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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5/5)

uo哎呀，祖宗，你等着我马上去买。

&rdquo他飞快跑出去，到对面街拎了十斤山竹回来。

五斤给如意，剩下的说是留给我。

这季节山竹正贵，一斤卖到三十五，他真舍得。

如意见了又大骂：&ldquo干吗买这么多，你疯了，钱是大风刮来的吗?&rdquo &ldquo别生气别生气，回头我加班赚回来。

&rdquo他赔着笑脸，语气是宠溺的。

&ldquo你加班我还心疼呢!你加了班谁陪我?不许去!&rdquo如意被惯得不像话，越发不讲理。

潘羿搂着她：&ldquo好，不去不去。

听你的。

&rdquo 车轱辘来回转&mdash&mdash 如意骂：&ldquo你不去?谁赚钱!&rdquo 杀了我吧&hellip&hellip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妈倒还满意，觉得如意的眼光也还好，没她以为的那么差。

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潘羿对如意的好，像条件反射，来不及，不，甚至是完全不用思考的那种。

我看不出他的真实需求，他只和如意有交流，只对如意的话有反应，对我们点头已算是大热情。

我觉得恋人不应该是这样。

如意两口子一来，洪喜就来得少了。

即便来，也多在晚上，他们离开后。

我想，他嘴里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终究难释怀。

＊6＊ 我们的店不及别家兴旺，但毕竟处在好位置，如意担心她不在时，我慌了手脚乱降价，干脆贴上&ldquo概不还价&rdquo的标签。

在她的努力下(当然也有我的努力)，有天销售额居然到了三千。

虽不及洪喜店开业营业额的十分之一，我还是很兴奋。

晚上只剩我一人时，忍不住又多喝了点酒。

我酒量一向不错，可之前洪喜送的两瓶冰酒被我喝光了，我又贪杯，混着喝了几种别的酒。

等发觉自己有点醉醺醺时，就想提早关店，睡个好觉。

挂上打烊的牌子，四处找防盗门的遥控按钮，店门口的自动发声猴子玩偶突然发出清脆的&ldquo欢迎光临&rdquo声。

酒嗝一个接着一个。

&ldquo我已经&hellip&hellip呃!&rdquo响亮的酒嗝，我紧闭着嘴，想将它压下去，&ldquo要关店了&hellip&hellip呃!&rdquo 又来了。

&ldquo明天请&hellip&hellip请&hellip&hellip早&hellip&hellip&rdquo舌头也打结。

我晃晃头，遥控器也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于是沿着衣柜挨个翻找。

&ldquo你居然还没被辞退?&rdquo 酒醒了，我转过头，真是他。

&ldquo甚&hellip&hellip甚辙?&rdquo &ldquo看来你不但，没有，职业道德，记性还不大好。

湛澈，湛蓝的湛，清澈的澈。

&rdquo他看我时的表情，同上次一样忍无可忍。

&ldquo有什么事吗?&rdquo废这么多话，我还忍无可忍呢。

他盯着此刻一片狼藉的店，眯着眼睛只摇头，接着掏出手机，手指迅速地按键，一声&ldquo叮&rdquo的发送音后，问我：&ldquo你们老板，还是不在?&rdquo 哈哈哈，我在心中狂笑，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强迫症大爆发，帮我&mdash&mdash归置、整理。

这局，算我贏! &mdash&mdash呃，果然是喝多了吗?好像也没什么光彩的。

&ldquo对啊。

&rdquo我说。

&ldquo名片&hellip&hellip转交了吗?&rdquo 是不是长得帅的男人，说话都这么招人烦? 不不不，我忘记了，虽然我看上去醉醺醺的，心里可明白着呢，他是从舞台上下来才招人烦。

