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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谁都会起疑心吧。
会被误认为是敌国派来的做细吧…… 该怎么说,难道说他只是一个突然知道了剧情的炮灰而已? 是一个换了现代内核的锦国大皇子? 被水浸湿的发贴在肌肤上,封霜的眼眸低垂着,掠过闪烁的星光,眉头也紧蹙。
没有办法了,看来只能…… “好……好冷……” 封霜毫无形象的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霜儿?” 女帝将他抱离了冰冷的玉华池。
仿佛听见若帝轻轻叹了一声:“身子还是太弱了……” 封霜内心吐槽:不,是你过分强了。
22.第二十二章让霜儿好好心疼心疼圣上吧…… “圣上!这……”李总管见若帝抱着脸色苍白的封贵人出来,也慌了慌神,不会是封贵人闯了玉华池,被圣上一掌打死了吧…… 封霜晕倒是假的,冷是真的。
按书里的设定,玉华池里的玉龙涎是第一阴寒之物,水池也成了一等一的至寒之物,虽然对于辅助帝王修习秘术心法有奇效,但对于没有心法支撑的普通人来说,如同寒天冰骨。
凤监在火炉内燃起了碳火,原本已经开始转夏的天气,燃了碳火后,屋里渐渐闷热。
她将他揽在自己身边,厚重的宽袖为他蕴着温暖的世界。
“平日见他大大咧咧,朕都忘了,霜儿也是个弱不禁风的男子。
” 昏睡中的封霜嘴角一抽,不,我不是,老婆,你别误会! 果然是自己装晕太频繁了吗? 等等,虽然装晕频繁,但明明每次装晕都会被识破,何来弱不禁风一说? 这分明是激将法,女帝最了解自己那该死的胜负欲了,以为这样说能激他睁开眼吗?哼哼。
李总管犹豫道:“圣上,这封贵人……” 如果没有圣上召唤,按照宫里的规矩,一个贵人私闯承乾殿是很严重的。
若帝声音清越有力:“今夜留封贵人在身边,其余都退下吧。
” 圣上都亲自开口了,李总管愣了愣,只能拐着微跛的步伐出去了。
果然,圣上,您就宠着他吧…… 玉华池是宫中禁地,平日BBZL连只猫都进不去,就连他从先帝在时就在承乾殿侍候了几十年,也压根不知里面有何秘密。
这回封贵人私闯禁地,圣上不仅看来毫不动怒,还一心细细护着他。
看来封贵人真是被圣上疼到心坎了。
封霜被放在床上,听见宫人们退了出去,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紧接着下巴被挠了挠,封霜浑身一僵,手都抖了一下。
下巴是他的致命点,一被人摸到就会浑身软绵绵,如果摸到关键的点上,就像落在碳火里的雪,全身化开了。
目前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若帝,第一次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对方就喜欢的不得了,虽然那张冷冷清清的面瘫脸看不出来,但从她上手的频率和眯起的眼睛来看。
这家伙绝对是把他当成猫了。
“还不起来吗?嗯?”一声清浅的气息落在耳朵边沿。
可恶!封霜的眼睫毛颤了颤,呼吸也变得不稳。
若帝见他强撑的模样,手指绕过他耳后蓝色垂绦:“朕的霜儿是真倔啊……” 听声音是笑着的若帝。
……这是笑了吗? 封霜猛的睁开眼! 然而若帝面色冷清,依旧高雅到面瘫。
封霜生无可恋地闭上眼。
被骗了。
“还冷吗?”若帝身子轻盈的躺在他身边,一手撑着脑袋看着眼前装死的男人。
封霜不用睁开眼都能想象到女帝现在有多A。
他默默地往女帝身边挪了挪,睁开眼看见她微微敛起的睫毛密密的,低垂的眸珠深邃。
对于一个近视眼来说,这真是最好的距离。
“其实这话是我想问圣上的。
”他蹙起眉问:“难道圣上不冷吗?” 他在里面只是呆了一刻都冷得受不了,何况女帝在里面从小泡到大。
莫非这就是若帝一出场就堪比冷冻机的原因? “这算不得什么,要掌握天下,就要对别人狠心,更要对自己狠心。
” 封霜心里一颤。
若帝淡然自若:“玉龙涎虽然能裨益心脉,滋养内力,但对人体也有损害,大若王室历代帝王都不像正常女子一般威武高大,朕骨骼瘦弱,身段平平,就是玉龙涎的缺点。
” 骨骼瘦弱,身段平平吗…… 封霜默默看着她几乎与自己比肩的身高,这匀称堪比模特的身材比例,这就是女尊世界的恐怖吗? 不! 只有他知道他老婆的身体有多美妙,莫非大若第一强的女帝是个不知己美的自卑怪? 是了,对这个世界的审美而言,女帝与其他女人是有些不一样。
想到这里,封霜不仅仅是心疼,更多的是掀起了从所未有的保护欲。
这样的宝藏老婆只能是自己的,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若帝见他不说话,揽过他的腰,将他压在身下,冷着声线:“霜儿也嫌弃朕吗?” 封霜抬手抱住她:“当然不,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看的。
” “是吗?”她冷冷地看着他:“是惧怕朕的权势,所以才说出违心之言吧。
” 封霜捧着她的脸:“也许一开始确实BBZL有见色起意的原因吧……” 眼见着女帝的脸已经越来越冷,封霜笑着凑过去哄她:“但是现在我是全心全意的喜欢圣上……我全身上下都喜欢圣上……” 若帝直勾勾盯着他:“看来霜儿也学会哄人开心了。
” 其实见色起意四个字已经很好的取悦她了,只不过故意冷着脸想从他口中听到更多。
见女帝还是不开心,封霜决定要使出毕生蛊学,他要把若帝蛊到神魂颠倒,把女帝老婆的心牢牢绑在自己身上。
他用自己的脸颊贴过她勾角绮丽的鬓丝,清中夹沙的声音落在耳边:“让霜儿好好心疼心疼圣上吧。
” 他决心要做大若史上媚术第一的男子! 封霜心中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然而他的女帝老婆仍旧是一脸面瘫,只是一动不动盯着他:“霜儿替朕脱了这帝袍如何?” 女帝离得太近了,自己这双近视眼根本无法聚焦的盯着眼前的人。
他往后退了退,不愧是女帝,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很好。
他所谓的蛊惑和媚主,其实在看惯了无数心机和谄媚的女帝眼里,只是一种笨拙的真诚。
她喜欢这种真诚。
这种真诚让她的心跳第一次狠狠的波动。
她低眸看着那双漂亮有力的手已经纠结了半天,把本来简单的扣子揪成了一团。
看来自己的霜儿是永远学不会媚主的。
封霜微微皱眉,凝紧视线盯着眼前已经乱成了鲁班锁的襟佩,手微微颤抖的手,不禁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屋里的碳火越烧越旺,封霜忍不住擦了擦汗水。
若帝握住了封霜那只好看但不器用的手:“霜儿,时辰快到了。
” “时辰?” “今夜十五,凤太后要在御花园设明月宴,按皇室祖训,朕要过去请安。
” 封霜听了猛的一怔:“凤太后请你?” 那么男主一定也在那里了? 眼看若帝要走,这一去,就会见到原男主了,会有书中绮丽的见面和心动吗? 在这个世界里,自己这个冒牌的炮灰能比得过原男主吗? 封霜危机感顿生,抓住她错金绮秀的帝袍,从后面把她抱住:“那圣上不理我了?” 若帝被他抱住,眼里闪过一丝称心快意。
凤太后的夜宴若帝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何况知道了凤太后今夜的意图后,就更是兴致缺缺。
故意这么说还不是为了看她的霜儿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表现。
她转过身明知故问:“霜儿怎么了?” “我想亲亲你。
” 一双汪汪眼带着近乎诀别的情绪,任谁也拒绝不了。
他在怕吗? 若帝甚至不忍再逗他了,她本意可并不是让他伤心啊。
一直以来,封霜有一种不可知的神秘,这种神秘不在她掌控之中。
“霜儿……”她安慰般地覆在他唇角吻过,被封霜反客为主地勾住了舌尖。
他牵引着她的气息,两个人互相纠缠,深深的亲吻。
感觉到彼此的气息越来越浓,他们从没有亲吻过这么长的时BBZL间。
封霜一味索吻,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和手,似乎不想让她离开,若帝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她总是满足他,安抚他,难得的顺从着他。
直到李总管的声音在殿外响起,这一吻才算结束。
“圣上,太后派人来请,是否要老奴回拒了?” 他觉得封贵人既然在这儿,圣上今夜是大概不会出承乾殿了。
正要走,却听见里面传来圣上微沙的声音:“朕会去的。
” 御花园里。
夜色明朗,玲珑精致的烛台错落在花园中。
歌舞清平,教乐坊的乐师奏着悠扬柔和的新曲。
凤太后坐于亭中上首,下首处坐着一颇有气质的男子,身姿玉树,明朗俊雅。
“圣上到~~”凤监嘹亮厚远的声音远远传来。
歌舞暂歇,众人屏息跪地。
旗郎君放下酒杯,撩袍下跪,挺直背脊,这般不卑不亢,让凤太后忍不住点了点头。
凤监传过了三声,女帝绞金风雨龙纹的帝袍堪堪盖住了云鞋,沉稳压迫的气势无论多少次都会让人甘愿俯首称臣。
旗郎君不禁暗暗赞叹,果然是全书中最强的女人。
就在这时,一双蓝色底纹绣如意的鞋子紧跟在若帝身后,出现在他眼中。
他忍不住抬头,却被这情景怔愣了一下。
其他人脸上也掩盖不住的惊讶。
跟在若帝身后的正是封贵人。
封贵人不仅被圣上邀来参加明月宴,而且还是被圣上牵着手进来的。
从古至今也有不少冠宠后宫的绝色人物,只是没有哪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帝王毫不避忌地紧紧牵着。
可见这位封贵人比传说中的还要深得帝心。
23.三合一我叫若銮。
封霜从若帝后面探出脑袋来,正和跪在地上的旗郎君对上了视线。
果然是好帅一小子,怪不得当了男主。
封霜时时刻刻盯着若帝,就怕自家老婆忽然一个眼神过去,就和某位男主一见钟情海枯石烂了。
毕竟人家才是官配。
若帝免了众人的礼,坐在上首另一端。
凤太后见两人那黏糊样子,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来微微笑道:“想不到封贵人也来了,来人,赐座。
” “不必了,让霜儿坐朕身边就是。
” 她手腕微微用力,封霜便不由自主坐在锦榻上,和若帝挨在一起。
封霜心里一阵感天动地,然后及时调整了位置,恰好堵在了若帝和旗郎君之间某个死角,可以确保女帝如果突然兴起,想看某位男主的话,只能得到自己完美的侧脸。
哼哼。
男人心狠,地位才稳! 若帝余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还是云淡风轻,执盖拨动着茶盏中的毛峰。
凤太后好笑道:“圣上来宴,怎么还随身带了个小粘猫啊?” 若帝道:“怕是朕离不开这小粘猫。
” 封霜:好直球。
