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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
” 南音琵琶,传承古韵,无论是琵琶制式“四象十徽”,还是弹奏方式,都一如唐朝,改变极少。
楚书铭单独演奏琵琶时,选用的是别的琵琶,采用的是大众更愿接受的北琶竖式抱法。
唯独和夫人周婉清一起演奏《木兰辞》,必定会拿起这把雄蕊木兰,恢复南琶横抱的传统,奏出琵琶入唐时相同的古色古香。
钟应从来都是透过照片,去思考楚书铭弹奏的音色。
此时怀抱雄蕊,他随手拨弹,就能演奏出日思夜想的《木兰辞》——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流传了千年的汉乐府,响彻维也纳音乐大厅,每一根弦都颤抖出盛世唐朝的风华。
琵琶声声,演奏的是万里赴戎机的坚定,更是寒光照铁衣的不悔。
钟应的弹奏,去掉了管弦乐器的叨扰,唤醒了一段风卷云涌的回忆。
音乐协会的音乐家、乐评人,听过无数的琵琶曲,还是首次见到像吉他一般的南音琵琶。
视线好奇,又觉得传统的乐器当真神奇,不愧是价值一千万欧的珍品。
弗利斯却盯着那把斜抱的紫檀木琵琶,克制不住灵魂中翻腾的思绪。
直至钟应一曲弹毕,才笑出声来。
“原来这琵琶,就是这么弹的!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音乐厅尽是商人豁然开朗的笑声。
好像钟应随性的一首南琶横抱弹法,解决了他多年以来的疑问,令他欣喜若狂。
钟应好奇看他,弗利斯抚住心口,收敛不住笑意。
“抱歉,我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
但是我感谢你教会了我另一种琵琶,中国的乐器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也见证了我有多么的无知和狭隘。
” 他的话发自真心,笑意灿烂亲切,与之前冷漠浪荡的富商判若两人。
“弗利斯先生,我想知道您所知道的一切。
” 钟应抱着琵琶站起来,走到舞台边缘,居高临下,肯定的说道,“您一定认识这把雄蕊琵琶的主人。
” 弗利斯笑着看他,不再像曾经做的那样故意岔开话题。
“你果然非常懂这琵琶,知道它应该怎样正确的弹奏,所以你说过的故事,应该也是真的。
” “我当然愿意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 这位商人的视线真挚,似乎在平复情绪,“但是很遗憾,我认识的琵琶主人已经去世了很多年。
” 钟应并不意外。
1942年,楚书铭已年余三十,如今去世多年也在他们预料之中。
可弗利斯笑容忧伤,又有着如释负重的叹息。
“他死在1944年,毛特豪森集中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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