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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吃过午饭,瞧见天色变了,忙端着盆出来收晾在院坝里好几天的衣服。
院里的晾衣杆架得高,竖长一条竹竿横挡在两家中间,姚春娘站直了身,恰好比衣杆高出个脑袋,够她望到对面的院坝。
齐声上午下了地,此刻闲了下来,在他那棚子下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做什么东西。
或许是姚春娘那天说的话刺痛了他,他如今见了她越发的安静,像是知道自己招了她的嫌,所以竭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招惹她。
可姚春娘的心境一夜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她仍对齐声遮遮掩掩不给她看的小气事揣着两分气,但并不觉得他烦了,只觉得他这张脸横看竖看都顺眼得很。
之前蒋招娣请李清田来招他入赘的事她记得清楚着呢,但他如今还不愿意娶妻的意她也明明白白。
但姚春娘现在心里有了想法,近水楼台,她可不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她一边想着,一边盯着棚子下的齐声看。
她看得光明正大,目光灼灼丝毫不知收敛,将齐声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像在屠夫的摊子上挑一块上好的肉,眼神犀利又直白。
即使齐声低着脑袋,都察觉到了姚春娘落在身上的视线。
他直起腰,抬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姚春娘并不心虚,还是盯着他瞧,眼神在他硬朗的脸上转了转,倒盯得齐声有些不自在。
他欲盖弥彰地抬手擦了擦脸上沾上的木屑,姚春娘的目光在他挽起袖子的右手上停了一瞬,想起梦里的画面,这才眨巴眨巴眼收回目光,收完衣服端着盆进屋了。
齐声望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好半天都没动作。
傍晚吃过饭,齐声收拾干净家里,出门去还昨天姚春娘送来的装咸菜肉饼的瓷盘。
姚春娘刚洗完澡,提着水桶准备往院子里倒洗澡水,一出门恰好瞧见齐声。
他拿着盘子,抬着手准备敲门。
姚春娘没想会撞见他,她低头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盘子,没多余问他来做什么,只道:“等我一会儿。
” 她拎着桶走到水沟边,用水冲去墙壁上新长的青苔,又慢吞吞走回他跟前,这才腾出手接过盘子。
夜已经黑了,齐声并不打算久待,还了盘子就准备走,没想姚春娘竟然在身后叫住了他:“齐声。
” 她倚在门框上,微微抬着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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