众人:“……” “今日封贵人在玉秀坊忽然拔腿便跑,哀家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原来是急着找圣上撒娇去了,哀家习惯了倒是没什么,只是在BBZL新进宫的秀郎面前失了体面,这皇家的礼数还未教给公子们呢,便已丢了大半。
” 凤太后照例要挖苦,封霜决定暂时入定算了。
若帝道:“反正迟早要送出宫去,也不必教了。
” 凤太后凝眉:“莫非圣上今年还是一样,一个都不想留?” “封贵人日日侍寝到现在还没有传来怀孕的消息,圣上可莫要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开枝散叶的大事。
” “霜儿侍寝不到一月,何必心急?”若帝眸光流转,向右方看了一眼,却被一双眼睛猝不及防的填满了视线。
退了退方向,那双汪汪眼紧跟不落地追上来,狠狠填满了她的视线。
封霜道:“圣上眼睛不要乱看。
” 若帝:“……” 旗郎君:“……” 凤太后转过头去连翻了两个白眼。
“圣上倒是不急,只怕哀家没法向先帝交代。
”他转眼看向旗郎君:“旗郎君,愣着做什么?来向圣上请安。
” 封霜心里一震,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眼睁睁看着旗郎君起身上前,用他过分优美的脑袋行礼:“见过圣上。
” 他眼睁睁看着若帝眸光流动,眼神最终落在了旗郎君身上。
两人目光相对,仿佛有火光噼里啪啦。
历史性的会晤完成了! 忽地平底起风,桃花摇曳落下斑斑点点的粉色花瓣,石灯幢里的烛灯也晃了晃,月色漪澜,风光醉人。
拜托这种时候气氛组就不要来搞事情了好吗?! 封霜内心咬着手帕,唇齿颤抖。
话说为什么自己和女帝对视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这种风花雪月暧昧的场景? 这就是官配和炮灰的区别吗? 但见若帝漆黑的眸光闪了闪。
为什么?为什么要闪? 封霜呼吸一滞,内心捂着脑袋大喊:为什么要闪?这就是小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明明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眼睛里都没有闪光! 你就那么爱他吗?! 另一个小人跳出来叹了口气:拜托了明明闪的是灯烛啊!你这双近视眼看清楚! 封霜颅内热血已上演了八十集古偶大剧,现实中才不过一霎。
若帝目不斜视:“起身吧。
” “谢圣上。
”旗郎君起身的时候,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撇过若帝的脸。
封霜心里警铃打响:和自己第一次见女帝的时候一模一样。
凤太后淡淡道:“哀家自作主张,把旗郎君选进了宫,望圣上看在哀家为大若一片苦心的份上,莫要责怪。
” 若帝道:“父后一心为朕着想,朕怎敢责怪。
” 凤太后瞥了一眼正走神的人:“旗郎君,敬茶给圣上。
” 凤监托着茶盘,旗郎君从上取下茶盏。
封霜眯起近视眼,瞧着那双漂亮的手在白瓷茶盏下异常清朗透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天使吻过的手”? 没有任何一个手控能抵抗这双手。
后宫里规矩,圣上接了谁的茶,谁就算名正言顺成了圣上的人,哪怕未曾侍寝,死后也是能葬在皇陵的。
然而零零七不愧是主角,他抬着茶BBZL盏,却说:“圣上,凌旗这杯茶敬您,并不是为了入您的后宫,是您身为大若第一女子的气度,使我敬佩。
我虽身为男子,却并不甘于屈居人下,因此,这杯茶权且敬您的气势与美貌,圣上喝与不喝,凌旗都不会改变对您的敬仰。
” 不愧是将来收遍后宫的绿茶男主,话竟说的如此滴水不漏! 她的女帝虽然看来强势,但确实很容易被这种鬼话打动! 对方的脑袋漂亮且有用,自己的脑袋那漂亮却无用。
这就是男主和炮灰的区别吧。
旗郎君这番话确实也让女帝出乎意料,她最终接过茶盏,冷冷的唇瓣拂过茶端。
今夜的风太大,呼起的风带着落英,吹过帝王玄色的宽袖,旗郎君长而黑的发丝也飘了起来,随着粉色的桃花瓣流转。
仿佛一切都在为这对佳人献舞。
气氛组你给我死! BGM给老子停! 封霜发泄似的狠狠咬了一口果仁酥。
“旗郎君意不在进后宫,朕也不会强人所难。
” 女帝见自家霜儿还在咬着点心走神,看来对于自己是否纳后宫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宽袖一拂,帝袍上杂碎的花瓣纷纷被无声的力量扫荡在地,于亭外激起一个小小的花漩涡。
旗郎君压下心底的惊讶,这个女人可比他想象的深不可测。
封霜还在努力回忆剧情,原书中,女帝对男主真正动心的契机并不是一开始的玉华池,也不是现在的明月宴。
而是在男主一连救了女帝三次之后。
没错,是三次。
别问他为什么强大的女帝会被救三次,明明之前女帝的霸气是侧漏到堵都堵不住的,结果该死的男主一来突然就深陷险境,处处危机四伏了。
他懂。
种马文都惯用这种套路。
否则怎么能对得起男主的光环呢? “圣上既喜欢的话,旗郎君也未必无意。
”凤太后像个牙婆似的。
“是吗?”若帝兴致缺缺。
凤太后意有所指:“这般漂亮才气的男子可不能放过。
哪怕旗郎君无意,圣上一句话便可强娶,就好像对封贵人一样。
除非圣上……” 凤太后话到一半陡然顿住。
若帝冷冷盯着他,两颗寒钉般的眸珠将凤太后要说的话截在当场,闭上了嘴。
正苦思冥想着剧情的封霜突然感觉凉嗖嗖的,周身寒毛直竖,这般阴寒的魄力,自然毫无疑问来自他的女帝老婆。
大概是女帝动怒了。
刚刚凤太后说了什么吗? 等慢半拍的他惊讶的看过去时,亭中已恢复如初,歌舞丝乐,一派平和。
直到明月宴结束,若帝没有再与旗郎君有任何交流,就算是某男主单方面看向若帝的视线也被封霜自认完美的侧脸杀挡住。
宫人在前头提灯照路,转过御花园一座假山后,若帝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用了点力道。
封霜看过去,悄声问:“怎么了?” 话说完就被一双略显冰凉的唇含住,同时腰间被宽袖罩住,身子在夜色中一阵旋移,BBZL看着角楼外胖嘟嘟的月亮在他四周走了一圈。
他已经被女帝拉到假山后,唇贴的更紧了一分,一点点汲取,温暖的柔软和冰凉的柔软相贴。
封霜抱住她,温柔的拂过她齿间,交换彼此逐渐炽热的气息,尚带着果仁酥的香甜,月色如水般荡漾在他们紧紧贴着的身体上。
吻得一番酣畅,听见李总管和凤监们急匆匆回来的焦急声音。
“圣上……” “圣上?封贵人?” “圣上!圣上!您在哪啊?别吓老奴……” 若帝的额抵在他额间,手半揽在他臂膀上,气息依旧如常,反而是封霜自己气息浮躁了。
若帝有时候太飒,封霜心跳难免失常。
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两个人躲在假山里都没有出声,鼻尖对着鼻尖,气息绕着气息,静静地看着彼此的眼睛,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一丝丝窜起的火星子,微弱却能把人烧得通体发红的那种。
她太美了,一种锋利的主宰者的美。
可是当她收起锐利的尖峰时,专注的看着你时,会显出另一种与众不同的美,像晶莹的碧海,致命的吸引,能够让灵魂破壳而出的吸引。
可能封霜有点散光的原因,这使得他的眼神即使深情万分,也是看起来雾蒙蒙的,无害温柔。
可是他的心跳的那么快,已经要破膛而出,他的脸也红的过分。
从他读小学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个男子汉后,他再也没有脸红过。
一个男人除非是触及他的灵魂,否则他是不会脸红的。
外面的凤监们都快急哭了。
在隐秘的月光下,封霜抚过她鬓发的勾角,眸中近乎虔诚的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候他不是穿了书的炮灰,也不是女尊国卑微的男人,更不是国民偶像,他只是一个顺理成章动了心的普通男人。
若帝的唇微微翕张,惊讶的看着他,她第一次有外露的情绪,似乎是第一次有人问她的名字。
她的心跳竟然也莫名加快了,她从没有过这种神奇的体验,像被一只燃着烈火的鸟穿心而过,无数燃烧的羽毛掠过她皮肤,火星钻进她每一个毛孔,浑身燥热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从没有人问她的名字,更多是因为,从没有人这样抱着她,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
她看着他,眸珠漆黑,仿佛带起一阵强犷风暴,把封霜整个人吞噬了。
“我叫若銮。
” 假山之上,七伤身轻如燕,抱着剑坐在凸出的树梢上。
他已经快被两位主子的幸福腌入味了,狗粮味的。
―――――― “圣上,骁戈使者明日将抵达京城,这是骁戈送来的礼品折子,请圣上过目。
” 李总管将张大人手里的折子接过,躬身递给御案后的若帝。
若帝随手翻了一下,看见上面有碧霞珠一对和流彩蛛丝鹦鹉一只。
流彩蛛丝鹦鹉极为稀缺,聪明机智,讨人喜欢,天下现存不过数只。
碧霞珠则通体冰寒,夏日中留在房内,便是BBZL避暑灵物,也是骁戈王朝的珍品。
看来这次骁戈还是下了血本的。
若帝颇为满意,看了一眼旁边磨着墨昏昏欲睡的封霜,对方额上还有细细的汗珠。
暑意渐近,封霜天天裹着古代的长袍长袖,早就热的不轻,好在御书房顶上有冰块降温。
他硬是靠着吃炫迈停不下来的手混上了御书房磨墨的位置(bushi) 若帝正想着到时将这对碧霞珠留给自己这位怕热的贵人。
张大人却道:“圣上看罢了吗?其实圣上还是不看为好。
” 若帝抬眸看她:“那你把折子送来做什么?” 张大人连忙道:“骁戈来朝时在敖江地区遭到山匪袭击,送来的礼品全被截去了,所幸骁戈来使俱安然无恙。
” 若帝沉吟道:“朝廷年年拨款剿匪,敖江匪患却一年比一年猖獗,敖江地方的官员全是酒囊饭袋吗?还有,骁戈使者进入我国域,为何不派兵护送?” 张大人张了张嘴,尴尬道:“老臣也是无奈,原本以为骁戈地处贫寒,大概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谁知道……” 谁知道他们送那么多好东西来…… 封霜在一旁昏昏欲睡,忍不住笑了。
老奸巨猾的张大人啊,你也有失策的今天。
张大人偷偷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某人, 自从天气热了之后,这位封贵人天天猫在御书房里,美其名曰帮圣上分忧,还不是为了御书房里有那雪山上千里迢迢送来的冰块? 她转而恭敬道:“圣上,老臣失职,愿亲自带兵讨伐匪山,将宝物一并夺回献给圣上。
” 若帝懒得和她计较,用朱笔批了折子,盖了印玺,快快打发人走。
张大人一走,果不其然那端被热的受不了的封霜已经卷起冰丝蚕袖露出小臂,贴了上来。
他的女帝简直就是天然冰箱,抱在身上比喝冰可乐还要透心凉。
若帝由他捂过来抱着。
张大人临走前下定决心,一定要联合大臣们把这位封贵人赶出御书房,否则她们天天被他幸灾乐祸地看着出糗。
