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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书】 6(2/4)

他，所有对她们母女不怀好意的人，都渐渐没了踪迹。

她问母亲，为何要住在和尚庙附近，他们每天都要敲钟，好吵啊。

母亲摸着她的头说，这里安全。

安全吗？如果安全，他又怎么会出现？ 那天在下雨，很大，院子里，母亲跟他对面而立，她站在他们中间，嗅到了不安的气息。

&ldquo你以为，和尚庙的香火气就能盖住你的踪迹？&rdquo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孔往下滑。

&ldquo起码，得了十年安稳。

&rdquo母亲微笑。

&ldquo你应承过我不杀人。

&rdquo他冷冷道，&ldquo你也应承过我，会善待师兄。

&rdquo母亲沉默。

&ldquo十年前，红袖楼大火，百条人命。

&rdquo他抬手，指向院外竹林方向，&ldquo十年后，那里又藏下数条冤魂。

你让我如何再信你？&rdquo &ldquo你可以替他们报仇。

&rdquo母亲叹了口气，&ldquo只是别当着孩子的面。

&rdquo 她不太听得懂这些对话，但她突然觉得母亲会离开她，她飞跑过去，紧紧抱住母亲。

他像被人刺了一刀，压抑的痛楚在眼底挣扎：&ldquo我曾说过，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可你一再破杀戒，终有一日会重归本相，届时自有别人来找你斩草除根。

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

&rdquo他看着紧搂着母亲的她，叹息。

母亲蹲下来，抱着她，不哭不笑，许久之后，她对他说：&ldquo七天后你再来吧。

我的生活，我自有打算。

&rdquo 雨越来越大，把所有人与物的轮廓都模糊了。

七天之后，他如约而来。

也是在这天清晨，她失去了母亲的踪迹，留下来的，只有一本《牡丹亭记全本》。

十岁的她，没有哭，没有闹，只抱着这本唱词，问他：&ldquo我娘会回来吧？&rdquo &ldquo如果她爱你，就不会再回来。

&rdquo他蹲下来，直视她的眼睛，她跟她母亲很像，小小年纪，已是明媚动人。

她的眼泪终于吧嗒吧嗒掉下来，落在唱本上。

房间內的温度突然升高，离她最近的木凳突然腾一下燃烧起来，火焰来得无凭无据。

他皱眉，拂袖生风，火焰骤灭。

随后，他一把摁住她的肩膀，咬牙道：&ldquo盘腿坐好！&rdquo她惊慌，照做。

冰凉刺骨的气流，从他的手掌流向她的天灵盖，她无法言语，不能动弹，灵魂像要被挤出去似的。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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