哈哈哈。

非得给他点教训不可。

&ldquo名片?哦，对对对，上次你来给过的，&rdquo我想起来，热情回答他，&ldquo没有。

&rdquo 他瞪着我：&ldquo搞不懂，什么人，会愿意，找个酒鬼，当导购。

你们老板，电话多少?&rdquo &ldquo我又不认识你。

&rdquo &ldquo我像是，骗子?&rdquo 我摇摇头：&ldquo你像不像骗子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因为我不想给你我老板的电话。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他刚要发作，不知瞥见了什么，表情愣了几秒，语气变得柔和，&ldquo你，住这儿?&rdquo &ldquo对啊，&rdquo我可怜巴巴地回他，&ldquo老板可怜我没钱租房，免费的。

&rdquo 他没说话，似乎在辨别这话的真假。

僵持几秒，他的手机铃声大作。

&ldquo是，我直接，过来了，&rdquo接通电话后他淡淡看我一眼，&ldquo行，带她过来。

&rdquo 这，这、这是要叫同伙过来吗? &ldquo喂，我要关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好吗?&rdquo 他一怔，摇摇头，坚定地说：&ldquo不。

&rdquo 我不安地搓手，报警是不是有点夸张? 洪喜连自己的店都有几天没去，而且我不能每次出了事情都找他。

手心开始冒汗，纠结无比，其间湛澈站起来又坐下，又站起来，反反复复。

&ldquo喂，你怎么了?&rdquo 这句话促使他下了决心，快步走到我面前，背在身后的手冷不防抽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下巴周围抹了一圈。

&ldquo茼蒿叶，今天的，晚饭吗?&rdquo 像是怕我不明白，他挑眉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面巾纸，将手指擦干净，把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巾扔到垃圾桶。

这才把目光锁在我脸上，满意地点头，重新坐回沙发上。

这位大哥，我们有这么熟吗? 处女座就有理了? 我白痴般杵在原地，想质问时已经错过时机，猴子的&ldquo欢迎光临&rdquo声再度响起。

咦? 门口站了个剪个锅盖头的小正太，看上去比洪喜小一些。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某某家政公司制服的中年女人。

也许自觉五官精致，那小正太才有自信驾驭这样有挑战性的发型，要是抛开偏见，锅盖头柔顺的碎发其实还有些时尚感。

见到湛澈，他毕恭毕敬地迎上来：&ldquo湛老师，可算找到您了。

赵台都快把我骂死了，说我不称职，还威胁要开掉我。

呜呜呜，好难过。

您看您，有什么事打声招呼，我来不就行了，哪用得着您亲自出面。

&rdquo 接着对身后的家政人员说，&ldquo就是这儿，你看着收拾吧。

&rdquo &ldquo好的。

&rdquo于是那女人拿着自带的工具，开始收拾店里的每个角落。

当然她干活倒是很麻利，也仔细。

只是，只是，不对吧? 什么情况这是? &mdash&mdash这，这，这是我的店啊! 我反应过来，大喊：&ldquo等下，你&hellip&hellip我没有叫小时工。

&rdquo 湛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ldquo知道，你没叫。

所以我，帮你叫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hellip&hellip&rdquo不行，不能暴露身份，还好我及时收住，&ldquo我打工的店，你们凭什么叫人打扫?告诉你，我是不会付钱的。

&rdquo 小正太拍拍我的肩膀：&ldquo放轻松，别紧张。

不用你付钱，我付，我付。

&rdquo &ldquo你付&hellip&hellip就算你付，我也&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好啦，&rdquo小正太拉我到角落，&ldquo我们老板有点洁癖，他无法忍受脏乱差的环境，否则哪儿待得住啊，还要跟您谈事呢。

您就受累些，当成是家政公司免费送的清扫服务吧。

&rdquo &ldquo谁&hellip&hellip谁要跟你谈事儿?&rdquo他无法忍受脏乱差的环境?老子这里，哪里脏乱差了? &ldquo气得我。

&rdquo &ldquo小少，&rdquo湛澈突然喊了一声，&ldquo好了吗?开始吧。

&rdquo 哦，小正太的名字是小少? 只见小少会意地点点头，突然退到湛澈身边，像变了一个人。

&ldquo啊，这位漂亮的姐姐，你今年有十九吗?哇，你的皮肤真好呀，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保养的? 瞧瞧人家这张嘴。

