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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也算顺畅。
温以宁靠着椅背,看着窗外晨曦明亮,白皙的皮肤浸在光线里,将轮廓染出了一小圈毛茸茸的光影。
等红灯的时候,唐其琛把压在腰后的外套丢在了她身上。
“老陈让你别受寒,我这车的风口保养的时候装了香条,就不开空调了,你拿这个盖盖。
”唐其琛说得四平八稳,没有半点别的情绪。
不殷勤,不假好人,还是那样温淡的模样。
说完就打开电台,调到新闻频道听起了简讯。
温以宁拽紧了他的衣服,领口是正对她鼻间的,男士淡香水和着一种很好闻的松木味,慢慢袭入而来。
两人之间,哪怕是几年之前还好着时,都甚少有过如此恒温的瞬间。
温以宁侧过头,看着正开车的男人,唐其琛察觉目光,也往她这边转过来,四目相对,轻轻一碰,谁都没有慌乱和躲避。
半秒交会又挪开,唐其琛开车看路,但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温以宁的手机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
她拿起一看,是江连雪。
江连雪这人纵横牌桌数年,跟钉在上头的一样,别说平常,逢年过节她都不会主动给女儿打个电话。
温以宁按了接听,几句之后,眉头皱了皱,“什么?你来上海了?行行行,你找个地方待着,好,你就在麦当劳等我,我现在打车过来。
” 电话挂断,温以宁说“不用送我回去了,我就在前边儿下车。
” 唐其琛没减速,问“要去高铁站?” “啊。
对。
我妈妈从老家过来了。
” “坐着,我送你。
” 温以宁愣了下。
唐其琛已经变道走了左边。
从这里过去近二十公里,江连雪等了半小时多已经不太耐烦。
一见到温以宁,免不得几声抱怨“昨晚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干什么去了?” 温以宁还想问她怎么突然来上海了,江连雪就把最重的那袋行李往她手上一推,“先帮我拿会儿,拎死我了。
” 东西沉,温以宁还病着,猛地一提特别费劲,人都跟着往前栽了栽。
唐其琛停好车往这边走,走近了,直接把东西从她手上接了过来。
他拎得轻松,就这么拽在手里,然后对江连雪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江连雪眼神起了疑,在两人之间溜了溜,仿佛知道为什么昨晚温以宁的电话始终打不通了。
唐其琛站在哪里都是姿态出众的,身高撑得起气质,整个人立在阳光里,很应景于一句诗词——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
出于礼节,唐其琛对江连雪说“伯母你好。
” 江连雪含着笑说“伯母?叫姐,叫姐比较合适。
你多大了?” 唐其琛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
“伯母”把江连雪叫老了,另外一个意思,他唐其琛也没有那么年轻。
唐其琛的神情极其克制,嘴角轻轻扯了个半尴不尬的弧,对江连雪回答说“……34。
” 而一旁的温以宁,早已转过头去看别处,嘴角忍着笑,不想让他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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