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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更加激起了我的渴望,我们拥抱得更紧了,我们互相亲吻着,激情终于像浓云背后的雷声一样轰隆隆地爆发了。
瓦罗加伏在我的身上,他就像一片醉人的春日阳光,把我融化了。
我得感谢那晚上大自然的风声,当我们开始畅游我们那条隐秘的生命之河、享受着那独有的快乐的时候,希楞柱外刮起了一阵狂风。
风声是那么的响亮,好像是特意为我们的激情做掩护和伴奏的。
当我被欢乐浸透,软绵绵地躺在瓦罗加的怀抱中的时候,我觉得瓦罗加就是我的山,是一座挺拔的山;而我自己轻飘得就像一片云,一片永远飘在他身下的云。
我们度过了相对平静的两年时光。
到了一九六四年的夏天,妮浩又生下一个男孩,鲁尼给他起名为玛克辛姆。
他四方大脸的,宽额头,阔嘴巴,手大,脚也大,他生下来的哭声震撼了整个营地,如同虎啸。
依芙琳已经耳背了,但是这个孩子降生时的哭声她还是听到了,她说,这个孩子的哭声这么响,看来他在人间的根基深,狂风暴雨也吹不走!她的话使鲁尼感动得流下了泪水。
玛利亚的死,使依芙琳回到了过去的依芙琳,不过回去的是她那颗善良的心,她的身体是回不到从前了。
搬迁时她必须骑在驯鹿身上,在营地行走时,她离了拐棍一步也走不了。
坤得说,依芙琳现在很少躺着睡觉,她总是坐在火塘旁打盹,白天黑夜都是如此,好像她是火的守护神。
, 玛克辛姆的到来给我们带来的快乐,还没有持续三个月,死亡的阴云再一次凝聚到我们乌力楞的上空。
每年九月,是森林中的野鹿发情的季节。
这时的雄鹿性情暴躁,它们喜欢单独行动,常常是在清晨或者傍晚时,独自站在山坡上,呦呦长鸣,呼唤它的 伴侣。
听到它的叫声前来的,有的是被它雄壮的声音所吸引的雌鹿,也有的是满怀着嫉妒之心的雄鹿。
前者是来求欢的,而后者是来决斗的。
我们的祖先利用雄鹿长鸣的习性,发明了一种鹿哨。
以一段自然弯曲的落叶松的根部为材料,中间镂空,用鱼皮粘合,制成鹿哨。
它头粗尾细,两面均可吹响。
吹响的声音恰似鹿鸣。
我们叫它“敖莱翁”,常人则叫它“叫鹿筒”。
任何一个氏族的乌力楞都有几只叫鹿筒,它们多数是我们的祖先传下来的。
在秋天,我们用它来引诱野鹿。
小男孩八九岁的时候,大人们就教他学吹叫鹿筒了。
在秋天,我们这些留在营地的女人有时听到“吱噜吱噜”的叫声,真的分辨不出那是真正的野鹿在叫呢,还是叫鹿筒在叫。
玛克辛姆两个多月的时候,我们又搬迁到金河流域。
因为那一年野鹿在这里活动格外频繁。
我们没有住在旧营地,远远地避开了列斯元科山。
男人们出猎的时候,一般分成两三个小组。
通常三四个人一组。
那时伊万跟依芙琳差不多,走路需要拐棍了。
哈谢自玛利亚死后,精神越来越不济,眼睛也花了,所以他们俩是不出猎的,跟我们女人一样留在营地,做些轻松的活儿。
行猎的男人,是那些年轻力壮的。
瓦罗加喜欢跟维克特、坤得和马粪包一组,鲁尼则喜欢跟拉吉米、达西和安道尔一组。
鹿哨吹得好的,是马粪包和安道尔。
马粪包自残后,有时在隆冬时节,也要吹几声叫鹿筒,仿佛在呼唤已经远离他的雄性气息。
他吹的叫鹿筒很哀怨,非常动听。
安道尔呢,他吹出的声音是柔美的。
谁能想到,这两种声音相互吸引,不过它们最终不是融合在一起,而是哀怨的一方消灭了柔美的一方。
秋天的时候,树叶被一场场霜给染成了黄色和红色。
霜有轻有重,所以染成的颜色也是深浅不一的。
松树是黄色的,桦树、杨树和柞树的叶子则有红有黄的。
叶子变了颜色后,就变得脆弱了,它们会随着秋风飘落。
有的落在沟谷里,有的落在林地上,还有的落在流水中。
落在沟谷里的叶子会化作泥,落在林地的落叶会成为蚂蚁的伞,而落在流水中的叶子就成了游鱼,顺水而去了。
那天黄昏,我正在金河和柳莎起鱼网。
柳莎站在水中央,我则站在岸边。
那天的运气实在糟糕,我们接连下了三片网,一无所获。
九月那时正领着安草儿在岸上玩沙子,他们筑起一座又一座沙塔,在上面插上一根根草棍。
太阳已经落山了,我对柳莎说,今天运气不好,鱼儿都潜在水底不出来,我们回去吧。
柳莎就从水里走上岸来。
她下水时穿着防水的鱼皮裤子,那裤子被水和夕照映得发出湿润的黄色亮光,好像她挎着两条肥美的金鱼上岸了。
我们一边收网一边聊天。
我对柳莎说,九月都八岁了,再要一个吧,我想有个孙女。
虽然瓦霞和柳莎都是我的儿媳,但是我跟瓦霞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安道尔不和瓦霞睡在一起,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柳莎的脸红了,她对我说,要了,可是老是没有,真是怪,看来九月不招弟妹。
我说,早知道这样就学汉族人了,不叫他九月了,叫他招弟或者招妹。
柳莎笑着说,我看他喜欢玩沙子,叫他招沙倒不冤枉他。
她的话把我也逗笑了。
噩耗就是在笑声中传来的,前来报丧的是杰芙琳娜。
我们还没笑完,就见她哭着朝我们跑来。
她的身上有一股浓烈的盐味,那几天她一直在晾晒肉干,要时常用盐揉搓肉块的。
杰芙琳娜到了我跟前只说了一句,安道尔去喝天上的水去了!就瘫软在河滩上,放声大哭起来。
那天凌晨,晨星还没有隐退,男人们就分成两组,带着叫鹿筒,扛着猎枪,去打野鹿了。
他们走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起来。
瓦罗加带着维克特、马粪包朝东南方向去了,鲁尼带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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