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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酸麻消失,她喘着气仰头,见江鹭神色惨然,带恨。
江鹭站直:“你一句话不说,也没关系。
这些事没多么隐秘,我可以自己查。
” 江鹭起身便朝巷外走,步伐很快。
姜芜扶着胸,见他背影凛冽萧肃,忽而想到姜循的马车就在附近,姜循此时身体又不适……若是姜循撞上了怒发冲冠的小世子,可能平安? 姜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忍住自己对世子的愧疚与畏惧,颤声留人:“不、不要走!” 江鹭脚步停一瞬。
姜芜拖延时间:“世子不要轻易下结论,世子请听我说……” “不必,”江鹭声音缥缈疲惫,“我和你不相熟,不耽误你了。
我既从不妄下结论,愤怒也不是对你……唐突姜大娘子之事,我日后再登门致歉。
今日我有要事,先行一步。
” 姜芜追出巷子,已经看不到人。
巷边的医馆门口的伙计将这柔弱含泪的贵女当做了病人,满是同情地过来相扶:“娘子要看病吧?这边走。
” -- 姜芜被绊住,江鹭顶着艳阳天,走在晌午大街上。
街头聒噪,人流如沸。
他心中血液却凝固成冰,怒火和恨意一步步高攀,将他浇得周身僵硬,甚至头痛。
竟然如此、竟然如此。
可笑如此、可笑如此! 他之前不想管姜家姐妹之间的事,但他如今做了决定,他一定要查清楚——弄明白姜循是不是为了报复姜芜,才在南康府中哄骗他。
他本以为装死已经可恨,可如果连最开始的相遇都是假的,他这几年、这几年……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为谁而流离失所,为谁而自我厌弃?他为谁辗转反侧,又为谁几多痛恨几多开脱?! 他时而恨她死不悔改嚣张狂傲,时而被她的甜言蜜语迷住,被她的野心和傲慢弄得心动。
他每次见她时如何煎熬,她只浑然不在意。
如果连最初都是假的、连最初都没有立足地…… 江鹭睫毛生汗,步伐迷惘。
他本性宽和,鲜少动怒。
他最想不通姜循为何如此待自己的时候,都要反省自己哪里错了。
但如今,他站在人流涌动中,生生对她生出了几分恨意。
他本性执着,不肯迷途知返。
他发现姜循装死逃离时,都想弄明白她逃离的原因。
而今他猜测她也许是因为和姐妹斗气而将他当玩物,他却生生有了怯意,一时不敢去查。
查清楚了如何? 她真的就那么可恨如何? 他被凉城事所绊,不能将身心放在情爱上。
他站在漩涡深处越陷越深,早已说过绝不见她…… 江鹭的愤怒与恨意,在他看到街角的一辆马车时凝滞住—— 他不想见她,可他此时被满腔怒意快要逼疯。
他恨不得杀了她,可他想质问她是否没有一丝心。
江鹭大步走向那辆马车。
-- 姜府马车中,姜循气息孱弱,靠着车壁。
玲珑将氅衣披到她身上,仍掩不住她骨血里乱窜的寒气。
三月天于姜循来说,宛如腊月森冷。
与此同时,她体内像被蚂蚁啃噬,到处都又酸又痛。
姜循头痛身软,从座上滑落跌到氆毯上。
她稍微一晃,头磕在小急上,白皙的肌肤上细细密密出了汗。
玲珑着急:“娘子,你还好吧?” 姜循闭着眼。
她好一会儿才感觉到马车许久未动,哑声:“停下来做什么?继续走!” 可是玲珑让车夫停下。
姜循如今太难受了,车马晃动,她已经吐了一顿,会更加难受。
玲珑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伸手,姜循猛地偏头,朝后一缩,厉声:“别碰我!” 姜循冷冷道:“我不是说了吗?赶车!去姜府,找他们算账!” 玲珑:“可、可是……” 姜循语气虚弱却透着寒意:“我自己和他们闹,与你无关。
” 但这怎么会和玲珑无关呢? 玲珑视野被泪水打湿,哽咽不住。
姜循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体内的毒。
事实上那也不是毒,而是一种蛊——姜家特意从苗疆买来,用来对付姜循,让姜循乖乖做傀儡的蛊。
姜循身上种的是子蛊,母蛊在姜家。
每月中旬,姜循都要服用姜家送来的药,来维持蛊虫的安静。
这月中旬,玲珑没有从姜家拿到药。
姜夫人原本是要给的,但姜太傅下朝回来,看到了玲珑。
姜太傅道,宫中惩罚姜循,必是姜循做错了事。
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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