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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逃离看护岁月 Escape from Caring Seasons(4/5)

&rdquo 那人的声音变得热情起来。

无人机微微一沉，仿佛她一边说话，一边还在不停比划着。

&ldquo如果你在这个级别得到一万积分，而且如果你没有犯罪记录，又拿到了急救和心肺复苏术技能的认证，能辨认外伤，你就可以升级到SloothItPro，并且为你过去免费做的一切事情领到赏金！等你在这个级别上得到一定分数，你便能升级到ProPlus，这时你基本上就是一个承包商了，而且你用不着竞聘&mdash&mdash&rdquo 无人机的声音&mdash&mdash操作员的声音中断了，佐拉的开衫扣在了无人机上。

&ldquo抱歉，&rdquo佐拉说，&ldquo我可不是游戏积分。

&rdquo 她用刚才捡起来的石头又狠狠砸了三下，直到几个旋翼都在她手底下停止了动作。

然后她把包着无人机的开衫整个按进水里，然后把缠在沉甸甸、湿漉漉的毛衣里的无人机丢在石头上。

她为这件事感到一丝抱歉。

不对，是为无人机操作员。

这架无人机看起来像是自制的。

她刚刚毁掉的是别人的一番心血。

这不是她的错。

他们要来追她，那他们就得接受这份工作的风险。

显然，操作员会根据无人机失联地点报告佐拉所在的位置。

她必须走得越远越好，而且越快越好。

如果警察来到森林里，他们会从哪条路过来？他们很可能会开车前往道路起点处的停车场，那里在她上方不远处。

也就是不超过0.25公里，有些之字形的坡路，所以路程可能再多一点，但这也不会让她走到前头。

而且如果没在这里找到她，他们还会沿着另一条路追她，并且不等佐拉过桥就会抓住她。

要躲起来只有一条路：过河，爬上河对岸没有路的陡坡。

她不记得坡顶上有什么，不过只要她爬上去，来到对岸的大道或者小区，然后离开树林躲起来，任由他们在这边搜寻自己，那她的处境会好很多。

也许可以找个没那么空旷的地方。

既然有一个雇工能找到她，那么其他人也有可能找到她。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幅无人机漫天飞舞的景象，所有无人机都以网格图式的布局搜索着她，并且互相射击，来争夺汇报她位置的权利。

倒不是说那些民用无人机都有枪支，只是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还能获准四处找人，所以，谁知道还会怎么样呢？一想到人们四处乱转，互相举报来获取游戏积分，她就浑身打颤，可是她没有时间仔细思考这件事。

继续行动。

这里的河底全是石头，而且很浅。

她再次脱下袜子、鞋子和裤子，免得把它们弄湿。

她想象着那架小小的无人机上下翻飞地跟着她，问她为什么要脱掉裤子，而不是挽起裤腿，难道她不知道有人在看她吗？她摇摇头，甩掉这个念头，小心翼翼地走过满是滑腻苔藓的石头河床。

这是她的想象，还是说，她刚刚离开的那一侧河岸上真的有一盏灯顺坡下来？她重新穿上裤子和鞋子。

脚下的地面铺满落叶，软软的，闻起来有腐烂的味道。

树木有新有旧，混杂在一起。

她专找长得最结实的树苗，稳住身子，斜着向上前进，以避开太陡峭的地方。

万一她在这里摔倒了，那他们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到时候安妮娅会担心佐拉出事，不过有谁会听她的呢？更糟糕的是，可能压根儿没人理会她逃出来警告的那些问题。

安妮娅要永远被困在医院里了。

这些念头驱使着佐拉慢慢地爬上山坡。

她必须去个什么地方。

她必须修正这些问题。

她沿着高高的木头栅栏向山脊前进，直到发现一座无人看守的院子，院子旁边是一片空地。

换个夜晚，她会停下来欣赏这片景色。

如果安妮娅和她一道在这里，她们会猜测这里房子的价值，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他们在房子里面如何走动。

