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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在京城外的一处乡镇,前几日刚下过雨,道路崎岖难走,车夫驱马疾行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到。
院子里零零散散养了些鸡,钟锐推开院门进去时,扬起一层不大不小的土灰,鸡毛味儿夹杂着泥土的腥臭味儿扑鼻而来,钟锐咳嗽了半天也没缓过劲儿来。
这院子还比不上王府马厩干净呢。
也不知道那姑娘之前半年怎么呆下去的。
钟锐捂着鼻子对身旁的谢景道:“王爷,这便是陈家了,你看这地儿,脏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您去马车上等着,属下自己进去问?” “不用。
”谢景神色淡淡,大致打量了一下院落,未再说什么,缓步走了进去。
咚咚咚—— 钟瑞叩响了柴门,朽木的响声在暮色下低沉的发闷。
开门的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身材瘦小,衣衫破旧,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双鞋是新的。
谢景记得,这是乔玥上次在街口护着的男孩儿。
钟锐问男孩儿:“你家大人在家吗?” 陈小根点了点头,对着里屋喊道:“娘,有客人来。
” 陈氏将锅铲丢到一旁,抹了把手上的油星子,一边往外走一边不耐烦道:“客人客人,我这小门小户的哪有什么客人,死丫头卖到侯府也不省心,成天两头的给我找事,我哪……” 陈氏口中的话顿住了。
面前男人的眼神,很可怕。
之前虽然来过不少打探乔玥消息的人,可看上去大都是和她差不多的农户,相貌也没什么特别,只询问几句便走了,可面前这个面冠如玉容貌俊美的男人,着实令她感到畏惧。
他虽然只穿了一身普通的石青直裰,可那布料纹饰却是她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的,更别说这男人与生俱来的气场了,看着比县老爷还厉害呢。
陈氏又哪里见过这种贵人?她一时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忙道:“这位、这位爷找民妇有何指教?” 谢景不言,钟锐道:“我家爷来问问那姑娘的事儿,你可要如实禀报。
” 单单是“禀报”两个字就把陈氏吓得够呛,慌忙将两人请进了屋:“一定一定。
” 房间内空间极小,微风透过屋内土夯的墙缝吹了进来,到处是泥土斑驳的痕迹。
陈氏搬了个家里唯一拿得出手的木墩给谢景,谢景没坐,直截了当的问:“她是半年前住过来的?” 陈氏道:“那姑娘是半年前民妇在河边浣衣时救下的,问她哪里人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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