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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钟源跟随公孙昂的五年时间里,有一多半的光景是在定襄侯府度过的,对这里的布局熟悉极了。
不用公孙佳指路,背起表妹一道烟就直奔目标。
公孙佳道:“先找单先生。
” 钟源一个急刹车:“说好的见完家将就回,再这样我现在就送你回房。
单先生他本事有点大,咱俩加一块儿也不一定能降伏他,他只认姑父。
” 公孙佳急道:“我是要借他的话,调拨点库里的东西,哪有空着手去安抚人的?” 钟源道:“你不是已经开始管家了?动不了库里的东西?” “家里两个库,我要动用前面库里的东西,那个他能管得着。
后面的库不能动,一动我娘就知道了,咱们不就露馅儿了?我是不怕的,我随时可以昏倒。
你呢?” 钟源低骂一声:“我上了你的贼船了。
”把公孙佳背起来,转个方向去找单良。
~~~~~~~~~~~~ 单良屋子里点着一盏孤灯,眼前一碟盐水豆,一壶清水,一边吃一边喝,咀嚼得很慢,喝水也很慢。
灯光将他的影子映在了窗纸上,拉得稍稍有点变形。
他做什么都只用单手,左手只安静地放在桌子上,桌边倚着一支拐杖。
咀嚼的动作牵动左脸上深深的伤痕,那伤痕像活了一样有规矩地扭动。
当年他家乡遭了匪患,整个庄子都被屠了,他被一具尸体盖了半边身子,露出来的半边被砍得血乎乎的。
公孙昂剿匪路过,本着“要做仁义之师”的念头,打算给这一片死人收尸,不想还有这么个活人。
此后单良就一直跟着公孙昂,公孙昂大部分的奏本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连生病之后回光返照,安排后事的遗表都是单良代笔润色的。
单良嚼着豆子,觉得前景比当初被公孙昂从死人堆里刚扒拉出来时还要黯淡,那时候的一切至少是确定的。
公孙昂临终前跟他有过一番交谈,两人讨论了他的去向。
知道他终究还有一颗凡心,公孙昂没有要求他留下来照顾公孙佳,只说日后如果公孙佳有难,他能施以援手就行。
这反倒让单良觉得亏欠。
就很愁。
门被叩响了,小厮去开了门,问:“谁?咦?啊!钟……” 钟源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些。
药王,进来。
” 单良扶着拐杖站了起来:“钟郎,药王。
” 钟源先把表妹扶进来,与她一同招呼:“先生。
” 单良道:“进来坐,外面冷。
” 又说:“药王不该在这冰雪时节乱跑。
” 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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