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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的手,回头对他笑。
“原来你真是江左派来的人,这些事原本对你说了也没什么。
十年前,我十六岁,刚被许给了漠北大汗做第五个阏氏,却在出宫前一日被先皇堵在祭祖的大殿里。
先皇说,我与我娘长得极像,他没得到我娘,所以定要得到我。
而萧寂就是在那时出现,杀了先皇。
” 她转身,一把将谢玄遇推倒。
马车震了震,继续往前走着,车内已变成萧婵在上。
她瓷人似的脸在微光里闪动,杀气腾腾,像只被触怒的山猫。
满头金晃晃的凤冠倾倒下来,让人难以相信那纤细的脖子是如何撑住的。
萧婵直起腰,提起往事时,手不住地颤抖,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她的手按在谢玄遇的腰腹上,这姿势就和乐游原那次一模一样。
她对他耳语,带着恶作剧般解开谜底的快乐。
“那老东西,其实是我勾引的他。
我晓得他杀了我娘,在她嫁到江左、生下我那天,我娘就死了。
江左谢氏保护了我娘的遗骨,他找不到,只能找到我。
后来我长大了,他果真看上了我。
十年前那夜,是我故意引他去祭坛,又给萧寂传信,让他撞见。
撞见时,我已经捅了老东西一刀。
” “我与萧寂说,若是他不杀了他父亲,便做不成皇帝。
待他被救活了,还要承担逆子的罪名,萧寂便动手了,捅了老东西七八刀。
后来,我便上了萧寂的床,告诉他我爱他,后来,他也以为自己爱着我。
因为他独自担不起弑君的恶名,也不敢承认自己是个为了野心可以抛弃人伦的禽兽。
” 萧婵说完,低头看谢玄遇,问他,可笑么? 谢玄遇的眼睛依旧平静无波。
良久,他继续问,当年的事,是谁告诉殿下的。
萧婵眼里的雾气蒸腾起来。
“我长大时,宫里尚有江左旧人。
我的奶娘,便是其中之一。
她说我要活着,就要像藤萝,在宫中攀附一切可攀附之人,好好地长大,长大了才能报仇。
” “你问十年前,十年前萧寂血洗江左那日我在漠北大帐里,我的新夫君喝过喜酒便七窍流血而亡了,我当夜便成了新寡的阏氏。
十六个大帐打得不可开交,没人记得我。
后来想起我时,我肚子已经大了,是萧寂的孩子。
” 他半坐起来,眼神微动。
“我攀附上可汗的长子,把那孩子生下来,养到三个月,死了,我亲手掐死的。
”萧婵微笑,笑时候眼里有泪滚落:“谢大人这么个大善人,定没见过如何将麻雀捏死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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