于是张大人召集了几位元老开了个小型会议。
结果话刚出口,就被其他几位按着骂。
“张大人你真糊涂啦!” “?” “封贵人不在,这燥热的天气,谁给圣上降火?你这老骨头吗?” “不错,我是不同意把封贵人弄出御书房的。
” “你们别忘了,他可是敌国质子啊!” “那又如何?只有封贵人在,圣上的心情才能永远美丽。
” “否则你以为你今天犯了那么大的错误,圣上轻描淡写地就让你将功赎过,真是念在你这把老骨头面上?还不是有封贵人在旁!” 张大人被众位同僚教导开悟,连忙点头如捣蒜:“有理有理……” ―――――― 第二日。
风尘仆仆的骁戈使者已经登上了大若王宫的台阶。
若帝在泰和殿接见了使者。
按照礼节,之后惯例在豫相楼设宴为其接风洗尘。
这两日若帝忙于接待使臣,往日常常BBZL被若帝带在身边的封霜,也难得被撂在了迎光殿。
封霜打听过,旗郎君和凤太后也没有去豫相楼,那他就放心了。
封霜的脑回路是这样的:只要男主不在,那么就大概不会走原书里的剧情,也就不会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情节,那就表示他的女帝老婆安然无恙。
再加上连凤太后都没去,这妥妥是那帮女强人们的会议罢了。
于是难得闲来无事,封霜拿着自己耗时三十个小时,亲手制作的扑克牌,带着七伤和张礼仪,三人在迎光殿里斗地主。
张礼仪打出一长串牌:“三四五六七□□十品!哼哼,连天星统领都全在我这儿了!” 封霜紧跟拿出四张:“炸了。
” 张礼仪一看:“居然凑齐了四大元老?封贵人,你不会作弊吧!” 封霜意有所指地挑眉:“话别说的太早,还有最大的王炸没出呢!” 于是两人默默看着七伤,见后者幽幽地打出一对画着红指甲小人的牌子。
“唉,果然是王炸!” 张礼仪一边不服气一边掏银子:“为什么每次七伤都能拿到两张凤太后?” 封霜看着死气沉沉的七伤:“可能他……好吧我也不知道!” “重来……重来!七伤轮到你洗牌。
” 七伤把银子收进窄袖里,拢了拢牌。
豫相楼内,烛火辉煌。
若帝坐于上首,大臣们坐于两边低案上。
骁戈使者一行十二人,个个高大健壮,但与大若女子也并无太大区别。
张大人执酒杯道:“传闻骁戈人有三头六臂,骁勇善战,是石头做成的臂膀,青铜做成的肌肉,如今看来是有些徒负虚名。
” 为首的大臣尴尬一笑:“张大人莫要取笑,骁戈再厉害不也败在平王手下,败给了大若吗?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就连那兵强马壮的锦国不也败在了大若女帝的手下吗?” 张大人喝了酒微熏,日常骄傲道:“那是自然,说到行军打仗这方面,当年扁沿一战,我们圣上可谓神机妙算,英明神武。
” 那位使臣面色古怪,笑道:“是的,不错,依我看,平王虽骁勇过人,但不如圣上有夺人气魄,杀伐果断,扁沿一战,若帝威名赫赫,我等久仰大名。
” “这是自然!圣上天人之姿,当世有谁能比过大若?”大臣们喝的兴高。
在璀璨琉璃的豫相楼中,没人注意到这位使臣眼里陡然闪过的杀机。
酒过三巡,使臣忽然提到:“我与使臣们在来时,便已听说,大若王宫有一位封贵人艳色无双,今日为何却不曾见到?” 此话一出,嘈杂的酒宴忽的安静许多,底下大臣们屏息敛声,纷纷等着看好戏。
要不说这位来自蛮荒之地的糙人不懂看眼色呢。
今夜圣上不让封贵人来宴上见外使,不正是有点藏娇的意思吗? 你又何必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见座上女帝眸光冷凝:“霜儿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宜见宾使。
” 要不说来自骁戈的人脸皮BBZL厚呢,若帝已把“给老子闭嘴”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偏偏这位使臣还要补上一句:“不会是若帝不舍得吧?” 刚刚还和乐好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压抑,大臣们彼此交换了眼色,这态度说是来谈和,倒不如说是来挑衅的? 女帝手指按住杯盏。
冷冷地盯着她。
骁戈使臣忽然哈哈大笑:“臣并无他意,只是我王来时曾嘱咐我等,将一宝物亲自献给大若帝后,既然若帝还未立后,想来送与封贵人也一样……” 迎光殿里,李总管匆匆赶到:“封贵人,圣上请封贵人去豫相楼。
” “好咧!”一说到要见女帝老婆,封霜起身噔噔噔就跑了。
七伤身为贴身侍卫,抱着剑风一般地跟上封霜。
张礼仪在李总管探究的目光中,七手八脚地把牌捂在胖肚子下。
前往豫相楼路上,忽从旁跳出一小凤监端着一叠官杉,急急忙忙的路也不看,眼看就要撞到封霜身上,被七伤一剑横断,那小凤监被剑鞘拦住,反跌在地上,洗叠好的衣衫散开满地。
李总管怒斥道:“洗衣坊的奴才怎的跑到这儿?冲撞了封贵人你有几个脑袋可砍?” 封霜摆摆手:“李总管,不用这么夸张。
” 他蹲下身帮那凤监拾起衣衫。
那小凤监千恩万谢,接过他手里的衣衫,匆匆去了。
封霜回过神来,才发现手里多了一张纸。
他蹙眉打开,上面只有一张奇形怪状的图案,左右颠倒看了看,像个球,又像个两头尖的锥子,内部结构看来十分精密,某些地方还点了朱笔。
封霜实在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DIY图吗? 他把纸收起来。
豫相楼内幔帐绵延,歌舞优雅,夏夜清风从阁外涌进来,清爽怡人。
凤监领着封霜从豫相楼大门进来,内中正是歌舞升平,烛火摇曳,两位舞姬的水袖恍若从他身边拂过。
一进门便能看见女帝傲然的身姿。
封霜目光不由得柔和下来。
也不用凤监带路了,步伐轻盈直接向上首而去。
“坐朕身边来。
”若帝轻声道。
封霜乖乖坐在她身边。
原本有些寒意的豫相楼内顿时如沐春风。
众大臣已然见怪不怪了。
这位封贵人确实是有能调节温度的神奇能力。
那位骁戈使臣上前道:“原以为传闻是夸大其词,今日一见封贵人果然是惊艳绝色。
听闻您最擅于跳舞,而且其舞姿独特,使人难忘。
今日可否让骁戈使者们一睹风采?” 怎么这位使者专找雷踩? 众大臣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自从封贵人在七梅节上跳过一次舞后,便再也没有当众跳舞,其中原因不言自明。
若帝却十分爽快:“霜儿,朕也很久没有见你跳舞了,为朕跳一曲如何?” 底下众人一听十分明了,就算跳也是跳给圣上您一人看的,其他人也就是沾沾光。
上次封贵人在祭台上跳舞,能看见的毕竟只是皇室成员,大多数人还无缘得见。
后BBZL来封贵人那段仙鸿舞,被教乐坊原封不动地传下来。
每看一次仍是十分惊艳。
如今能见到封贵人亲自跳仙鸿舞,更不知是何等风采。
大臣们也翘首以待。
封霜看着底下乐师,却道:“不如这次跳点别的吧?” 实际上是因为仙鸿舞是上次即兴发挥,早就忘了一些,他跳不出和之前一模一样的。
若帝自然让他去了。
来大若这些日子,宫廷曲乐他也熟悉了十之七八,这次跳舞更是得心应手。
乐师所奏千山照月,他已听过几次,只是中规中矩的一首宫廷雅乐,但律高乐广,演奏时有浩然之气绵绵不绝,耳边仿佛有江水奔腾汤汤而来,使人心旷神远,颇适合配以男性长袖舞。
可他仅有宽袖在手,扯过一丝轻纱幔帐,以显长袖威仪。
手袖一震,缓缓起势,两端轻纱相较于有垂质感的舞袖还是过于轻薄。
好在封霜是专业的老师傅了,力感和美感相得益彰。
乐师的奏鸣紧凑而有序,已经可以想像千山万水飞渡而来。
众人见封霜的轻纱仿若白云争渡,雾色清清,待你恍惚间他已拨开云雾,见浩水汤汤,绕身而来。
随着乐律的推进,见一仙人于云端轻拂白鹭,醉卧仙宫,倾洒了酒水,神色淡然不羁。
他紫云色的彩霞从上而下飘过,仙人化身仙鹤,雅清威仪,踮起修长优美的鹤足。
若帝见仙鹤是往自己这边飞来,却在激水流石的一声轻响后忽然消失,只余迷茫四散的云彩。
这场舞清雅有力,虽不如仙鸿舞磅礴大气,却变化极妙,使人心醉神往。
等到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众人仍来不及回神,只见仙人已脱了轻云彩霞,登上基台丹墀,向着若帝而去。
若帝见他像仙鹤一样轻盈落在自己身边,似乎真的会飞一般,抓住了他的手。
“如何?好看吗?”封霜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
若帝眼神近乎迷恋:“这舞是朕见过最美的。
” 两人脸都快贴到一起去了。
“咳咳!”底下一位大人先咳为敬了。
“老臣偶感风寒,圣上见谅。
” 封霜:“……”解释有用吗?很多余。
这位老臣也是元老之一,没错,就是经常被封霜拿来当炸弹的那四位元老之一。
骁戈使臣上前行礼道:“封贵人今日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若帝如此慷慨,骁戈自然也不能失礼,吾王也特命使臣,为若帝以及封贵人带来了见面礼。
” 若帝道:“不是说骁戈的宝物已被劫匪掳去?” “因为这件宝物太过重要,使臣一直贴身保护,好在幸不辱命,才能将宝物完整献给若帝和封贵人。
” 她突然看着封霜,那眼神中含义不明,封霜被她看的一阵发懵。
她从怀里拿出那镶金宝盒,双手奉上。
凤监从他手上拿过宝盒,为提防万一,李总管提前打开了宝盒,见无有任何可疑,才呈上御座前。
“此乃比碧霞珠还要珍贵十倍的冰BBZL心石,只摸上一摸便能透体生凉,它是冰海遗岛中沉积万年的宝物,即使放在棺木中也能保尸身千年不腐。
” 若帝打开宝盒,见宝珠通体晶莹,动人心魄。
冰心石?听起来那么耳熟。
骁戈使者?豫相楼? 封霜看着眼前美丽洁白的宝珠。
心里默默念叨着这几个关键词,心中被强烈的不安占据。
骁戈使者举起酒杯道:“使臣敬若帝一杯,希望大若与骁戈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今后两国永好和睦,共享太平。
”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位使者又给了封霜一个含义深刻的眼神。
这是什么意思? 那张纸条上的图形是这个吗? 原书里有这段吗? 若帝道:“霜儿畏热,有了冰心石,便可解暑了。
” 封霜低头看着那颗宝珠,伸手碰了一下。
忽见宝珠上冰色迅速融化。
露出里面微微发亮的银色质地。
等等! 陡然间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冲而过。
封霜瞳孔一紧。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美丽宝石,而是杀人利器…… 若帝看着眼前露出真面目的所谓冰心石,顿时心中一凛,帝袖一拂,将宝珠连着锦盒扫荡出去。
然而还是晚了。
宝珠内精密的机括已经启动,十七根带着紫色鸢尾图形的银针以极快的速度向目标飞去。
从何处施加而来的力道,何处就是目标,一旦打开机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就是冰心石的可怕之处。
