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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想悄悄地伸手去合上那本书,主要是不想长时间看着那张图。
就在贺岁安快要触碰到书的那一刻,祁不砚扼住了她的手。
他顺着贺岁安的手看去。
祁不砚误解了她的意思:“你是想看下一页?” 天地良心,贺岁安此时此刻绝无半点他说的想法,马上摇头如拨浪鼓:“不是,我不是。
” 他“嗯”了一声,似不明白她为何很急切地否认,反应那般大,想给贺岁安翻页的动作止住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 祁不砚记忆很好。
他不会因为其他的事而忘记自己问过什么问题。
她恨不得像老鼠钻地逃走,不想顶着他的视线,将脑袋埋进祁不砚的身前,发顶抵着他胸膛,更像个会用头拱人的小动物。
祁不砚看了眼外边的天色,突然想起还要办一件事:“你今晚再回答我吧,我今天有事要出红叶村一趟,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 贺岁安离开他。
她不明:“你要出去?” 他将书放好,站起来:“嗯,我要出去一趟。
” “不用我陪你去?”以往祁不砚去办事都会带上贺岁安的,所以她今天才会问出这句话。
祁不砚往树门走去。
他道:“不用了,你在红叶村里待着就行。
” “那你说的很晚是多晚?”她看着祁不砚攀吊梯下去。
“子时必归。
” 贺岁安离开角落,趴到树门那里往下看祁不砚,少年身形纤长,站在树屋底下分外惹眼,他下去后没多久就往村口走了。
红蛇留下了,蜷缩在树屋底下,时不时吃一只路过的虫子,像一株盛开于大树旁的妖冶艳花,色彩鲜明夺目,又叫人不敢接近。
青翠的树上,贺岁安那一颗脑袋探出来,丝绦随风飘。
晴天转阴,下起了大雨。
树叶簌簌。
豆大雨滴砸湿贺岁安丝绦,她将脑袋缩回去,手还在外面,想看看下多大雨,没放一会儿,整只手都湿了,这雨也太大了。
祁不砚没伞在身,定是要淋湿的,贺岁安不知道他去哪,送不了伞给他,只能祈祷雨快点停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树门看。
那本被祁不砚看过第一页的书还好好放在原位。
既然祁不砚知道它的存在,也看过了,贺岁安没再将书藏起来的必要,否则就是自欺欺人。
* 雨在地面上溅起无数水珠。
建在半山腰的玄妙观被大雨笼罩,很少会有人在这种天气上山祭拜祈福,山门关着,偌大的壮丽道观愈发显得清冷空寂。
长廊空无一人,帘子被风雨打得扬起,玄妙观的三清殿内摆有不少做法事要用的道铃,所有的道士都在三清殿,包括三善真人。
每次给村民试药前,三善真人会带道士给他们做一场法事。
扬州百姓的病情很严重了。
试药一事不容耽搁。
三善真人在十年前能够研制出治愈瘟疫的药,他相信十年后也可以,不过扬州百姓的病不是瘟疫,而是一种不会传染的瘫痪病。
虽不会传染,但扬州百姓经常有人得这种病,得病后不会死,却会成为废人一样。
不少大夫都在研究如何解决。
至今尚未找到解决药方。
身在青州的三善真人也收到了扬州百姓的祈求,他们听说过他的名声,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他接受了。
三善真人今天给红叶村村民送的不是强身健体的药,而是他所提炼出来的“病药”,吃下一颗药便可以得扬州百姓的病。
试药的风险比较大,一不小心会死人,他不会用扬州百姓去试药,而红叶村村民经历过十年前的瘟疫试药,本来就命不久矣…… 三善真人自知对不起红叶村村民,但他还是会那么做。
死后,他甘愿下地狱。
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是三善真人在十年前就知道的道理,他也从不后悔。
待做完法事,三善真人默念几句经文,扶着衣摆起身,走到三清殿殿门前,看外面的雨。
这是今年来下的最大一场雨,雨水冲刷着玄妙观屋檐上的琉璃瓦和地上的青石板,养在观内的不少花草被雨打得七零八落。
三善真人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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