这座荒凉的院子一直延伸到树林里，一座露台让几根柱子撑着，吊在半空。

如果换个晚上，她可能会好奇天上或者树林间有没有监控设备守着这里的住户。

今晚她只希望这里的人都睡得死沉，而且没有周界报警器、无人机和狗。

最后几米最难走。

露台下面的沙土十分松散，而且没有树干可以扶。

她避开露台的柱子，免得上面有警报器，不过她差一点儿就冒险用房子旁边的水龙头喝水了。

如果她能确认里面的水能喝，没准儿她真的会喝，不过今晚她已经冒够险了。

她来到上方的街道，努力克制住冲动，不让自己瘫倒在满是露水的草地上。

继续前进。

佐拉依稀记起了这个小区的样子，可她完全想不起那张地图上标记过这里。

如果她让靠河岸的房子在自己的右边，那她希望自己能找到通往主路的去路。

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前进。

&ldquo哇！&rdquo她身边响起一个声音，&ldquo你还在走呢。

&rdquo 佐拉猛一转头，却谁也没看见。

一路跋涉，没有喝水也没有睡觉，她都开始产生幻觉了。

&ldquo你刚才杀死了小不点儿。

&rdquo 佐拉再次四处张望，这一回看得更仔细了。

那架无人机悬停在她额头的高度，不让她够到。

这架无人机比刚才的大一些，更难对付。

&ldquo她还有东西剩下来没？我的无人机？&rdquo &ldquo我不知道，&rdquo佐拉说，&ldquo我把它裹在毛衣里了。

&rdquo &ldquo我知道那件毛衣。

因为你的毛衣在我上报的位置，我刚刚得到了几个积分。

线索积分，不是修复积分。

要是需要重新组装小不点儿，这点儿积分根本不够。

何况我要怎么把它弄回来？&rdquo &ldquo我看不出来这怎么成了我的问题。

&rdquo &ldquo是你害死它的。

&rdquo &ldquo你想要举报我。

你的确举报我了。

我很抱歉，我只能砸烂你的无人机，而且我希望你能重新组装起来。

现在，请你不要理我了。

&rdquo真荒唐：她正因为一架无人机的事情而向另一架无人机道歉。

她再次迈步前进。

&ldquo你前面是一个死胡同。

&rdquo 佐拉眯起眼睛看向前方。

她没有想到会有死胡同。

&ldquo干吗告诉我这个？&rdquo &ldquo如果我打电话时你在主路上，他们会更快找到你。

你是个失踪人员，又不是罪犯，为什么不想被人找到？我在那地方找到过别的失踪人员，可是他们是自己走丢的。

我没想到你那么不想被他们追上来，以至于杀掉了小不点儿。

&rdquo &ldquo我真希望你别再说杀了。

而且如果我希望他们追上我，那我当初干吗要离开？&rdquo &ldquo这可不是个答案。

&rdquo 要告诉这个人吗？佐拉没有电话，手腕上的窟窿给她打上了一个自残的标签。

她的胸罩落在了树上，毛衣则丢在了一个无人机的谋杀现场。

刚才爬上河谷时身上出的汗已经干了，她身上一阵发冷。

她太想喝水了。

如果这是一条盘山道，那她可能要花上几个小时才能找到通往主干线的路，而且她还是哪儿也没有到。

&ldquo我已经和你的无人机见过面了，&rdquo佐拉说，&ldquo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跑出来，来到这里。

