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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1/5)

三月到了。

一个下午，我像往常一样悠闲地散步，装作随意路过的样子走到了节子的家。

一进门，就看到节子的父亲站在门边的花丛中，头戴干活时用的麦秸编的大草帽，单手抄着花剪修剪花木。

认出是他后，我像个孩子一样拨开树枝走到他身旁。

三言两语地寒暄过后，我就一脸新奇地看他干活&mdash&mdash我整个人走进花丛才发现，这里那里的细小花枝上有白色的小东西星星点点地闪着光，那好像都是花蕾&hellip&hellip &ldquo她最近好像精神也好了很多。

&rdquo父亲突然转过脸来，跟我说起刚与我订婚不久的节子来。

&ldquo等她气色再好些，就让她去疗养一阵子，你看怎么样？&rdquo &ldquo那当然是好&hellip&hellip&rdquo我假装集中精神端详在眼前闪亮的一个花蕾，吞吞吐吐地回应着。

&ldquo我这段日子会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地方&hellip&hellip&rdquo父亲毫不介意我的心不在焉，兀自说了下去：&ldquo节子说她不知道F疗养院到底好不好，听说你认识那里的院长？&rdquo &ldquo嗯，&rdquo我漫不经心地答着，好不容易才把方才看到的那长有白色花蕾的枝条拉到手边。

&ldquo可是，她一个人在那边能住得惯吗？&rdquo &ldquo大家好像都是一个人住在那里的呀。

&rdquo &ldquo她可是很不愿意一个人待在那儿呢！&rdquo 父亲露出些许为难的样子。

不过他没再看着我，而是用力将眼前的一根树枝剪了下来。

见此情景，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想父亲就是在等我把它说出来： &ldquo需要的话，我可以陪她一起去。

现在我手头的工作在动身之前应该刚好能赶完&hellip&hellip&rdquo 我这么说着，轻轻松开那条好容易才抓到手中的花枝，眼见父亲的神色顿时开朗了许多。

&ldquo你要是愿意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这么一来，就太对不住你啦&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这没什么，说不定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住在那样的山里反而能更好地工作呢&hellip&hellip&rdquo 后来我们又聊了聊那家疗养院所在地的山区情况。

可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话题就转移到了父亲正侍弄着的花木上。

同情彼此的情绪在我们二人之间弥漫开来，甚至让这不着边际的话题也变得意趣盎然&hellip&hellip &ldquo节子现在起来了吗？&rdquo过了一会儿，我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ldquo啊，起来了吧&hellip&hellip请吧，没关系，从那儿往那边一拐就是&hellip&hellip&rdquo父亲抬起拿着花剪的手，指了指院子里的木栅栏门。

我费力地穿过花木丛，用力扳开那攀着爬山虎的、涩涩的栅栏门，穿过院子，走进不久前还被她用作画室，如今已被隔成病房的那间厢房。

节子像是早就知道我已经来了，但没想到我会穿过院子走进来。

她睡衣外面披着一件颜色鲜艳的外套，躺在长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顶我从未见过的有细丝带的女款帽子。

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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