,我的眼皮也肿了,一副尊容平平淡淡,没有一丁点儿女性的魅力。

我往脸蛋上搽了些脂粉,可怜巴巴地想增加些红润,谁知却弄巧成拙,倒使我看起来像个不伦不类的马戏团小丑。

也许这是因为我不懂涂脂抹粉的窍门吧。

穿过大厅去吃早饭时,我留意到罗伯特瞪大眼睛盯着我瞧。

十点钟左右,我正在游廊把几片面包弄碎喂鸟,电话铃又响了。

这次是找我的。

弗里思跑来说莱西夫人要跟我通话。

“早上好,比阿特丽斯。

”我拿起话筒说。

“喂,亲爱的,你好吧?”即使在电话里,她的声音仍独具一格,干脆利落,大有须眉丈夫之气,容不得半点废话。

随后,未待我回答,她又说道:“今天下午我想开车去看看祖母。

现在我正跟别人一起吃饭,距你有二十英里。

到时候我去接你,我们一道去探望祖母好吗?你也该去见见老太太了。

” “我非常愿意去,比阿特丽斯。

”我说。

“太妙啦。

那就说定了。

我三点半左右去接你。

贾尔斯在宴会上见迈克西姆了,他说饭菜糟得一塌糊涂,幸好有美酒相佐。

就这样,亲爱的,下午见。

” “咔嚓”一声,她把电话挂了。

我信步走回花园,为她打电话邀请我一道去看望祖母而高兴。

这下总算有点事情可以期盼了,给今天单调的生活增添了些情趣。

原来要苦熬到傍晚七点钟,中间的时间实在漫长。

今天我心绪欠佳,不想带杰斯珀去幸福谷玩,去小海湾往水里扔石子。

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已经消失,那种穿着橡皮底布鞋在草坪上奔跑的孩子般的愿望已化为乌有。

我带着书、《泰晤士报》以及编织活儿来到玫瑰园里找块地方坐下,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形象,在温暖的阳光下哈欠连天,花丛里的蜜蜂嗡嗡飞舞。

我试图集中精力阅读那些索然无味的报纸专栏文章,后来又手捧小说,想深入那跌宕起伏的情节。

我不愿思索昨天下午的事,不愿去想丹夫人。

我竭力要忘记她此时此刻正在房子里,也许正从一扇窗口望着我。

我不时把目光从书本上抬起,望一望草坪的另一侧,总觉得周围还有什么人。

曼德利的窗户星罗棋布,我和迈克西姆从不使用的空房间也多得出奇。

过去,当他的父亲和祖父在世的时候,家里贵客盈门、仆役成群,这些房间里都住着人,而今却鸦雀无声,到处蒙着防尘罩。

丹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打开房门,进去后再把门带上,蹑手蹑脚、偷偷摸摸走过罩着布的房间,躲在放下的窗帘后窥视我的行动。

我心里没一点底。

我坐在椅子上,即便扭过身仰望那些窗户也不会看见她。

我记得小时候玩过一种游戏,隔壁的小朋友称之为“祖母的脚步”,我则管它叫“老巫婆”。

你站到花园的尽头,背对着大家,他们一个挨一个,偷偷地一点点朝你跟前摸。

每隔几分钟你转过头去,如果发现有谁在移动,那么被抓住的人就得退到后边从头开始。

可总有一个比较大胆的小朋友会摸到非常近的地方,动作轻得无法觉察。

你背对着他等在那儿,按规矩从一数到十,心里感到害怕,知道不等数到十,这位胆大的小朋友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背后摸上来,得意地大叫一声扑到你身上。

