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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1926年9月7日,于O村(4/5)

志上读到了森先生的小说《半生》。

我想,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那部在O村得到灵感的作品。

他原本似乎是要把自己的前半生用小说的形式表现出来,但那篇小说中却只讲了自己年幼时的事情。

不过即使只是这样短小的一部分,也不难推测出森先生想要写的是一部怎样的作品。

这部作品的基调包含一种他之前的作品中不曾表露过的、令人不解的忧郁。

这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其实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深藏在森先生的其他作品中。

我觉得,森先生不过是为了保持自己在大家面前一贯的“Brilliant”的形象,才努力地将它掩藏在了某个地方——因此,用如此朴素的笔调来写作,森先生恐怕需要下很大决心。

我诚心诚意地祝愿他能写完这部小说。

可是,杂志上仅刊出了这部名为《半生》的小说的开头部分,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这不能不让我觉得,森先生在未来恐怕要经历相当的波折。

二月末,森先生寄来那一年的第一封信。

他在信中为尚未回复我寄给他的贺年卡而道歉,并写道自己从年末至今一直被神经衰弱所困扰。

此外,信中还夹了一页纸,像是从某本杂志上剪下来的。

我毫无防备地将纸展开,上面印着一些写给某位年长女性的情诗。

我正纳闷森先生为何要寄给我这样的东西,最后一行诗猛然闯入我眼帘——“我再心痛都无甚紧要,只担心你的名誉……”我莫名所以地诵出声来,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些诗莫非是写给我的?想到这里,我先是尝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紧接着,一种十分俗气的情感支配了我:若当真如此,那森先生的这种做法可让我太为难了……就算他真的对我有好感,如果置之不顾,那么谁都不会知道。

我不知道,就连森先生自己也可能在未曾察觉的时候就把它忘却,或是埋葬到某个地方。

为什么他偏要将这种容易变化的情绪用这样委婉的方式向我道破呢?我和他,若是像以前那样,在意识不到这份感情的情况下来往倒还好;但现在彼此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以后岂不是连面都不能见了…… 就这样,我心里对森先生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法埋怨极了,却又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讨厌这样的他。

我想,他几乎已经成了我的弱点……不过,想到恐怕只有我才能看懂这几篇诗是为谁写的,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因此没有撕掉那张纸,而是把它藏到我书桌抽屉的最里面,然后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正好到了该和你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

我啜着汤,忽然想到那张纸应该是从《昴》(7)上撕下来的(我早就发现那张纸是从杂志上撕下来的,但没去想那究竟是哪本杂志)。

而《昴》的每一期都会送到我家里来,最近我一直放在那边没有动过。

说不定在我还一无所知的时候,你哥哥、甚至连你都已经读过那些诗了。

我这才想到:这可了不得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佯装对我视而不见。

我心中登时腾起一股无处消解的怒气,但我依然无比矜持地举起了汤匙…… 从那天起,我便生活在森先生布在我身边的那张情绪之网中。

这张网无影无形,却令我心痛莫名。

我总觉得,每一个见到我的人都在用一脸惊讶的神情盯着我看。

接下来的好几周,我连你们都不想见,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向我逼近,而我只有静静地挪开身子,等着它与我们擦肩而过。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办法。

总之只要它不走到我们中间来、不与我们纠缠不清,我们就能得救——对此我深信不疑。

其实,与这些想法相比,我更渴望自己能快些老去。

等我上了年纪,甚至失去了女人的风韵的时候,无论我在哪里遇到那位先生,应该都能心平气和地和他交谈了——可现在的我,正是苦于处在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年纪。

唉,要是能一下子白了头,那该多好…… 那些日子里,我连这些都想了个遍。

我变得比从前更加消瘦,每每凝视着自己的手腕,都觉得静脉比从前更鲜明了。

那一年是空梅雨(8)。

盛夏酷热的阳光从六月末到七月初从未间断。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明显大不如前,遂独自一人提前回到O村。

但不过一周,就来了一场很有梅雨味道的雨,整日整日下个不停。

这雨偶尔也会歇一口气,可也总是雾气缭绕,教人一直看不清附近山的轮廓。

我反而喜欢上了这种阴郁的天气,因为它将我的孤独保护得十分彻底。

每一天都和前一天很像。

冷冰冰的雨把堆了一地的榆树叶沤烂,使它们发出腐臭。

唯一的生趣是每天会有不同的小鸟飞来,落在院子的树梢上,用不同的声音啼叫。

我走近窗户,想看看小鸟的样子。

但最近眼睛好像很不好使,常常怎么也寻不到它们的影踪。

这件事既让我悲伤,又很合我的心意。

我就这样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而后抬头看向那微微颤动的树梢。

竟有一只蜘蛛拖着长长的线坠在我眼前,吓了我一跳。

那阵子,尽管天气不好,其他别墅的住户好像还是一家家地搬来了。

我有两三次似乎看见小明裹着雨衣,孤孤单单地穿过屋后的杂木林。

可他好像知道这儿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住着,从没走近过。

到了八月,梅雨季依然在持续。

这期间,你也回来了。

我还听到一些消息,说森先生又去了K村,这阵子应该会来。

但都是不确定的传闻。

那位先生为什么要选这种天气不好的日子来这儿?要是真到了K村,倒是可能会到这里来;我想依我现在的情绪,还是不要见他的好;可既然他都寄来了那封信,那要来也就来吧。

到时候,我和他说个清楚吧。

叫上菜穗子,把话说明白,好让那孩子也能接受。

至于说些什么,还是不要想的好。

放着不管,该说的话自然会自己蹦出来…… 渐渐地,偶尔也能看到晴天了。

不时还有淡淡的阳光撒到院子里来,尽管那阳光马上又会被云遮住。

最近我让人在院子正中央那棵榆树下做了一把圆木长椅,榆树的树影时而浅浅地映在长椅上,然后渐渐稀薄,最终彻底消失——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守着这瞬息万变的风景。

那景象,和我近日惴惴不安的心境,是多么相似。

又过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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