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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脚尖,余光却细细瞟见王老太太翻看账簿的动作越来越僵硬,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果不其然将手中的账簿狠狠往地上一丢,怒声骂道:“混账!一群混账!” 一旁的文嬷嬷见她脸色不对,连忙在她背后顺了顺气,“老夫人,咱们可不能着急,为那群混账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 王老太太指尖都在发抖,余姝递上来的账簿每一本对她的冲击力都太强了,强得她恨不得当场把那些庄子的管事们撕碎。
她知道她年老体衰,下头的庄子管事多多少少有些藏污纳垢,可她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多!多得她几乎觉得自己手下的财产都破成筛子,每一笔都是找不到源头的坏账烂账,呈上来的账本里基本没有哪个庄子是真正盈利的!平日里那些管事随便交几百几千两纹银作为每月的盈利,假账做得一流,剩下的钱早被吞得不知到那儿去了! “混账!我要报官!我要把他们都送进去!” 余姝见老太太被激怒得差不多了,连忙说道:“还请老太太三思啊,这些庄头在庄子上少说干了快十年,牢牢把控着庄子的上下运营,若一朝全部下狱怕是会给您手下的产业们带来不少冲击。
” “那你说怎么办,”王老太太见她这么说,也冷静了些,却依旧喘着气,捂着胸口,狠声道:“你今日带着这些东西来想必也不是来气我的,你想了个什么主意?” 余姝闻言冲身后的另外两位侍女摆摆手,示意她们将另外的两本账簿递交给王老太太,这是属于千矾坊和谷临居的账本,上面盈利的数额和漂亮的账目极大地安抚了王老太太上升的怒气。
“你什么意思?” 余姝冲她郑重行了一礼,“妾身在初见着前边的坏账时也是如婆母一般愤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后头想想,若是报官,哪怕这些管事有了罪证,最终也还不回我们全部的银钱了,甚至他们若被官府判了,大部分抄没的家产都会充公,这样对我们不利。
” “但是谷临居与千矾坊却是确确实实的赚钱庄子,且是唯二两个,原本妾身想着将谷临居拿下之后扩建,再逐步缩减其它庄子的规模,可魏管事顽固不化,极为难缠,哪怕做账清晰,心不在我们这边,也万万不敢使用。
于是妾身前些天与文嬷嬷前去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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