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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里那十万块钱的事,可他刚提了个头,季晓鸥就面露厌恶之色:“别说了,你们这些烂账我不爱听。
以后这个人跟我没任何关系。
” 严谨问:“那我呢?” 季晓鸥答得异常干脆:“你也是。
” 回到北京,季晓鸥犹豫了很久,才说服自己重新迈进医院的住院部。
她实在不想和湛羽见面,可又担心李美琴身边无人,怕误了正事。
但她没想到,她一出电梯,就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湛羽。
他正开着窗户抽烟,正值下午探视时间,走廊里少见护士的影子,一时间也没有人来驱赶他。
一个星期未见,湛羽的背影清瘦了许多,看上去轮廓愈加单薄,逆光站在灰尘浮动的光影里,仿佛一个灰白色的影子,没有一点儿分量。
季晓鸥磨蹭了几步,正在考虑是否过去。
忽见有人从病房里推着轮椅滑出来,慢慢接近湛羽。
从背影能认出来,那是李美琴。
她一直来到儿子身后,拉住他的手。
湛羽回过头,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肩膀。
季晓鸥远远地看着这对母子,他们的姿势搭配得那么好,所有的凹凸都是七巧板似的拼合,是二十多年相依为命培养起来的默契,中间插不进任何第三者。
她悄悄地转身,没有惊动任何人,又退进电梯,回到一楼的大堂。
在收费处的窗外,她取出两张银行卡,从父亲那儿借的四万元,加上自己重开业两个月的纯利润,包括这一个多星期新收的一万多营业流水,将近八万块钱,都打进了李美琴的账户。
坐在公交车上,她收到湛羽的短信,只有两个字:谢谢。
想来是知道她新入账的钱了。
季晓鸥笑了一下,删掉短信,接着删掉湛羽的号码。
还没到家,手机又响,这回是严谨的来电。
她没有接,等铃声自己停了,她给严谨发了一条短信:最近别骚扰我,求求你让我自己待会儿! 是时候告一段落了。
原来的她生活虽然平淡,却很平静。
自从这两个人闯进她的生活,她的世界便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病句里的错别字,总活在一种别别扭扭的语境里。
她真的烦了,想一个人不受干扰地过几天清静日子。
回望过去数月,她想也许这才是上帝的本意:借她的手陪这母子俩一路走到如今,她和严谨留下的钱或许能支持他们渡过眼下的难关,让他们相信人世间还有温情存在,而她的作用也到此结束,该事成身退了。
再怎么说,她毕竟是个准基督徒,同性恋已经是她接受的底线,再加上卖身,无论如何她也过不去心理上这一关。
季晓鸥那条短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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