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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祭坛整体约有半个小篮球场大小,底下铺着圆形的拼接石板,石板的四个角上各立着块约半人高的石碑。
石板中央,则是一个凸起的祭台,形状宛如半熟芝士,似是一大块石头凿成。
这里用的石料,同样是石子路与石矛的同款。
不管是石板、石碑还是祭台上,都有大片的波浪形花纹,然而不知是不是展馆光线太过晃眼的原因,徐徒然很难完整地辨认出上面所写的内容,但凡盯着看一会儿,眼前就要出现重影,甚至会有些头晕。
最多只能辨识出零星词句,比如“星门”、“拥抱”、“新生”之类的……和从外面围墙上看到的内容也差不太多。
她也没有在这些花纹上花费太多时间——毕竟从之前得到的信息来看,留下“去坛”提示的人,大概率是人类。
既然如此,那他希望别人发现的,很可能并非这些花纹。
一来,对方未必和自己一样能够解读这些东西。
起码从杨不弃的表现和态度来看,即使是对他们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来说,这个技能也不是那么常见的。
其次,就算留下信息的人能看懂这些,他也完全没必要在各种角落反复强调——这种东西那么显眼,看得懂的人自然懂,也不会错过。
看不懂的人,哪怕引到祭坛了也是白搭。
至于为什么自己能看懂一些……徐徒然对此想得很开。
肯定是因为我牛批嘛,还能为啥。
打定主意,她径自跳上了石板,率先检查起四面的石碑。
杨不弃站在祭坛外面,迟疑了一下,没跟上去,而是帮着检查起了石碑的外沿。
注意到他迟疑的动作,徐徒然抬起眼来:“待在这里会让你不舒服吗?” “……还好。
”杨不弃抿了抿唇,“不碰到,呃,树干部分的话,问题其实不大。
” 因为与地面之间还隔着花盆,所以他实际也能勉强站到石头上。
但真要踩上去的话,还是会有些难受的。
徐徒然了然地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那你小心些”,跟着又低头在祭台周围搜寻起来。
杨不弃眼帘微垂,绕着石碑的外面走了几步,中途不小心踢到地面上突起的地灯,险些摔到旁边的石碑上,惊得他忙往前面闪了一步。
才刚站稳,便听徐徒然低低唤出了声: “嘿,看地上!” 杨不弃心脏突地一跳,第一反应却是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只当是方才动作太大甩下了什么,下意识地开口:“不是我掉的!” 回应他的却是徐徒然莫名其妙的视线。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掉的。
”她从石碑后面探出头来,朝着杨不弃招了招手,示意他看向祭台底部与石板相接的缝隙。
只见里面正紧紧地塞着一张折叠起的纸片。
“我说的是这个。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徐徒然回到祭台边上,一面开始奋力掏纸片,一面小声问道。
杨不弃:…… 没什么,我以为我身上又不小心掉胸针了而已。
杨不弃噎了一下,飞快地转过了话题:“那东西藏得怪隐蔽的。
你好拿吗?” “有点困难,塞得太深了。
”徐徒然啧了一声,努力在石缝里抠来抠去——不得不说,藏这东西的家伙还挺用心。
且不说穿着布偶装的大熊因为体型原因,很难关注到这么低的位置,就算能关注到,就它们那种指头比汤圆大的大爪子,能不能抠出来都是个问题。
好不容易,总算是将那张纸掏了出来。
徐徒然捏着纸片跳出祭坛,与杨不弃另寻了一块巨大的血色琥珀藏好。
后者右手认真地从她指尖擦过,修好她方才擦破的一点表皮,目光旋即落在那张纸上:“写的什么?” “看上去是一些信息记录。
”徐徒然展开纸张,小声道,“字迹很草,涂改的情况也很严重。
” 事实上,这上面的字何止是草,看上去简直像是上课打瞌睡时硬撑着写下的笔记,汉字之中似乎还混着拼音和字母。
而且有些笔划还有很突兀地突起,看上去像是贴在某个不平整的表面上写的。
纸张右侧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应该是从本子上扯下的。
所用的纸张和茶室女子的一样,想来应该也是从大熊办事处偷拿的——这样看来,留信的人大概率也是被困在这儿的人类之一。
徐徒然看了半天,只觉这字比祭坛上的花纹还难认。
忽然想起一事,忙掏出了装在银盒里的笔仙之笔。
“回答我,这纸上写的是什么?”她低声问道,注意到旁边杨不弃有些诧异的眼神,忙解释道,“这东西好使,有问必答。
” 杨不弃:…… 倒也不用解释。
这东西的作用我还是记得的。
我比较在意的是你是怎么发现这事的。
看着也不像是想起来的啊。
杨不弃百思不得其解,另一头,笔仙之笔已经开始噗噗噗地吐泡泡,认命地回答徐徒然的问题—— 一颗颗红色泡泡当着他们的面破灭,构成一行行支离破碎的字句: 【黑熊就是白熊。
白熊就是它。
林子里实际只有一种熊。
所有的存在都是它。
】 【熊是它。
熊是虫子。
熊是旅鼠。
】 【熊会捡胸针。
而且会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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