电光火石之间,被若帝护在身后的封霜还是做了他这辈子最英勇的决定。
“若銮……”他挡在了若帝面前。
十七根毒针尽数没入身体各处。
一瞬间,他终于记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伤害应该是原男主来抗的。
――豫相楼女帝遭遇暗杀,旗郎君不惜舍身相救。
―― 而身为炮灰的封霜,在这段连个名字都没出现吧。
不过总算……还好,他的若銮没有出事。
轰轰烈烈的舍身忘死,以命相护,若帝抱着血流成河的自己惊慌失措,双眼猩红下令将全部刺客活捉,处以极刑…… 是的,以上古偶场景并没有出现。
因为自己还没有倒下。
针已经扎入有十几秒了,然而这痛感如同针灸一般甚至还有点舒服是怎么回事? 不对,明明原男主中了毒针之后就立即倒地不起,口吐鲜血,要死不死的。
为什么一切到了自己就都变了? 这就是男主与炮灰的区别吗? 所以他现在该不该倒下? “霜儿?”若帝紧紧抓住他,目光难掩忧色。
她的声音在抖。
封霜立即冲她笑道:“没事……” 糟了,声音发不出来。
忽然心口一痛,铺天盖地的疼痛立即杀了上来。
感觉全身筋骨都错乱了,疼到他想哭爹。
若帝见他唇色苍白,冷汗直落,不禁呼吸一滞,双手抱住他:“霜儿?” 封霜摇摇头,不能晕过去,虽然平时动不动就装晕,但现在如果真的晕了,他的銮儿会很担心吧。
若帝只想抱住他,却被BBZL血溅了一滴在脸上。
封霜还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沉沉倒了下去。
“霜儿……霜儿!” 他意识失去的太快了,所以没有看见若帝惊慌失色的模样。
若帝强按住心里的颤抖,冷眸瞥过底下已经被天星骑压倒在地的“使团”。
除了及时服毒自尽的十人,还剩为首者和另一个下属。
七伤的剑冷冷指着为首者,目光透出狠厉。
天星统领压着两人上了基台,才发现那下属也已经自绝经脉死了。
如今只剩那首领。
七伤解开她口中防止咬舌的软物。
“告诉朕,是什么毒?”若帝的声线低沉的恐怖。
为首者被若帝冰冷的气场压制,头皮发麻,只听见耳朵哄哄的响。
原本也是惧怕的,但一想到终是要死的,她却忽然有勇气抬起头,呵呵冷笑:“本想杀你!现在看来,他想护你,那他也是该死的,这个贱夫!” “闭嘴!” 女帝玄色的宽袖似铁一般,扇在她脸上,那高大女子顿时口吐出牙齿,颧骨都变了形。
如不是若帝要留她活口,早就死在当场。
宫中快马身形高大,在宫道上跑的飞快。
黎院长和杨御医几乎是被马儿半拖着赶到的承乾殿。
彼时若帝正抱着封贵人,周围气息压抑得让黎院长喘不过气,蜡烛颤颤巍巍的跳动着。
黎院长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已失了半条命的封贵人,如果不是若帝及时用绵厚的内力为他续命,恐怕已活不到现在。
“圣上,此乃冰海西域才有的剧毒,臣也只在医书上见过聊聊几笔的记载,如今看来,十七根毒针已顺着封贵人的经脉将毒送转周身……”她说到此忍不住一顿。
若帝抱着人,没有抬头:“说。
” 黎院长气息一抖,跪在地上:“……此毒无解。
” 黎院长本以为圣上会大发雷霆,甚至赐自己死罪都不足为奇。
然而女帝只是低头看着封贵人,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退吧。
” 黎院长猛的回神:“臣告退。
” 杨御医只来走了个过场,连黎院长都束手无策,他就更不必说了。
临走前,他看着那位气息奄奄的封贵人,那位盛宠一时的封贵人,那位让天下间所有男子艳羡的封贵人,竟是如此短命。
尽管他快死了,也是得到了若帝所有的爱吧…… 一时间,杨御医甚至不知该嫉妒还是不甘,抑或失落抑或无措。
24.第二十四章若家在上的列祖列宗,一定…… 大若天牢有一种极为残忍的酷刑,将人的膝盖骨挖掉,手肘敲断,用绳子将四肢拉扯绷直,绳子另一端绑在栓头上。
在绳上滴上上等的蜂蜜,膝盖骨头上也挖开口子盛满了琼浆蜜汁,血肉混着蜜汁显出腐烂甜美味道。
红蚂蚁和蝇虫就沿着绳子上的蜂蜜啃食。
受刑者留着一丝仅存的意识,眼睁睁看着密密麻麻的蚂蚁靠近四肢,苍蝇嗡嗡的围着自己的血肉,感受到蚂蚁钻进自己的身体后,蚕BBZL食经脉那种钻心之痒,椎骨之痛,会让人浑身战栗,生不如死。
哪怕是一身铁打的骨头,也会在酷刑之下失去理智。
天星统领站在刑架前,看着昨日还硬气十足的首领几近疯癫的无声尖叫――为了防止犯人咬舌,其舌头也已经被提前钉在外唇上。
天星统领记得,这种酷刑就连最严酷的死刑天牢也已经多年没有用过了。
风雨龙纹的帝袍踏在阴暗潮湿充满血腥的地板上。
两旁看守一看来人,立刻跪在地上高呼圣上,心头鼓鼓直跳。
这还是若帝登基以来首次踏入天牢,看惯了人间炼狱的狱卒们却在此刻感到了某种比死亡更恐怖的气息。
天星统领似乎也没想到若帝会亲自来天牢,未及行礼便听见圣上暗沉的声线:“报来。
” “是,据此人供述,其果然不是真正的骁戈使臣,真正的使臣早在敖江时候便被杀害,圣上当年扁沿一战破了锦国十万兵马,这些人便是扁沿败后的残将余党,当年她的部分属下流窜到了敖江地带当了山匪,在劫掠使臣时知道了使臣的身份,才谋划了冒牌行刺一事。
至于封贵人与此事有何关联,此人却并没有说出所以然来。
” 其实整件事如何,明眼人心中都猜到几分。
只是如今封贵人对圣上而言非比一般,尤其现在这时候,若帝如同隐动的天雷火山,封贵人就是火山上压制火山喷发的薄薄岩层,轻易碰触不得。
天星统领也不能傻到去撞枪尖上,于是三言两语,避重就轻。
“朕只需要知道解药在哪!”若帝袍袖一挥,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暴戾。
冷冽的气息似冰剑一般, 天星统领心底一凛,若帝平日虽冷酷却自持沉稳,却从不曾如此暴戾。
空气变成厚重的石块压的人喘不过气。
一旁的狱卒们面色如土,连呼吸都紧紧收着。
若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折磨到扭曲的人,那首领一见到她,吓得浑身发抖,灰色眸珠尽是恐惧。
“朕要解药。
” 天星统领把她舌头上钉子拔下,让她发话。
首领却只是发抖,双眼凸出,声音囫囵:“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若帝看着她疯癫的模样,抓住她的衣襟,眼里漆黑透着狠劲:“告诉朕!朕饶你不死。
” 首领突然安静下来,双眼近乎疯狂:“用来对付若帝的毒,怎么可能有解?!” 若帝咬住牙根,脸部线条紧紧绷着,双眸布着丝血,最后亲手掰断了她的颈骨。
承乾殿内窗户皆封起了日光,火炉里已燃起熊熊火焰,盛夏的天气,凤监们呆在外边都被这炽热的温度烙得汗如雨下。
然而里面躺着的人浑身冰如冷玉,肌肤全然没有温度,如果不是还有微弱呼吸,几乎与死人无异。
若帝抱着他,想起平日里她的霜儿总是一边喊热,一边跑来亲近着她的身子,双手绕着她的腰,口中喃喃喟叹着,很快又会不知足地BBZL用脸颊贴着她的脸颊。
那时他身子暖乎乎的,可不像现在那么冷。
若帝抱住他,思绪翻涌,低声轻叹。
怀里的人忽然发抖,牙齿打颤,若帝连忙抱紧他:“霜儿?” 女帝受玉龙涎的影响,身体常年寒冷,自然与封霜体内冰心石的阴寒互相排斥,她抱着他,只会让他更难受。
意识到这点,她心中更沉。
若帝将他放回床上,却被人紧紧拉住了袖子。
“銮……”封霜口中艰难的开口,眼睫颤动,上面有凝结的霜晶。
若帝见他忽然开口,正欣喜若狂,原先短短的失落也被覆盖,抓住他的手:“霜儿感觉如何?” 封霜觉得自己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浑身冰冷麻木,骨头也冻僵了,连呼吸都让他肺腑结冰。
他好像变成了一条冰棍。
迷迷糊糊中听见若銮在唤自己,他只想紧紧抓住她。
若帝抱着封霜,擦过他嘴角,见他痛苦的皱眉。
她手心抚过他鬓边:“霜儿放心,有朕在,你不会有事。
” 恍惚间他被若帝抱起来。
“圣上……您要带封贵人去哪?现今快要上朝了。
”李总管急唤的声音。
曙光微熙。
奉先殿,案上的长明灯被风晃了一下。
封霜躺在旁边柔软的蒲团上。
他听见若帝在先帝灵位前说道:“原谅朕登基以来还不曾为您上香,也并非不孝,只是知道母皇一向恨朕,所以不来扰您清净。
十个女儿中,朕是您最讨厌的,偏偏也是您最讨厌的女儿夺得了帝位。
” 他听见若帝感叹的声音陡然冷冽起来:“母皇,父后,朕今日是来求你们,请您二位在天之灵保佑霜儿,还有若家在上的列祖列宗们,一定要好好保佑霜儿,他一日度不过此关,若銮内心一日不得平静,江山一日不得明主。
” 说是求,语气带着近乎威胁的强硬。
“今日若銮在此一并跪谢了。
”所完抖开帝袍前摆,恭恭敬敬在地上叩了重重的三个磕头。
圣上,您确定您这是在求吗?您家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会不会被气得再死一次? 封霜心里忍不住吐槽,实际上却感动得快哭了。
他真的哭了,一颗眼泪啪嗒掉在蒲团上。
那颗暖乎乎的泪水划过耳边时微微刺.激了他僵硬发冻的神经,好似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
可是这点知觉很快又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若帝的“祷告”起了效果。
回到承乾殿时没多久,李总管便进来道:“圣上,杨御医求见。
” 寝宫内如同火炉一般,杨御医进门来,汗水立即滚下,内杉也打湿了。
但在龙威下也无心顾及,低头上前跪在屏前:“圣上,臣斗胆求见,是为封贵人一事,昨夜臣翻阅古籍,在一本西域医典中,提及过有解冰心石的办法。
” 女帝从屏后出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是什么?” 眼前若帝布满血丝的骇人眼眸直直盯着他,实质般的压迫感让杨御医一怔,连忙低头BBZL。
“书上所说,冰心石阴寒无比,需要极热至阳之物克制,这世上有许多东西乃极热所在,要解毒并不难,难的是世上仅有麒麟血作为引子,方可完全解毒,如没有麒麟血做药引,中毒者立即就会被反噬。
” “这世上何处有麒麟血?” 若帝终于放开他的手,杨御医这才发现自己手臂发麻。
他沉默半晌:“臣也不知。
” 若帝垂着眼睑,阴影笼罩在眉心,周身寒意涌动,一旁的蜡烛忽闪忽灭。
封霜的小人忽然跳出来大喊:就是鹿啊!你们的麒麟就是鹿啊! 但谁会听见他心里的话? 他本人根本冷的动不了,旁人说话他却隐隐约约仍能听到。
一听见杨御医的话,他也想起来了,当初男主中毒,女帝千辛万苦,最后却是用一碗鹿血救活的。
这一段还被读者疯狂吐槽过,包括封霜自己也吐槽过。
但作者设定的女尊世界里,大若并没有长颈鹿,那是西域番邦的品种。
杨御医道:“麒麟乃是传说中的神兽,臣想这就是冰心石无解的原因吧……” 完全没看见后面封霜伸出的颤抖的手。
“是长颈鹿啊……” 他心里急得不行,奈何自认为嘴巴张开的声音其实只是喉咙微弱的颤抖。