&rdquo 无人机叹了口气，忽上忽下地跟着佐拉退回上一个路口。

佐拉心想要不要问问走这条路会不会好一点。

这条路更宽，所以也许能走得通。

&ldquo我叫吉娜。

&rdquo &ldquo然后呢？&rdquo &ldquo你真的是个老师，对吧。

&rdquo不是个疑问句，&ldquo我靠着寻找失踪人员来获取积分。

我还差253分就能升级了，到时候我就能靠干这个赚到真正的钱了。

203分。

刚才找到你的毛衣，赚了50分。

&rdquo &ldquo是谁在找我？&rdquo &ldquo我不知道，&rdquo无人机说，&ldquo你这会儿还在我们的名单上。

找警察还太早了。

所以首先还得是Sloother和所有向这个应用报告你的行踪的人。

我猜他们真的急着让你回家。

&rdquo &ldquo那地方不是家。

&rdquo &ldquo什么？&rdquo &ldquo我们住在那里，可那不是家。

我以为它是，可我错了。

所以我要离开。

我想和我的律师谈谈，我要告诉报纸。

那里的情况非常糟糕。

&rdquo &ldquo那你干吗不让我报警？我现在就能发出信标。

&rdquo &ldquo他们会把我当成一个走丢了的老妇人，好像应该听话的人是我，而我的话不值得一听。

&rdquo &ldquo我不明白。

什么事情这么紧急？&rdquo &ldquo村里阻断了我的电话，监视了我的电子邮箱。

我说的话，哪怕有一丝一毫暗示这里存在问题，都没办法传出去。

&rdquo &ldquo什么？哇！你确定？&rdquo &ldquo我当然确定。

&rdquo佐拉喝道，&ldquo你觉得，但凡还有别的选择，我会越狱跑出来吗？瞧见没？根本没人听。

&rdquo &ldquo好吧，好吧。

我在听。

向你道歉。

如果你想离开这片地区的话，在公交站牌那里右转。

真让人糊涂。

他们干吗要阻断你的电话？我还是不明白，而且既然那里那么糟糕，你干吗还要住在那儿？&rdquo 佐拉叹了口气：&ldquo最初并没有那么糟糕，是我参与设计的那里。

&rdquo &ldquo等会儿，你说什么？&rdquo &ldquo我跟你说过，我的专业领域是环境老人学，我给这片开发区做过顾问。

这里本来打算应该成为老年人居住的完美环境。

仍然能独立生活的老人有住房，无力继续自住的老人有支援性住宅和医院。

这是有供人活动的场地，有邻居，有很棒的活动，有AI监控，有健康生活和社交的奖励机制。

在纸面上，这一切十分完美。

每一个参与这个项目的人，合同里都有一项条款：我们退休后，这里有我们的一个位置。

然后去年这里被卖掉了，而这家新公司，这么说吧，他们搞起了一些小动作。

&rdquo &ldquo什么小动作？&rdquo &ldquo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你一直让我说个不停，是好让他们趁我不注意扑上来抓我回去？&rdquo &ldquo我没有再打电话。

&rdquo &ldquo干吗不打？你会得到积分的。

&rdquo &ldquo你现在让我好奇了。

反正我也拿不到率先报告的额外积分了。

下一个额外奖励还要再等一个多小时。

所以他们搞了哪些小动作？&rdquo &ldquo首先，我的房子不让我打电话给我女儿和律师，因为它认为给他们打电话会让我紧张。

&rdquo &ldquo这么说，你就是为这个跑出来的？&rdquo &ldquo我就是为这个跑出来的，没错，不过不仅仅是这一个问题。

他们还在跟踪所有事情。

&rdquo &ldquo跟踪所有事情？&rdquo &ldquo这本来应该是一项健康福利。

监测身体状况只不过是持续进行的，而如今他们用这个来对付我们。

&rdquo她抬起手腕。

伤口的血止住又流出来好几次了，如今只有一点血渗出来。

血痂扯紧她的小臂皮肤。

&ldquo他们什么都测量：睡眠状况、小便、卡路里摄入量。

他们追踪我们在屋子里的活动轨迹，我们的活动量够不够，我们是不是过于无所事事。

比最初的设计更有侵略性。

&rdquo &ldquo哈。

&rdquo &ldquo然后他们开除了大部分人类员工。

安装了一套新程序，名叫DOC，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套程序能综合处理所有输入数据。

从那以后，任何事都没有数据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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