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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司韶令将又讨来的那一碗鱼汤递过来:“尝尝,味道很好。
” “兔崽子……”眼见司韶令这倒是大方,祁九坤啧啧撇嘴回屋,眼不见心不烦般关上门。
江恶剑瑟瑟接过,甚至指尖不敢碰及对方,忙不迭喝了一大口。
本只想快些喝完离开,未成想这鱼汤入口果真温暖鲜美,糅着丝缕荠菜独有的清芳,像盎然春雨,流过他冗杂的心底。
明知是偷了陶梧的身份,仍忍不住多留了片刻。
直到一口口将鱼汤喝下,抻着脖子,连碗底残留的最后一滴也悉数舔净。
“师叔,我还有事……” 而正努力学陶梧的嗓音轻柔说着,只见司韶令已了然地没再留他:“嗯。
” “别忘了,今晚来找我。
” “……啊。
” “也该说说我们的事。
”蓦地,司韶令倾身凑近他。
仅一瞬间的靠近,却也差一点便碰到他耳际垂下的铜钱,江恶剑急忙躲闪,更心乱如麻中,连礼数都忘了,逃难似地跑远。
回想起司韶令每与陶梧说话时都好似挨得极近,像是怎么用力呼吸,也无法填满濒临枯竭的肺腑。
活该。
谁让他前些日率先冒充陶梧。
这下报应来了。
便自从离了医馆,这一整个暮色里,他皆如浑浑噩噩的游魂,从不知道,竟会有比每每发情还要折磨人的苦闷。
他竟好像疯狂渴望得到一个无法触及的,甚至该恨他入骨的人。
偏那人过了今晚,便要成了他人的宝贝。
思及此,他火堆也忘了生,枕着枯枝在冷冽的树洞里辗转反侧,再也躺不住。
他的确是疯狗,敢觊觎高高在上的主子。
于是,二更方过,阔落月光沉静看着影绰枝杈间向村内疾驰的飞影,一路追随,映出他气势汹汹的纷扬发梢。
只见江恶剑拼尽全力地施展轻功,从未如此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翻入司韶令漆黑一片的房内,脚步轻至不及针落地。
待双目迅速适应了黑暗,不知司韶令去了何处,也并不打算深想,只不假思索地立于记忆中司韶令曾为他翻出衣袍的箱柜。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里面掏出一物来。
好似唯有对方这贴身衣物才能让他短暂入睡,日后情期来临,也可稍作慰藉。
他惴惴不已地想着,胡乱揣入怀里,不再多留,转头便欲离开。
却转头,与身后等了他整晚的人撞了满怀,怀里的亵裤也被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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