是鹿是鹿是鹿啊!为什么你们古人就不能想想那个有长长脖子的外来动物? 他心里一着急,体内寒气迫近心脏,全身陡然一震,猛然一口鲜血喷在轻纱贺云幔帐上。
紧接着落在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听见若帝急切的声音:“霜儿!” 若帝见他嘴角都是血,恨不得以身代之。
这口热血勉强唤起了他嘴角的肌肉神经,封霜立刻抓紧机会:“是鹿血,长脖子的鹿……” 声音低弱但至少是出声了,若帝也听见了。
之后他便彻底晕厥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熟悉的场景却并不是承乾殿,而是迎光殿。
杨御医正坐在旁:“封贵人,你醒了!感觉如何?” 紧接着一吨厚肉往他身上飞扑过来:“姑爷爷!” 砰!幸好七伤及时出现拦住了他,否则这几百斤压下来封霜这大病初愈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张礼仪挥着多重影的胖手臂被拦在外面:“您不知道我哭的几天没睡了!” 为了拦住相当于他三倍体积的张礼仪,七伤清瘦的身子肉眼可见微微一抖,后脚跟甚至在地上踏出一个浅坑。
可怕! 封霜看着地上的坑皱眉:“你是又胖了吧……别把七伤压坏了!” 他的声音还沙沙的低哑。
此话一出,张礼仪立刻躲在阴影里画圈圈去了。
“圣上呢?”封眸珠转了一圈,没见到他醒来后就心心念念的人。
七伤愣了愣退到一边,张礼仪画圈圈的手一顿,阴影更重了。
“怎么了?” 杨御医递过一杯水:“封贵人,您现在身体还虚弱,必须好好休息,不可多想。
” “我多想什么?” 杨御医神色BBZL古怪:“既然封贵人无事,微臣先退了。
” 封霜见他眼底下有青色,知道他这几天一定也是十分耗神费劲。
“谢谢你,杨御医。
” 杨御医一愣:“封贵人何事谢我?” “还能谢什么,谢谢你救了我啊。
”封霜好笑道。
“不敢。
此乃微臣本分,况且也是圣上吩咐微臣要好好照顾封贵人。
” 杨御医走后,封霜还想起身,但身体过于僵硬,差点没摔下床,被七伤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封霜无奈躺回床上,又问:“圣上呢?” 七伤道:“主子请好好休息。
” 张礼仪默默挪了过来:“姑爷爷……你不会真是……唔唔……” 话刚出口,被七伤捂住了嘴巴。
“我什么?” 啪!张礼仪已经被七伤拖着出了房门。
留封霜一人无语。
泰和殿,气氛俨然。
“臣斗胆,请圣上降罪封贵人!” “封贵人有伙同刺客行刺之嫌,居心叵测!” “不错,豫相楼圣上遇刺一事,尚有诸多疑点,封贵人在此案中脱不了干系。
” 却有人出声辩护:“封贵人为了救圣上,现在还未清醒,他真想害圣上,我看何需等到今天。
” 说这话的人出乎意料,竟然是之前处处和封霜作对的首席元老张大人。
“张大人,此言差矣,封贵人本就是锦国皇子,此次行刺又是来自锦国的逆党余孽,再说,封贵人虽然受伤得煞有介事,但说到底却是自己‘救’了自己。
听说一碗鹿血下去,已然无生命危险,这一切分明是演给圣上看的一场苦肉计!” “刘尚书所言甚是,臣也认为封贵人身份有待查证,圣上切不可为美色所惑。
” “笑话,如果真像你们所说,封贵人是敌国做细,那么圣上遇刺时,封贵人就该呆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逆党得手,那么大若现今已然换了天了,他又何须大费周章?” 朝堂上你来我往,若帝冷眼下敛:“说完了吗?” 众人安静下来。
“圣上……” “好了!朕不想你们日日揪着朕的霜儿说事,偌大的天下,就没有其他事情值得你们上奏吗?” 其他人见圣上怒了,哪敢发话,偏偏就是有人要以死挣谏。
但听扑通一声:“圣上!如果不揪出敌国余孽,恐怕大若无可安宁!” 若帝看着他,冷笑着。
其他人默默为这位勇士默哀。
正此时,一凤监上前在若帝耳边言语了一下。
但见若帝紧绷的脸上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原本还十分压迫的众人不知不觉松了口气。
“众爱卿可有其他事要上奏?”若帝淡淡撇过底下大臣。
她的语气绝不是在询问。
这时候天大的事你也得压着。
泰和殿安静的过分,那位还想继续死谏的大臣被旁边同僚死死捂住了嘴。
“既然无事,那便退朝吧!” 若帝说完起身,脚步虽说照例沉稳威仪,但从频率上来说,不正常。
众人退了朝,一刚从地方升上京官的大臣疑惑道:“圣上何BBZL事如此着急?” “还能有什么事,估计迎光殿的那位醒了呗。
” “就是那位……” “嘘,多待几日,你便明白了。
” 25.第二十五章朕夜夜最疼爱的人是谁?…… “圣上万岁!” 迎光殿外,传来奴才们呼拥的声音,封霜还没来得及起身,若帝的身影已先到房内了。
“霜儿不必起来。
”一双手按住他肩膀。
若帝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感受到以往熟悉的温热,这些日子心头不上不下搁置着的阴影终于消除。
封霜看见她眼底多了几分血丝,知道她这几日为自己尽是担惊受怕,心底不禁一动。
“圣上,我没事了。
” 突然,若帝的脸色一凝,眸珠泛着厉色。
封霜看得一愣:“怎么了?” “今后你不准这样。
” 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准,如此霸总的口吻。
封霜听得莫名其妙:“我不准什么?” “不准为了救任何人把自己搭出去。
”若帝冷道。
封霜嘀咕道:“你怎么能是任何人,你可是我……” 话说到一半,被人抬起下巴,得到一个深切的吻。
手握女主剧本的封霜对于圣上的霸道行为已然是见怪不怪的了。
他甚至很享受。
封霜回应她,舌尖触及她唇瓣的冰凉,像小时候暑假的第一口冰糕,消去一身燥热不安。
冰糕是草莓味加奶油,虽然冰冷却又看起来是殷红热情的。
让他忍不住多舔了两下。
若帝似乎被他那两下意犹未尽的柔动奉承到了,加重了力道,像羽毛微微煽动着星火。
她倾身更近,唇角被轻轻咬住,慢慢迁移到柔弱的内处,若帝满意于他比往常更深切的热烈,微阖眸珠。
不知道谁先吻了对方的耳朵或下颌,火焰已越燃越盛。
封霜想收敛一点,毕竟这大白天,外面院子还站着一大堆凤监,于是装好一个贤良淑德的贵人:“圣上,要不还是晚上吧……” 他一个男人倒是无所谓,但毕竟若帝是一国之君,又是一位女子,虽然这是女尊世界,封霜还是下意识起了绅士风度。
话刚说完,下巴被人捏住,若帝摄人心魂的眼尾居高临下,眼里是一种睥睨万物的光:“好大胆,从古至今,还没有人敢拒绝帝王的宠幸。
” 封霜怔了一怔,已经被蛊得不知东南西北,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像他老婆那么A啊? 他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微微笑道:“那请圣上宠幸我吧。
” 若帝从早朝退后便一直在迎光殿里,直到午时才回了御书房批折子。
封霜还想一同去御书房,被若帝按回床上,以身体未好,安心养身体为由勒令在迎光殿不准出宫。
甚至命令七伤看好人,不准其乱跑。
七伤如何不知若帝这么做,无非是怕主子听见宫中一些风言风语。
临走前封霜拉着若帝的手:“这儿热得很,不如御书房那儿凉快。
” “朕命人从冰窖凿些厚冰过来,要多少便有多少,尽管与他们提要求BBZL,谁也不能委屈了朕的霜儿。
” 封霜:“……”之前我天天呆在御书房避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有个冰窖。
哼哼,那时不就是想让自己陪着你嘛?现在怎么又想拨开自己了, 封霜再接再厉,眼神忧愁,惹了一滩春水,颇有柔弱不能自理的风姿:“那晚上我能去承乾殿找圣上吗?” 听这小调调,张礼仪在旁听得内心直呼姑爷爷厉害啊,完全有自己当年撒娇的风韵! 封霜的演技确实是可以的,若帝见他一双汪汪眼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还能说个不字吗?只道:“到时朕派人来接霜儿。
” 若帝一走,封霜也无所事事了。
天气越发热了,人躺在床上,冰心石刚刚才消,好像更畏惧热,全身都燥热起来。
偷偷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踢掉,就这事被张礼仪分成早中晚三顿来说。
“我又不是坐月子,用得着吗?”封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您现在可比坐月子还娇贵,圣上可是吩咐过,好生照看着您,您姑爷爷要是掉了根毛,咱也得想办法立刻再给您长出来。
” “……” “热啊。
”封霜坐在树下,这时节紫薇树已开花,几个凤监转动着风扇机,把满榻的紫薇花瓣又吹起来,呼呼的风还是吹不开燥热的空气。
话刚说完,冰窖那边就着人送了几桶冰块来消暑。
封霜一边喝着冰镇的西瓜汁,一边指点着凤监们如何用糖水在冰墩里制成雪糕,口舌都费干了。
问他为何不自己下手搞? 现如今他成了易碎的娃娃,是下地走两步都得捧着,甭想碰那冻手的玩意。
封霜坐在阴凉的榻上,张礼仪和七伤坐在对面,几个人又开始斗地主。
廊下还从后面清泉引了一道流水隔热,一直浇过屋顶,叮叮咚咚的从旁流过。
这种悠闲舒服的日子堪比神仙。
上辈子虽然是大明星,但整天累死累活,还要上各种随时会社死的冒险整蛊节目。
所以说,当一个女尊世界里受尽恩宠的男人,也比当那累死累活猝死的国民偶像要好。
于是,封霜决定就此堕落了! 果然要当就当那最受宠的一个!要做就做那惑国媚主的男娇郎! 下定决心后,把牌子一甩:“所以圣上为什么还不派人来接我?” 张礼仪及时撇开视线:“喂喂,我可没看见你的牌,把你的牌收回去,你以为这样能掩盖得了你快输了的事实吗?” 七伤直接闭上眼睛:“附议。
” 封霜默默把牌收回去:“……” 再输下去,他就要没银子了。
真是教会了徒弟,输惨了师父。
小凤监道:“小主,天星统领来了。
” 封霜得逞地把牌一扔:“我找圣上去了!”就要遁走。
张礼仪连忙拉他:“封贵人,先把孕德汤喝了。
” 封霜已经习惯了,咕咚咕咚连喝了三碗。
喝完了药,出门上轿,封霜问:“今天怎么是天星统领来接我?”你不是圣上的二十四小时保镖BBZL吗? “圣上让我来,我便来。
” 路过御花园时,见亭中一孩子背朝外而坐,看背影似乎是澈世子? 想起上次把孩子惹哭的画面,封霜摇了摇银铃,抬轿的凤监停了下来。
刚下了轿,澈世子听见动静回头来,慌慌张张地行了礼。
“见过封贵人……” “澈世子,你今日不上课吗?”按规矩,王室的男子十五岁前都要上课,课程内容参考尚夫阁,封霜对其深表同情。
“澈儿偷偷溜出来吃东西的。
”他转身坐回石凳,绢帕上还放着两块金丝红果糕,他拿起了糕点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
他怕会像上次一样。
“给我吃一块吧。
” 澈世子连忙点点头:“很好吃哦。