我忘记刚才的不快，决定对他以礼相待：&ldquo哇，这个帅气的小正太，你高中毕业了吗?你的锅盖头好可爱呀，在哪儿剪的?&rdquo 噗! 原本板着脸的湛澈忍不住笑出声。

小正太也不介意，拉住我的胳膊摇晃：&ldquo哎呀，不要取笑人家了啊。

好姐姐，就让你们家老板出来见一面呗?&rdquo 我把手挣脱出来，学他拉我的样子拉着他的胳膊，左右摇晃，&ldquo好弟弟，见一面也行，除非你告诉我，到底找他所为何事呀?&rdquo 这时洪喜走进来，看到我们，表情一呆。

&ldquo如心，就知道你又喝多了!&rdquo他打飞小正太的手，半扶半挟制地把走一步晃三晃的我按坐在榻榻米上。

他根本不看电视，并没有认出湛澈。

小正太以为我们是情侣，忙不迭道歉：&ldquo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您可能误会了，其实我&hellip&hellip&rdquo 奇怪，洪喜跟小正太站在一起，倒是成熟多了。

&ldquo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讲。

&rdquo洪喜眼睛盯着湛澈，话却是说给小正太听的。

&ldquo呀，那您一定是这家店的老板吧?&rdquo小正太开心地眯着眼睛，&ldquo是这样的，我们也不卖关子了，一直想找您，今天能联系上真是太好了。

您看，我们呢，想转租你这家店，您看多少钱合适?&rdquo 我十分生气：&ldquo你凭什么认为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老板肯转租?&rdquo 湛澈一直没说话，小正太一来，他突然变得沉住了气，我们对话的过程中，不急不慢坐在沙发上喝小茶，像个局外人。

洪喜也说：&ldquo是啊，我们生意做得好好的，暂时没有转让的打算，你们请回吧。

&rdquo &ldquo这位大哥你说话真逗，&rdquo小正太在我们店里走来走去，耀武扬威地，&ldquo我听说这店的业主是只租不卖的，想来你们也是租户。

就这地段，一年租金得多少钱?就你们卖的这些东西，那些姐姐阿姨奶奶们，得眼睛瞎成什么样才肯掏钱买!&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正是为了让你们少赔钱，才提出这个建议的。

没想到你们这么无情地拒绝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实在太伤心了。

呜呜呜呜&hellip&hellip&rdquo 哈，这位长相甜美的小正太说起话来倒是挺气人，比起洪喜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ldquo让你受伤害也非我的本意，&rdquo洪喜表情十分认真，&ldquo左边有药店，你可以多买几个创可贴贴上店，是真的不转租呢。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 他俩唇枪舌剑，看得我十分过瘾。

湛澈到底忍不住了，问：&ldquo这位先生，您贵姓?&rdquo &ldquo免贵姓洪，洪喜。

&rdquo 洪喜头也不抬，倒了杯茶水扶着我喝，好像有点生气。

&ldquo久仰久仰，原来是，洪先生。

您是，老板?&rdquo 未等洪喜回应，湛澈又问：&ldquo我怎么，听说，老板姓濮?&rdquo 濮? 我? 他怎么知道的? 我疑惑地看着洪喜，他冲我点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他来处理，便识趣地闭嘴。

&ldquo你可能听错了。

房主去非洲旅行了，短期内可能不会回来。

这家店老板签了长期合同，不转租。

&rdquo 小正太到底年轻，沉不住气：&ldquo如果我们肯出你们两倍的租金呢?&rdquo 洪喜送上一个十分灿烂帅气的笑容：&ldquo那也不。

&rdquo 湛澈的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敲着茶几的桌面，语气慢吞吞却十分犀利：&ldquo所以，洪先生，是以，什么身份，跟我们，对话呢?&rdquo他的食指点向我下午才挂在墙上的&ldquo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rdquo，一字一顿地念着，经&mdash&mdash营&mdash&mdash者&mdash&mdash姓&mdash&mdash名&mdash&mdash濮&mdash&mdash如-&mdash&mdash心。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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