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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信原完好的右手撑着桌案站起身来,踱了两步,轻笑一声, “朕才两日没上朝,诸卿又急着议储了?” “商议的储君人选是哪家的?总不会还是行宫那边的朕的好侄儿罢?” 他几步踱到御案前头,锐利的视线往下一一望过去,右相程景懿避开帝王视线,沉默不语。
视线又落到左相叶昌阁身上。
叶昌阁起身奏禀,正色道,“行宫废太子意图谋逆,乃是乱臣贼子,他那一脉如何堪为储君!” “臣等在议的,乃是按照陛下的属意,在宗室后辈里选拔出来的优异人选。
” “按朕的属意?”洛信原越听越有趣,笑了声,“朕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属意的人选?” 叶昌阁大为惊异,“但……老臣查验无误,确实是陛下亲笔,这才开始商议。
”说着望向程景懿,“程相,陛下那张亲笔呢?” 程景懿依旧默不作声,从袖中掏出一张仔细折好的方方正正的薄纸,双手奉上。
苏怀忠从丹墀上几步下来,捧着那张薄纸,奉给御前。
洛信原接过那张薄纸,随意打开,一眼扫过—— 居然真的是他亲笔。
三四日前,他根据密报线索,在书房里列出一张宗室后辈子嗣的名单。
按照宗亲血脉远近,在纸上列出了二十几个男孩儿的名字,又详细写了生辰八字,母家出身,性情喜好。
那日写好之后,他端详着字迹密密麻麻的名单,突然觉得好笑。
自己才二十有一,雪卿也只有二十七岁,两人正值大好年华,人生有大把更重要的事做,何必着急盘算起百年后的后嗣之事。
他先是划去了十岁以上的男孩儿名字,又划去了五岁以上的男孩儿,最后索性把字纸揉成一团,直接扔进了纸篓。
没想到被他随手扔出去的字纸没有进火盆,却出现在政事堂里。
揉皱的纸张被仔细摊平,郑重其事地摆放在重臣们的面前。
更为奇妙的是,这张名单中间,出现了一个本不应存在的红圈。
有人以朱笔圈起了一个名字。
洛信原的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唇边浮现出一丝嘲弄的笑意,缓缓念出: “洛怀逸。
” “朕的另一位皇叔,平王之嫡五子。
年方四岁,生性聪颖,敏而好学。
” 宗室里辈分最长的大宗正坐不住了,颤巍巍起身回禀, “怀逸这个孩子,老臣是见过几次的。
确实极为聪明伶俐,见过的人无不交口称赞。
陛下慧眼如炬,选中了这个孩子,是怀逸,也是平王府天大的福气。
” 洛信原笑了笑,“有意思。
” 他踱步走回御案后坐下,思索了片刻,“平王府的小怀逸,逢年过节宫宴时朕见过几面。
确实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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