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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云集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头疼。
脑袋好像沿着骨头缝裂成了两半,又捅了一根烧火棍子进去转了两圈。
头晕的感觉让眼前的景象都影影绰绰的,他又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才看清这么个陌生的地方。
泛黄的爱心墙纸被猫抓了一样被撕下来好几条,廉价电视机和老式落地灯东倒西歪的,在蒙蒙亮的天光中显得格外破败昏暗。
“嘶。
”他刚一动身子,疼痛就沿着脊梁骨漫布到了全身上下,尤其是腰,就跟直接被架在铁轨上碾断了一样。
这感觉很熟悉,只是上一次发生,也已经是上辈子了。
云集深吸了一口气,稍微从床上撑起来一点,瞬间就僵住了。
房间里不止他自己。
丛烈正在穿衣服。
他背对着云集,在低头系裤子腰上的扣子。
那是一张棋盘似的后背。
平展有型的肌肉绷在那副宽而健壮的肩背上,已经干涸的血道子一条一条地从肩头延伸到后腰。
光是看看,就不难想到这张背的主人度过了一个多么你死我活的夜晚。
云集眨眨眼,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那个酒吧的小子给他的可乐里放了东西,然后就拖着他往什么地方走。
当时他的意识基本已经所剩无几,只记得半道上好像有人来了。
来的人是丛烈? 那后面发生什么了? 云集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抓痕被T恤盖住了,心里的惊涛骇浪却迟迟没有退却。
他撑床的动作带得那张破床“吱呀”一声酸响,丛烈转过身来了。
“醒了?”丛烈没看他,闷着头走过来。
丛烈像是刚洗过澡,头发有种新吹干的蓬松。
和以往须后水的味道不大一样,他走过来的时候带来一阵很干净的香皂味。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小旅店只能提供那种一次性的小圆香皂。
云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就只是清了清嗓子。
他嗓子哑得几乎要没声了。
丛烈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水凉,你稍微喝一点,等会儿含粒润喉糖。
” 哪怕云集已经记不得了,也不用特地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自己的腰和嗓子、丛烈的背,都是最直白的陈述。
但云集不逃避责任,“昨天谢谢你,我知道你其实没义务帮我。
” 丛烈还是低着头,没接他的话,“身上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除了全身的肌肉酸痛,云集没什么不舒服。
他甚至发现自己身上是被清理过的,清清爽爽一点汗意都没有。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丛烈弯腰拄着膝盖,声音有些沉,“为什么会自己出来喝酒?” “我没出来喝酒,我就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虽然云集不知道丛烈以什么立场兴师问罪,但还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那天在机场,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接别人给的吃的喝的?”丛烈的声音平静了一些,情绪却似乎更浓重了。
“你不混娱乐圈,和有些人互动的界限你不懂有情可原。
但你不是很懂待人接物很知道人心险恶吗?”丛烈的声音带着些困惑,环视了一下四周,“你独自来这种地方,别人给你什么你都喝吗?” 云集不想蒙受这种不白之冤,“我没有接他的酒,我喝的是我自己的可乐。
” “你知道如果昨天晚上我没来,会怎么样吗?”丛烈终于抬眼看他了。
云集知道。
但他也不觉得丛烈管得着自己,“那是我的事。
” 丛烈猛地直起身子,叉着腰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狠狠一拳挥在了墙上。
云集并不怕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弯腰穿上鞋。
最初的冲击过去,他不觉得自己需要跟丛烈解释更多。
毕竟他俩也不是没发生过,就当是分手.炮,丛烈也没损失什么。
丛烈转身,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云集感到他是在等自己说点什么,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昨晚辛苦你。
” -- 上了节目组的班车,丛烈也没像昨天那样总是挨着他坐,而是拉低鸭舌帽靠在最后排,好像在补眠。
对比丛烈前后两天的态度差异,云集心里有点好笑。
不愧是离地三尺的神仙,接地气也接不了一天半天。
在车上闲的没事干,他开始继续刷节目评论。
果然连观众也注意到了丛烈没跟他坐一起。
【降头结束了哈哈,丛烈远离云姓ky粉~】 【我笑死,节目组经费只够捆一天cp吗?】 【云集好可怜,没了爱情的滋润,脸色如此灰败啧啧】 【那种小白脸没了钱,还能有什么本事?】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本事?你在网上瞎扯淡就有本事了?】 【哟你是谁啊你这么护着那富二代?丛烈要是看得上他我直播吃屎!】 【好,到时候你不吃我亲自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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