” 小孩子的快乐真简单啊。
封霜吃着糕点,孩子就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充满了疑惑的目光。
封霜很早之前就像问了。
“一直盯着我看是有什么想法嘛?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诶。
” “澈儿以前见过您,你跟画里的一模一样。
” “什么?” “在画里,你穿着漂亮的青色衣裳。
” “……”他穿过来后从没穿过青杉。
澈世子见他不信,急于证明:“是真的,在御书房的柜子里!” 封霜眨了眨眼,御书房是圣上一人的地盘,柜子里的东西也无疑是圣上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画? 这种桥段不是只有那种白月光替身文里才会出现吗? 难不成他拿的剧本的不是男频种马炮灰文而是女频狗血虐文替身梗!? 怪不得圣上无缘无故会看上自己这种憨子…… 一个小人跳了出来:喂不要突然自己诋毁自己好吗? 另一个小人:还有不要突然头脑风暴,我们跟不上。
封霜一手一个把两小人捏爆,接下来的剧情是不是就是真主白月光回来,而劣质替身的自己被打入冷宫? 怪不得突然不让自己去御书房,果然有蹊跷吧…… 封霜满眼惊恐委屈,澈世子包糕点的方形丝帕被他硬生生咬成不规则四边形。
御书房。
正站岗的天星骑目光瞥了一眼来者,封霜旁若无人的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之前封霜日日来御书房,圣上有多宠这位封贵人,门口的天星骑侍卫个个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敢拦着他。
御书房的构造,封霜也早烂熟于心,每一个柜子里有什么,他都知道个大概,所以没多久,就找到了那幅画。
画上男子容貌清雅俊朗,目光清潋,衣着华贵,果然是身着青色衣衫拂栏而坐的自己。
再看底下,不仅心头一震,落款日期比自己进宫时还要早,说明在自己进宫前,这幅画就出现在御书房了。
就算不是替身白月光,圣上喜欢的也是原身的锦国大皇子封霜,而不是穿书后的自己吧…… 承乾殿内。
封霜生无可恋地坐在床沿上,等待着若帝来宠幸自己。
他现在把一切拼凑起来,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而且总有一种抢了别人东西的感觉。
“这BBZL是怎么了?”若帝进来见他呆滞目光,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额头。
封霜惨兮兮的目光看着她:“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若帝:“……”霜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封霜更惊恐了。
“你觉得呢?”若帝搂着他的腰,亲自送了一口气在他耳边:“朕夜夜最疼爱的人是谁?” 好……好飒…… 为什么能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种话来? 封霜来了一个二次元的瞳孔放大,心脏连着耳朵都瑟缩了一下,然后被她推在床上为所欲为。
待酣畅淋漓后,若帝抱着他,摸了摸他平平的肚子。
封霜瞬间大感不妙,不会是…… 若帝沉吟半晌:“一个月了,如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 果然! 没想到曾经堂堂国民老公有一天居然也会被催着怀孕生子…… 封霜叹了口气:而且很可能是代替别人的孩子。
若帝见他一会儿期期艾艾,一会儿恍然大悟,一会儿又心如死灰的模样,不知自家霜儿又在想什么天马行空。
真想把他脑袋掰开来看看,她当然不能掰开他的脑袋,只能掰过他的下巴,面对自己:“霜儿是怎么了?” 封霜眨巴着汪汪眼,一副小可怜模样:“我……看见御书房里的画了……” “什么画?” “就是穿着青衫的……我的画……是圣上画的吗?” “霜儿说的是当年锦国画师送来的画?” “画师?” “当年,锦国提出和亲休战时,你母皇把你们几位皇子的画送给朕,是朕选的你。
”若帝目光如黑夜星火。
封霜惊愕地张了张嘴:“所以……其实就是顺手留下来的画?” “霜儿为此事烦恼?” 封霜捂住脸,现在只想灵魂出窍,把自己倒挂起来摇一摇,把废品从脑袋摇出来。
封霜又问:“圣上为什么选我?” 若帝沉默了片刻:“朕听闻锦国大皇子浪荡不堪,人人可妻,朕心想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可惜吧。
如今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 封霜听得头皮发麻:所以果然一开始就跟张礼仪说的一样,圣上是想把自己虐进冷宫的吗? 若帝见他僵硬的模样,亲了亲他的额头:“还好朕没有忍心那么做,否则现在该多后悔啊……” 见封霜还不肯说话,若帝又哄道:“朕现在知道霜儿是个怎样的人,果然流言蜚语不可信。
” 封霜犹豫道:“也许是我变了呢……” “不论如何,朕喜欢的是现在的你,有了你之后,朕如获至宝。
” 若帝如此温柔的模样,谁见了都得怀疑自己眼花没睡醒。
封霜被她抱在怀里,心里为被自己捏死的两个小人默哀三秒。
26.第二十六章只有霜儿为了朕奋不顾身。
…… 这几日,封霜整日呆在迎光殿里,除了去承乾殿侍寝,基本上没能出去,更别说去御书房找他的女帝老婆。
他总觉得自从自己中毒醒来后,很多事都变了。
BBZL 宫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我的姑爷爷,你是真明白还是假不懂?”张礼仪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叹了口气。
“我真明白什么?”封霜疑惑。
张礼仪捏起一颗瓜子:“您脑袋里的智慧比这个瓜子仁还小,其他容量全被美貌占领了吗?” 封霜咬牙:“知道你还不快说!” 张礼仪一愣,居然承认了? “这事圣上不让说。
我可以说,但您得保我。
” “快说!”封霜不耐。
张礼仪左右望了望,凑过去悄悄道:“现在礼部和兵部几位大臣都在御书房外面跪着死谏呢!” “死谏?” 张礼仪耸耸肩:“这世上总有不遗余力想以死谏圣上留一世英名的忠臣。
觉得死谏很酷吧。
” “又是因为我?”他何德何能啊。
“这几位大臣说到底也是凤太后和平王那边的人,现在全朝上下都说您私通外敌,意图谋害圣上,凤太后不得抓紧机会把你绊倒,免得你怀孕了……”他忽然一顿,想起什么:“话说回来,你都天天喝孕德汤了,怎么还不怀孕?” 张礼仪左右瞧着他的肚子:“没道理啊……” 封霜拍开他的胖脸,惊愕道:“我私通外敌?我怎么可能……” 他忽然一顿,想起在豫相楼外撞到自己的那个凤监,以及刺客首领在献上冰心石的那几个眼神,分明在暗示着自己什么,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那么回事…… 等等,难不成自己的原身就真的是奸细来着? 他用袖子抹了抹额头汗水。
张礼仪叽叽呱呱:“据我的私人线报,那个小凤监已经招了,你的嫌疑最大,现在朝廷上下反对你的声音越来越多了,我早说过迟早有人为了你死谏圣上。
迟早您就是那媚主的祸水。
啧啧!” “不过,圣上是绝不舍得把你怎么着的,还能把你打入冷宫不成?您啊,吃好喝好吧!” 封霜在张礼仪疑惑的目光下扯起桌布擦了擦额头:原著里面那寥寥几笔也没有说过锦国皇子是刺客啊,不过打入这事冷宫倒是真的。
他进冷宫,就等于变成炮灰,他变成炮灰,他的女帝老婆就会被男主收进后宫。
“不行!”封霜拍桌而起。
“所以说。
这个时候,您就得使出您身为祸水的招数了。
”张礼仪张开五指缓缓捏住:“要把圣上的心牢牢抓住!” “除此之外,封贵人吃了澈世子的一块糕点,后进了御书房。
” 御书房,天星统领将前日所见所闻一一告与若帝。
若帝没有言语,天星统领又添一句:“是封贵人主动向澈世子要的糕点,是以臣没有阻止。
” “那个浣衣局的凤监呢?” “与之前行刺的刺客所言一致,是锦国□□余孽,一直潜伏在宫中伺机而动,至于宫中是否有其他同党,还不清楚。
” 刺客行刺后,那个在廊下撞到封贵人的浣衣局小凤监即刻便被捕,若不是封贵人拿到纸的时候太明显,还真不能立刻确定他BBZL的嫌疑。
“朕想听什么你不知道吗!” 若帝此时的声线冷到能杀人。
圣上想听的当然是封贵人与这件事的关系。
天星统领心里一紧,跪在地上:“封贵人的事情,他说他只是听候上部的命令,在这之前并没有见过封贵人,臣想,这很可能是逆党的障眼法,只是太过拙劣。
” 应该说是封贵人的手法太过拙劣,说他是刺客之一,有点牵强,但整件事表面上又确实和封贵人脱不了关系。
若帝目光如炬:“只有这些?” “属下失职,只来得及问出这些,他便死了,不过,应该就是太岁盟,除了太岁盟,普天之下没有任何教派有这么大的能耐。
” “退吧。
” 天星统领如蒙大赦,出了御书房,正好遇见了来上报剿匪成果的张大人,两人互行一礼。
张大人手里提了一只漂亮的鹦鹉。
“张大人,这是?” “从敖江土匪……应该说逆党那边收回来的骁戈的贡品。
” 他瞥了一眼跪在御书房大门外的几人,个个脸色发白,听说至昨晚便一直跪着了。
“还没起呢?” 天星统领点头:“圣上心情不好,大人可得小心点。
” 张大人冷笑:“死谏?以为圣上真能在乎她们那几个膝盖跪烂了?” 天星统领:“……”张大人,前些日子圣上要宠幸封贵人,带头死谏的不是你吗? 张大人觉得这几人很碍眼,要知道她们天天跪在这死谏,圣上为了照顾封贵人的情绪,就不能让封贵人来御书房,封贵人不来御书房,圣上心情便更不好,这几天自己这把老骨头每次都要面对圣上能冻死人的脸色。
张大人剿匪还算成功,之前连着骁戈的宝物也全收回来了。
本以为圣上能赏自己点什么,结果昂首进了御书房又气蔫蔫的出来了,什么也没捞到。
还没出宫呢,听说若帝把流彩蛛丝鹦鹉和碧霞珠全赏到迎光殿去了。
张大人坐在轿里,哼了一声。
“圣上,您也有今天!” 她心里腹诽道:以前先帝专宠凤太后时,您不是说过男人为祸水只可解一时之渴,不可久恋吗? 早知道她就不去剿匪了! 若帝处理好朝政到迎光殿时已是月上柳梢,挂在封霜房头的金色鹦鹉跟着凤监们喊圣上驾到。
往日若帝来,封霜早早便出来等着了,今儿却没见到人。
“霜儿呢?” 跪在地上的张礼仪为难道:“回禀圣上,封贵人他不知为何整日望着窗外,连饭也不吃……” 跪在后面的七伤选择闭上眼睛:是吗?明明一整天都活蹦乱跳的。
话没说完,圣上已先进寝宫去了。
封霜坐在窗前,手指轻点着桌面,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只鹦鹉:“警告你,等会儿圣上来,最好闭上你的嘴。
否则拿你清炖。
” 说完双手枕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乖巧巧的等着圣上来。
