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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减少联络,姜骊由着她,纵着她,什么都没说没问,只是每个月存一笔钱,预备将来交到她手里。
她道不出复杂感觉,捏着卡对姜骊说,“你不欠我什么,没必要这样。
” 姜骊没答话。
她们一起在病房陪着,同挤旁边的空病床。
杂货铺子经营艰难,这么多年她和常德顺在这个城市说是扎根扎根,却连脚都没站稳,而他又在昏迷中,前途茫茫混沌得和黑夜如出一辙。
她愁绪千斤,沉闷难眠。
睡在身侧的姜骊握了握她的手。
差别那么明显,细嫩滑腻,皮肤像丝绸一样。
姜骊天生肤白,在老家时从小村里人就说,那双手一看就知道将来必然不是农人的命。
而她的,粗糙,臃肿,全是生活浸泡过的痕迹。
那双手握起来感触太好,她竟然舍不得甩开。
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每当晚上她睡不着不敢睡,姜骊就会那样握住她,讲故事给她听。
常常分不清是说故事的人先睡着,还是听故事的人先闭眼。
稻草秸秆有味道,泥土有味道,木架搭的房顶有味道,记忆是有味道的。
谁欠谁,就像老旧回忆里的桂花香气,永远也说不清。
…… 病房灯光明亮,姜惠陷在自己的回忆里许久,那双眼睛黯淡却又熠亮。
白色光线照在她脸上,岁月一条条留下的痕迹分外明显。
姜蜜的手被她握住了,握着许久,她没有动,姜蜜便也只是坐着不说话。
“我很小的时候,她经常给我讲故事。
” 姜惠说的她是谁,不言而喻。
然而姜惠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再往下。
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事情和情绪,积压在心里,说不清楚,陈年老酒倒干净酒味也久久难散。
老家家门口的桂花树,枝干又粗又壮,姜骊总会坐在桂花树下给她讲她从前不知的东西,从书本上看来的,从别处听来的,给她讲了一年又一年。
记得姜骊曾经说过,很远很远的世界另一边,西方有神仙,背后长着两只翅膀,像鸟一样扇动翅膀就能飞。
她小时候总想着要见识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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