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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节,恰好是关越的生日。
那时这个传统中国节日仍不是加拿大法定假期,又逢工作日,雪场的人很少。
习惯滑双板的她还无法完全掌握单板的技巧,就看见关越向着一个荒废的雪道飞速滑去。
雪场的设施老旧,护栏网有很大的破损,一些破损处也只是用了当初建索道时用废弃的钢索简陋地围着。
“越哥!”她边追边喊,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一般,只想追上他,拦下他。
失去他的恐惧感被无限放大,她根本不敢停下。
那段时间关越的情况很不好,一到假期她就会去纽约看他,陪他做心理疏导,陪他吃药慢慢康复,陪因为严重的心理问题短暂丧失语言能力的他读书。
她替关越保守着这个巨大的秘密,也被关越疯狂依赖着。
大概她接二连三的呼喊叫醒了关越,他在那条荒废的雪道上没划多远,就转弯停了下来。
但是对单板技巧极其生疏的江颐,已经在恐惧中忘记了怎么刹车,只能在关越急切的指令下尝试着,但两人的距离太短,江颐重重地砸在关越身上,两人翻倒在地。
荒废的雪道边缘因为大风的侵蚀,坡度极陡,两人在没有着力点的情况下,开始向山下翻滚。
关越一手紧紧抓住江颐,另一只手努力去拉护栏网附近的钢索。
脚上的滑雪板已经蹬不上力,只能靠他左臂的力量,才能勉强维持着。
江颐右手勉强握住同一根钢索,艰难地挣扎着。
大约是江颐呼喊他的声音太大,雪场的工作人员也发现了两人的困境,开始冲向他们。
江颐已经快要力竭,没带手套的手在冰冷的钢索上根本使不上力,为了不打滑,她只能更紧地抓握,手心已经快要没知觉。
而关越那只手,鲜红的血液已经沿着钢索掉落在雪地上。
他们被救起时,雪场管理人员不停地数落着他们危险的行为。
可关越只是牢牢抓着她的手,楞楞地发呆,直到16岁的江颐抱住他,哭着对他说:“越哥,我不学单板了,我们回家吧!” 关越才缓过神来,他木木地搂住哭的伤心的江颐,看着自己冻得通红还流血不止的手,轻轻地对她说:“带我回家吧,念念。
” “念念,”关越的话和江颐回忆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所以我怎么会放过你?” 江颐扭过头不去看他,假装镇定地对他说:“你该为自己好好活着。
” “我会的。
” 关越舔舔唇,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下缆车,“只要和你一起。
” ------- ps:生病了但是失眠了,直接通宵更新,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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