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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山提起笔,却悬空静止,问道:“上阴学宫那位祭酒要来找你下棋?” 徐骁呵呵道:“可不是。
” 李义山讥笑道:“当初以九国做棋子,半个天下做棋盘,好大的气魄,可也不见他们下出几手妙棋,眼高手低,坐而论道。
被你一顿砍杀,什么布局什么棋势都没了。
” 徐骁道:“渭熊还在那边求学,总得给些面子。
否则你也知道我脾气,书生意气,浩然正气,这两样,对我而言,最是臭不可闻。
” 李义山笑而不语。
徐骁突然问道:“你说玄武当兴还是不当兴?” 李义山反问道:“王重楼等于白修了一场道门艰深的大黄庭关,你就不怕武当山跟你翻脸?” 徐骁一笑置之。
王府僻静小院中。
徐凤年与老魁一同盘膝坐在庭院廊中,缓缓诉说那场雪中厮杀每一个细节。
如果出刀不够果决,刀速过于求快而余力不足,或者应对不当浪费了丁点儿气力,都要被老魁拿刀背狠狠一阵敲打,教训后才附带几句简明扼要点评。
老魁终究是用刀用到极致的高手,哪怕没有身临其境,由徐凤年说来,与亲眼所见并无两样。
徐凤年不要那上乘口诀,老魁也不主动抖露出压箱本领,一老一小就跟相互猜谜一般,就比谁的耐性更佳。
白发老魁靠着一根朱漆围柱,笑问道:“小娃儿,既然是为了去取回城头剑匣,你怎的不学剑,岂不是更爽利?再说了,行走江湖,年轻人不都爱佩剑?一剑东来一剑西去之类的,听着就比用刀潇洒厉害,咦,那词叫阳春什么来着,爷爷一时间给忘了。
” 徐凤年正襟端坐,绣冬横放在膝上,轻笑道:“阳春白雪。
” “这凉地都喊你徐草包,冤枉!”老魁一手拍大腿,一手拍在世子殿下肩膀上,后者差点前扑倒地,一个摇晃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徐凤年自嘲道:“老爷爷你眼光真是一般,比刀法差了十万八千里。
” 老魁洒然一笑,“等爷爷我与那耍斩马刀的魏北山一战,就真要离开这地儿了,小子,有想好以后的路子?” 徐凤年将手放在绣冬刀鞘上,苦笑道:“还能怎样,先去阁内找本速成的内功心法,然后听天由命。
实在不行,便把乱七八糟的各派武学都囫囵吞枣死记硬背了,以后临阵对敌,总能占到点小便宜。
我的根骨应该相当一般,不太可能像老爷爷这般一力降十会。
若再不使点登不上台面的小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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