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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文喝醉后除了用两只沾着油渍的手抓住严融之的衣襟,倒没其他太放肆的动作,抓稳了就安安静静看人,吐出的气息带着浅淡的酒气。
严融之道:“去床上休息。
” 林殊文似乎听明白了这句话,不闹不动地任由严融之带进寝屋,叫他坐下也老老实实地坐好。
严融之要用石灶烧点水,出去前望着少年在灯火中朦胧灵秀的脸庞:“我去出去一会儿,坐在这儿别动。
” 林殊文反应迟缓地点了下头,温顺老实的模样,小脸一抬,朝严融之眨眼。
“哦……” 石灶旁,严融之拨开余存的火炭,放一簇干草火苗很快蹿起。
加柴后再朝锅里倒入水,烧至温热直接舀了半盆。
转头,只见本该坐在床上的少年像只黏脚的猫又跟在身后,严融之单手拿盆,另一只手则把少年往里牵。
林殊文有两块帕子挂在木架上,严融之先用温水替他把手洗干净,倒了水,重新添上一盆,这盆就用来擦脸。
剩下的地方严融之不方便给他擦,把布巾递到少年手里,望着那张白里透红,柔软的脸:“自己把其他地方擦一擦。
” 林殊文攥着布帕没动,过了会儿才领悟了严融之话里的意思,抬手,捂着帕子慢慢往脖子擦。
见状,严融之自是不会多看,背身走出寝屋,让林殊文自己清理一下身子。
暑热的节气,每日睡前用水洗过是最容易入睡的,身上带汗躺着并不舒服。
严融之担心林殊文醉了以后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没走远,隔一扇门,能隐隐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
黑夜下的小屋只有彼此,这倒显得有点折磨人的意思了。
半晌后,严融之听不到水声了,问:“好了吗。
” 无人应答,他轻轻推开掩住的门,少年身子半侧睡在枕边,手里还紧握布帕,双唇微微打开,呼吸有点重。
严融之取下布帕,端起木盆朝院子外排水的地方倒。
后院里几只小鸡小鹅有点动静,他折了几株菜叶子放进圈栏里,回屋把桌上还剩余的饭菜收拾干净。
也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寝屋里又闹开了。
严融之放下手上的簿册,甫一进门,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将要从床板边缘掉下的少年揽入怀里。
林殊文贴在严融之身前的脸颊不停轻晃,眉心紧起,双颊和耳朵都是红的。
严融之心下一紧,掌心探至他额头,没有滚烫的迹象。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 又问:“是耳朵疼了? 林殊文趴在宽阔的怀里,手指摸来摸去,摸到严融之的下颌,被一把捉住。
“林殊文。
” 严融之垂下长眉,等少年的手指不再乱摸,才试着碰了下他的左耳。
两人靠得极近,凭借不算明亮的烛火,严融之发现少年左耳有颗小小的红痣,颜色很是艳丽。
他没接触过小哥,只听闻小哥的面额或眉心通常生有一颗红痣,没想到林殊文的长在耳垂上。
严融之移开视线,把怀里的少年重新扶回枕边躺下。
他去屋外倒了杯水,脸颊贴着枕睡不安稳的少年迷迷瞪瞪掀开眼睫,似乎有了意识,认出了人,舔双唇一舔,哑声道:“喝水。
” 严融之给他喂水:“舒服些了吗。
” 林殊文点头。
抬眸,自然看见男人身前的衣袍沾上几道油渍的手指印。
“……” 严融之顺着少年视线:“不妨事。
” 又道:“时辰不早,闭眼睡吧。
” 窗檐“哐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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