“霜儿……”若帝进门见他忧郁的模样,雾蒙蒙的眼睛正含着泪。
封霜连忙BBZL低头,眼睛在袖子上胡乱摩挲了两下,把眼泪吸干。
很好,自然又不扭捏。
也不会显得小家子气。
笼里的鹦鹉撇过头去不看他做作的模样。
若帝宽阔的长袖拢着他,语气轻柔:“朕的霜儿是怎么了?” 封霜眼睛微红,冲着她一笑:“封霜以为圣上今晚不来了。
” 此话一出,封霜自己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噫!好绿茶…… 张礼仪,你确定圣上真吃这套吗? 若帝见他鼻尖微红,眼睛湿润,亲在他脸颊上:“霜儿怎么如此爱哭……” 我也不想,是张礼仪那家伙教的…… 封霜胡乱抹了一把,睁着眼睛焦急道:“封霜是不是惹圣上讨厌了?圣上会把我送进冷宫吗……” 若帝对别人是一副铁石心肠,可是一见他现在惊慌失措的样子,再硬的心都软了一半,尤其上次封霜差点死在冰心石下,她才知道自己多离不开他,现在见他这样红着眼眶,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都化了。
她将他揽在自己身边,勾起他的下巴亲在他唇上:“朕怎么舍得?霜儿只能呆在朕身边。
” 看来圣上是真的挺吃这套的。
封霜再接再厉,眨着红红的汪汪眼:“难道圣上不怀疑我是刺客吗?” 若帝一双眼盯着他:“这世上人人都盼望着朕死,只有你,只有霜儿为了朕奋不顾身,霜儿知道吗?在众多皇女中,朕从小就不是讨人喜欢的那个,不苟言笑,阴沉冷漠,手段残忍,连帝位都是靠手段得来的。
” “就算朕夺得了皇位,父后也从没有对朕笑过,朕有时在想,这世上谁会喜欢朕啊,或许朕不需要,朕只需要当天下第一……” 封霜愣了愣,他从没想过万人之上的若帝也会有这样的心思。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啊?你那么优秀。
她的脸颊亲昵地摩挲在他脸上:“所以,这世上谁都会是刺客,我的霜儿绝对不是,对吗?” 封霜用力抱住她,渐渐收紧了手臂:“圣上……” 此刻他只想用力抱紧她,将自己所有的温暖都给予这副寒冷的身躯。
“在豫相楼,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居然就敢说喜欢朕,你也不怕朕杀了你。
”若帝忽然想起什么,捏了捏他的脸。
“我……”封霜没脸见人的捂住眼睛。
我的圣上,黑历史就别翻了吧…… “虽然知道你在骗朕,其实心里有些欢喜。
”若帝在他耳边轻声道。
“!?”封霜惊愕地看着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可那锋利的眉眼舒缓后,带着眼底深藏的温柔,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
她那刚烈强悍的气势带着一丝柔美,像湖边的风吹过心田,封霜的心鼓动着,虔诚地吻在她眉间。
所以他的女帝老婆其实很好骗吧!随便两句就能逗她开心了? “在封霜心里,就算是第一次见面,圣上也很美。
” 若帝听他这句话,显然连目光都变得轻快起来:“霜儿可是BBZL在哄朕开心?” “当然不是!” “第一次见面说喜欢朕,也是真的吗?” 封霜一愣,怎么有如此天真的圣上!!怎么可能有人真的第一面就说喜欢谁谁谁的? 那只是当初为了节目的抛梗啊。
这真的是他那A爆的女帝老婆吗? 在若帝期许的目光中,封霜只能点头:“是真的,圣上。
” 反正他现在是真的爱上了,都一样吧,不算说谎。
随之收获了一个热烈殷切的吻,与若帝本人一般强势和真诚。
封霜一边回应,一边深深的后怕,他可爱的女帝老婆啊,要是真的遇上林凌旗那种万人迷男主,不被攻略才怪吧…… 幸好,他的亲亲老婆先碰上的是自己这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深情怪。
封霜心里满意的点点头。
一个小人跳出来:明明是连吻戏都要借位的纯情怪就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海了行吗? 封霜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被捏死了吗? 另一个小人跳出来:你们第一次见面有说过喜欢这种话吗?说女帝天真的你能不能想想,你已经被套话了! 你才是天真可欺的那个喂! 已经和女帝吻的一塌糊涂的封霜睁着眼:不可能,胡说! “霜儿在想什么?” 若帝已经将他放倒在床上了。
挂在栏上的鹦鹉撇过了头。
27.第二十七章要不您还是把我打入冷宫吧…… “主子,杨御医来了。
”小凤监进来通报。
迎光殿,封霜正逗着流彩蛛丝鹦鹉,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
” 那只牙尖嘴利的鹦鹉也叫:“霜儿,霜儿!” “闭嘴!霜儿也是你叫的吗?”封霜戳了戳它的肚子。
鹦鹉往旁跳了跳:“圣上圣上,霜儿打鸟了!” 封霜一愣:“你这臭鸟!” 这么通人性的鹦鹉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不愧是骁戈的宝物。
杨御医已经到了寝宫行礼:“见过封贵人。
” 从酷热的外间一踏进寝宫,顿时全身清爽,凉爽的气息袭来,让人暑意顿消。
宫梁上缀着一颗明亮乳白的圆珠,正是骁戈送给圣上的碧霞珠,传说中碧霞珠是祛暑宝物,果真如此。
从古至今,又有哪个男子能得到这般宠爱?恐怕也就只有封贵人一人了吧。
明明已经告诫过自己绝不可以有胡乱的想法,然而每次来到迎光殿,他的心里竟又产生了难以自制的嫉妒。
“杨御医不客气。
”封霜站起身:“坐吧。
” 自从解毒后,杨御医每隔几天就要来为他检查身体。
“不敢,臣来看一下封贵人,这几日,封贵人可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 “完全没有。
” 杨御医忽然犹豫道:“封贵人,不如臣为您看看,关于……” 封霜了然道:“看看我会不会怀孕吗?” 杨御医低头:“是臣僭越了。
” “无所谓。
”封霜无所谓的笑笑,最近宫里都在传他不会生,传的沸沸扬扬,风言风语都传到迎光殿了。
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那些大臣又去烦BBZL圣上了吧……” 杨御医道:“跪在御书房外的几位大人有一位晕倒了,两位中暑,现在反而跪的人越来越多。
今天御书房外已经跪了不少大臣。
还有两位元老……” 那两位元老一向是站在圣上这边的,也就是说,不止凤太后的人,现在连帝王党派的人都要逼圣上降罪自己吗? 杨御医微微一笑:“封贵人不必担心,圣上如此宠你,必然不会为难您的。
” “是我为难了圣上吧。
”封霜喃喃道。
封霜心底有些烦躁,怎么就非要在自己身上做文章?就因为他是敌国质子?就因为他太受宠吗? 昨夜圣上没有召他去承乾殿,也没来迎光殿,大概也是为这事绊住了吧。
当天夜里,圣上也并没有来迎光殿。
张礼仪在外面打听了一天,得知又有两位大人晕倒在御书房外。
“现在大臣们就是铁了心不让圣上来见你了,为了这事,赵尚书都拿刀架脖子上了!”他越说越起劲:“完了完了,圣上一发怒。
不会真的要把人治罪吧?” 封霜阴恻恻地瞪着他,张礼仪吓得发麻。
封霜狠狠掐着他脖子:“都怪你当初瞎立flag!” 张礼仪被掐得快yue了,在封霜长久的文化熏陶下,他也知道flag是什么意思。
他当初说什么来着? 进度条拉回到半年前…… 也是在迎光殿,张礼仪教他剥虾的时候…… 他抬起他的下巴:“瞧瞧这张脸,你不冠宠六宫谁能?你不祸国殃民谁能?你不兴风作浪谁能?女帝不为了你夜夜笙歌还能为了谁?啧啧啧,为了让圣上治你罪而长跪不起死谏的忠臣又将会是多少?!” 如今字字犹在耳边…… 他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开始怪自己这张乌鸦嘴:“怪我这张嘴,姑爷爷。
您饶了我吧。
” “现在是他们不饶了我……”封霜泄气。
原本以为过几天,这事便能揭过去。
结果第三天,反而发酵迅速。
有人到凤太后那儿告状,说是亲眼目睹封贵人偷偷把孕德汤倒掉了。
听闻这事的时候,封霜已经被召去去往怡仙宫的路上,他双瞳颤颤,惊道:“不可能,我什么时候……” 话语陡然一顿,脑海中他好像确实倒过一碗…… 他心里突突直跳,猛的握紧了手里的扇子。
张礼仪见他神情,一脸苍白:“姑爷爷,不会是真的吧?您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封霜不可置信道:“就一碗……” 张礼仪急得跳脚:“一碗也是死!” 封霜冷汗簌簌直下,差点没站稳,这也太没有人权了吧! 七伤也一脸严肃:“我马上去找圣上。
” 张礼仪沉声道:“不用去找了,刚刚已经看见怡仙宫的人去御书房请圣上了,如果这事是真的,就难办了。
” 怡仙宫里,已经摆出公堂会审的架势。
门口几个大凤监下巴快上天了,阴冷的看着他们:“请吧,封贵人。
” 凤太后照例坐在主位上,BBZL杨御医也在。
桌上放着一盆开的正艳的月季,封霜心里一凛,是他房间里那盆。
若帝来的很快。
一进怡仙宫,就看见封霜跪在地上。
“霜儿,起来。
” 封霜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我还是跪着吧。
” “圣上,可千万不要太护着,免得有些人恃宠而骄。
” 若帝冷冷的看向凤太后:“太后,霜儿做错什么,您要让他跪着?” “这事你还得自己问他,免得以为哀家真是无缘无故欺负他了。
”凤太后看向底下跪着的人:“封贵人,你自己说说吧!哀家为什么让你跪着。
” 封霜脑子里掠过各种办法,他不想让圣上失望,可他确实做过这事,天生会不适合狡辩的人,一旦做了点亏心事,就很容易心虚。
“霜儿,朕不喜欢你跪着。
” 凤太后冷笑:“罢了,封贵人就先起来吧,免得圣上说哀家心胸狭隘。
” “圣上,您还是让我跪着吧。
”封霜看着她。
真奇怪,真到了这紧要关头,他虽然害怕,却不是怕被打入冷宫,也不是怕死。
他怕的是圣上会对自己失望,怕圣上会怀疑自己不爱她了。
怕好不容易对自己敞开心扉的她从自己这儿得到的温暖通通消失。
怕她回到冰冷的王座,孤独无依。
“看来你还是知道自己做了丢人的事,哀家来说吧,有奴才看见封贵人往花盆里倒孕德汤,刚开始来告时,还当是有妒夫眼红封贵人,随口诬陷的说辞,然而就在这月季花土壤中,还真找到了孕德汤里专有的一味药材。
” 封霜捏紧了扇子柄,看着眼前那抹玄色帝袍。
位上的女帝却一直沉默。
圣上会失望吧! 封霜闭上眼睛。
见若帝不语,凤太后继续道:“哀家是经历过的,知道经常喝孕德汤的人,脉搏和其他人并不一样。
杨御医,你是专替封贵人调理身体的,你应该知道,封贵人的体质如何?” 杨御医跪在地上,心头慌张的跳动:“或许……是封贵人大病初愈,又喝了鹿血,脉象与平时并不一般,臣也不敢轻易断定。
” “那便是说封贵人的脉象确实不像经常喝孕德汤的体质了。
” 杨御医眼神闪烁,伏在地上:“……是的。