此时,我的心情跟小时候一个样,感到很紧张,光害怕受攻击。

我正在跟丹夫人玩“老巫婆”的游戏。

午饭结束了上午冗长的时间,带来了欢欣的气氛,欣赏弗里思那镇定自若、精明强干的气度以及罗伯特可掬的憨态,比看书读报强。

在三点半钟,车道的转弯处准时传来了比阿特丽斯汽车的声音,一转眼汽车就停到了房子的台阶边。

我已穿戴停当,手里拿着手套,这时便跑出来迎接。

“喂,亲爱的,我来啦,天气真好,是吗?”她“砰”地关上车门,步上台阶迎住我,猛地把我一吻,在我的耳朵边重重拿嘴唇擦了一下。

“你看起来气色不好,”她把我上下一打量,快言快语地说,“脸蛋瘦成了一张皮,一点血色也没有。

怎么搞的?” “没什么,”我很清楚自己的脸色不好,于是便低首心虚地支吾道,“我这一类型的人血色是不旺的。

” “胡言乱语,”她反驳道,“上次看你完全不是这种样子的。

” “大概,原先在意大利晒出的颜色现在褪尽了。

”我说着上了汽车。

“得啦,”她悻悻地说,“你和迈克西姆一样糟糕,容不得别人关心你的健康。

用劲关车门,不然关不牢。

”汽车沿着车道向前驶去,猛地转过弯,跑得似旋风一般快,“你该不会怀孕了吧?”她把敏锐的褐色眼睛转到我身上问。

“不是,”我窘迫地说,“我想不会的。

” “没有早晨恶心欲吐或类似的症状?” “没有。

” “哦……当然并非人人都有反应。

我生罗杰那阵子,就一点感觉也没有,怀胎九个月,壮得跟头牛一样。

临盆的那一天,我还打高尔夫球呢。

生儿育女,天经地义,没什么可难为情的。

如果有异样的感觉,你最好告诉我。

” “真的没有,比阿特丽斯,”我说,“我没什么可隐瞒的。

” “说实话,我真希望你能赶快生个儿子继承曼德利的产业,那对迈克西姆是件大好事。

希望你没有采取避孕的措施。

” “当然没有。

”我说,心想这场谈话有点太出格了。

“哦,请别见怪,”她说,“你可别在意我说的话。

如今的新娘毕竟都是多才多艺的。

如果你喜欢打猎,偏偏在第一个狩猎季节就怀了孕,那岂不大煞风景。

倘若两口子都是打猎迷,说不定还会断送掉你们的婚姻哩。

像你这种情况是不要紧的,因为生孩子不会妨碍你作画。

说到这里我想问问你的绘画情况如何。

” “近来我很少动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本周收藏榜25本
最新更新
新书入库
热门小说推荐

穿成苦情女主的渣A老妈

比起穿进血型文中更让江楚些崩溃的是,她穿成了这本书女主的渣A老爸或者说老妈? 渣A老妈靠着女主母亲顾灵均家飞黄腾达,联合小三害死原配后夺取了本该属于女主的家产,让女主有了苦情的基本条件。 至于结局,这个渣A当然也没好到哪里去,最终被女儿的六个A搞得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江楚些一点儿也不想重蹈原身的覆辙,既不想渣人,更不想被杀,她只想平静地度过等等,旁边睡的这个人怎么那么像顾灵均? 江楚/

夙夜宫声

从乡野走向深宫,从幕后走到台前,从飘零孤女到权握天下! 数不尽的权利倾轧,道不清的爱恨情仇 待尘埃落定,是执子之手,还是天人永隔? 身世如谜的金枝玉叶,权倾天下的太后,势通朝野的女官,不为人知的深闺秘辛,零落尘埃的宫门幽怨,权与智的角力,谋与勇的交锋。 谁说女子只能归于寂寞宫阙,谁说女子不如男? 难道身为女人,就不能居于庙堂之上,俯瞰大好河山? /

地府大佬在娱乐圈

文案: 为了汲取信仰,给地府供电,鬼王林璇投身娱乐圈努力吸粉。 然而贵圈不好混,鬼王殿下奋斗两年,混成了娱乐圈毒瘤,走投无路只好去抱圈内第一霸总的金大腿 霸总掏出了又粗又长的桃木剑 「烛光晚餐」 林璇:不是要请我吃大餐吗?带我来这儿干嘛? 宋天师:所以你不吃 林璇:我不吃厉鬼也不在凶宅进餐谢谢! 「片场」 导演:你对角色的理解有问题 林璇:不会啊,我咨询过作者 导演:作者死了五十年了 林璇/

来我怀里躲躲

文理分科后,林窕的同桌是十中赫赫有名的大佬江延。 十中人人皆知,大佬江延乖戾嚣张,视女生如洪水猛兽。 林窕深谙此理,对大佬避之不及。 谁知道过了不久,还是有人暗地里传出江延喜欢她的传闻。 林窕为证清白,彻查传闻之人,可惜无功而返。 迫于无奈,她只好当着江延的面痛斥此人:这太不像话了!要是让我抓到这人!我一定 话还未说完,江延突然打断她:一定怎样? 林窕义愤填膺:我一定弄死他!!! 江延听完/

冷剑烈女

金仆姑是箭名。以鹫翎为翼,箭身特长,射程特远,剑敌力特强第一次出现于文字记载是左传-庄公十一年,公以金仆姑射南宫长万。然而在一般江湖武林健雄豪士们的心目中,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却不如此简单它象征着死亡,代表着正义。它!也是一个难解的谜。金仆姑惊传江湖只是两年来的事,从没有一个人,一件事,能像它一样,在短短的岁月中,造成如许的轰动。总共有十六个人丧生于这支长箭之下!其中十二个是闻名江湖绿林巨/

诡案追踪2

恐怖的割肾者出现,是城市传说成真还是有人故弄玄虚?婴儿离奇被盗,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当一切线索都断绝时,科技究竟能够起到怎样的作用?罪案总在发生,侦缉永不停歇。 而生活,则总是充满了变数,当爱情与亲情,理性与感性,甚至是生与死的抉择摆在眼前,他们又能否如破案一般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