” “你说什么?”封霜猛的抬起头,他不信杨御医会陷害他。
他应该是最清楚自己体质的人,明明也是他曾尽心尽力地救自己,为何到现在却要落井下石。
凤太后拍桌,声音蕴含厉色:“哀家说怎么侍寝那么久了,封贵人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是干得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若帝看向底下跪着的人:“霜儿?” 封霜抬起头,不管别人怎么想,他不想让她失望,不想让她伤心。
“圣上,这段时间,御医院一共送来一百二十三碗药汤,我喝了一百二十二碗,确实倒了一碗,封霜不是有心欺瞒圣上……” 凤太后冷哼:“一碗?一碗BBZL也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在哀家管辖的后宫,居然还能发生这种事,真是愧对先帝先祖。
” “不就是一碗汤吗?朕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
”若帝语气冷淡。
凤太后万料不到若帝会是这样的态度,惊愕道:“圣上,你当真觉得这无关紧要吗?” “这事朕记起来了,首次召霜儿侍寝时,他不慎撒了汤,才把第一碗倒进盆栽中,后面两碗不都喝了吗?这事朕早就知道,也早忘了。
太后就不必兴师动众了。
” 此话一出,杨御医脸色发白,是啊,宫中无处不是圣上的耳目,更何况迎光殿内,封贵人的一举一动早在圣上的眼里。
而自己竟笨到想……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底泛冷,冷到胃中都痉挛起来。
凤太后脸色铁青,仿佛咬着牙:“圣上不愧是帝王气度,哀家是望之莫及啊。
” 只有没心没肺的封霜还在惊讶地看着若帝:“圣上知道?” 若帝放下茶盏:“午膳快到时辰了,没其他事,朕就不扰太后用膳了。
” “霜儿,到朕这儿来。
” 封霜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被若帝拉着手带出了怡仙宫。
封霜还不忘探出头去看那边冷着脸的凤太后,以及仍旧跪在地上是杨御医。
以及从始至终没能说上一句话但大为震惊的张礼仪。
果然古人说的,福兮祸之所伏,盛宠之下难免会招致是非灾祸吗? 还好圣上相信自己。
御书房离此路程偏远,若帝是坐龙辇到的怡仙宫。
上了轿辇,被若帝拉下坐在金丝锦榻上紧紧抱着。
见封霜一言不发,若帝为他揉了揉大腿:“霜儿是吓坏了?” 封霜一双汪汪眼略红地看着她:“圣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确实是倒了汤,犯了错。
” 若帝低低喟叹一声:“傻霜儿。
” “什么?”封霜倾侧过身子,一双眼紧紧跟着她的眼睛,一定要跟她对视的执着,就怕听漏了一个字。
若帝见他懵懂的眼睛,不由抱紧他:“你既肯为朕喝一百二十二碗孕德汤,倒掉一碗又算得了什么?” 她亲了亲他的脸颊,轻声道:“朕知道,霜儿是与众不同的,不必担心别人说什么。
今日多亏了凤太后,否则朕想见霜儿一面还真不容易。
” 若帝这两日被大臣们缠着脱不开身,早就想他了。
果然他的霜儿无论见过多少次,都会让自己惊艳。
她喜欢轻轻蹭着他的脸颊,毫无间隙地感觉他温暖的气息和心跳。
“几日不见,可有想朕?” 封霜轻轻抱住她,气息渐浓:“当然想,吃饭也想,晚上睡觉都在想圣上。
” 若帝很满意,抬起他的脸,尽心吻下去。
封霜突然想起什么,脑回路确实与众不同,接吻的间隙还道:“是不是因为……我……倒了一碗汤,所以……怀不上孕了?” 若帝被他逗乐了:“霜儿着急了?朕还真有点舍不得。
” 封霜无语:“……之前不是您摸着我的肚子问怎BBZL么还不怀上吗?” 他现在确实是想早早怀上,好让那些大臣们看在自己怀了龙种的面子上,别再要死要活了。
“朕逗你的,霜儿太早怀上,朕怎么亲近你?朕可忍不了三个月的戒,还是晚些吧,嗯?”她轻声细语,在他耳边轻轻咬了一口。
这太撩了。
封霜咽了咽口水,回吻她。
结果吻到一半,封霜的脑回路又发作了:“要不您还是把我打入冷宫吧。
” 他是这样想的,反正自己留在宫里碍眼,圣上一日不降罪自己,大臣们一日不肯罢休,深怕她们英明的圣上美色迷惑,再加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恐怕不是那么好收场了,再者凤太后那边也会紧追不舍。
他也不想让圣上为难,倒不如自己进冷宫呆一段时间,又不会少块肉,还能保住圣上的英明,也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完美解决。
不过好像他漏了一点…… 若帝:“霜儿是想气死朕吗?” 28.第二十八章偷人了!偷人了! 迎光殿中,封霜正坐在阴凉的槐树下鼓捣着什么,风扇叶呼呼的转动着。
黎院长因是女子,不得随意进入后宫,来求见也只能派人来传信。
“让她进来吧。
” 一小凤监领着黎院长进了迎光殿。
“臣见过封贵人。
”黎院长行礼。
封霜停下手里的活:“坐吧,黎院长。
” “不敢,臣来是有一事想求封贵人。
” 封霜见她如此小心翼翼,好像自己真成了那吃人的苏妲己。
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求人非得站着吗?黎院长。
” “呃……谢封贵人。
”黎院长规规矩矩地坐于石凳上。
和封霜隔了两张石桌子和一条卵石路的石凳上…… 封霜:“……” 张礼仪唉了一声:“黎院长,您就坐过来吧,主子懒得和你隔空喊话。
” 黎院长终于挪到了他身边坐下,惶惶恐恐。
封霜满意地看着她:“所以您来做什么?” 于是刚坐下的黎院长又跪下了:“臣斗胆,想请封贵人开恩,给杨御医一条生路吧。
” 封霜一愣:“他怎么了?” 张礼仪连忙向他附耳道:“杨御医被下了牢了,听说要被处死了。
” 黎院长神色恳切:“杨御医他是太糊涂啊,但本性并不坏,请封贵人息怒,他也算是臣的半个学生,错在臣管教不严,臣有责任,愿受责罚,但念在他曾为贵人解毒的份上,请您网开一面,别断了他的生路。
” 说完重重地向他磕了一个头。
封霜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他皱了皱眉头:“这事不归我管啊。
” “只要您向圣上说句好话,杨御医自然能得救。
希望封贵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一条贱命吧。
” 贱命吗…… 封霜听了心里一怔,杨御医是个炮灰,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炮灰,现在自己得到的一切有一天是否也会转瞬即逝呢…… “我会向圣上求情的,只是圣上听不听我的话,就不知道了。
” 黎院长喜出望外BBZL:“只要封贵人开口,圣上必然答应。
” “是吗?”昨天晚上他硬磨了一个晚上让圣上丢他进冷宫,结果完全失败。
反而被女帝狠狠“教训”了一顿。
不行,今晚必须再接再厉。
封贵人倒孕德汤的事件果然传遍了整个王宫。
早朝上死谏的阵营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连之前力挺封贵人的张大人都倒戈了。
文武百官有史以来众志成城,齐心合力的空前盛况,被封霜无意中达成了。
“圣上!您万万不可再执迷不悟了,封贵人连孕德汤都倒掉,这是何居心,圣上还不明白吗?” “身为男子,受尽圣上恩宠,本该为圣上开枝散叶,绵延后代,可他却大逆不道,他分明居心歹毒,他是要让大若无后继,要腐蚀大若根基!” “不错,封贵人始终是敌国质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圣上明鉴呐……” 若帝坐在上位,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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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穿越了,变年轻变漂亮? 林雨薇:呵呵,想得挺美。 穿成有钱有权的世家贵女或公主? 林雨薇:呵呵,大白天做什么梦。 有个富二代或者富一代男朋友或老公? 林雨薇:呵呵,还没睡醒吧。 文案二: 应届毕业生林雨薇某天搬了块砖回家, 然而她发现这块砖竟然另有乾坤! 有个小空间也就罢了, 居然还隔段时间就带着她穿越。 可是为什么每次都穿成老太太? 而且都是苦逼的开始? 六零饥荒、抄家流放、末/
姜芸穿成一本虐恋小说中双男主的亲妈,哥哥是黑化男主,弟弟是白衣天使,最后一死一疯。 姜芸:?????还好,他们现在只是缺爱的萌萌小包子。 至于抛妻弃子的渣男,想逼她转嫁小叔子的婆家? 姜芸:离婚!踹渣男!保儿保命远离女主! 文案二: 离婚后渣前夫大言不惭:姜芸离了我就不能活! 结果眼睁睁看着姜芸带着崽崽们种田致富,日子越过越幸福~~~ 更可气的是,优质男们络绎不绝地想给他儿子当爹,开大卡车/
蓝小鹊发现自己是一本书里的炮灰女配,同桌是会黑化的深情男配。 总有一天,同桌会因为失去女主而投放病毒,毁灭地球,导致蓝小鹊全家死无全尸。 这可不太妙! 为了拯救地球和自己,蓝小鹊天天热情洋溢活力四射,给同桌传递正能量思想,为他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甚至帮他疯狂追求女主,助他实现各种愿望。 但不知道为什么,同桌还是黑化了! 蓝小鹊欲哭无泪:我再也不对着你念八荣八耻了,你先松手好不好。 晏改/
冶金装备、矿山装备、电力装备、海工装备一个泱泱大国,不能没有自己的重型装备工业。 国家重大装备办处长冯啸辰穿越到了1980年,看他如何与同代人一道,用汗水和智慧,铸就大国重工。 /
这是一部全景式反映我国当代改革生活的作品,作品以经济欠发达的平川地区为切入口,以一千多万人民摆脱贫穷落后的经济大建设为主线,在两万八千平方公里土地上,在上至省委,下至基层的广阔视野里,展开了一幕幕悲壮而震撼人心的现代生活画卷。市委书记吴明雄押上身家性命投身改革事业,在明枪暗箭和风风雨雨中为一座中心城市的美好明天艰苦地奋斗着 /
十年末世,贺泽觉得自己早已修炼得冷硬如刀,一朝身死,却是魂归异世。相比末世,这里简直就是天堂,除了什么?这里没有女人只有哥儿?! 贺泽:身为一个哥儿,你这么凶残真的好吗? 林煜: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话音未落,林煜泫然欲泣,却是两手抱拳,指节咔咔作响。 贺泽:媳妇,我错了我可以解释啊! 本文食用指南: 1:主攻,互宠,末世直男攻VS暴力美人受。 2:金手指粗壮,苏苏苏爽爽爽甜甜甜~ 3:后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