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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回荡,像午夜梦回,冤死的厉鬼前来索命。
“谁呀!大半夜的唱戏,要死啊!” 怜容目光阴恻恻地看向那扇被推开的窗子,忽然想起他捅死吴勇的那个夜晚。
刀砍在骨头上发出钝响,也有人这么骂了一句,可他娘凄利的哭喊声叫了一夜,却无一人推窗察看。
……多有意思啊。
唔,但愿阿慈的腿骨要软一些。
悠扬的戏曲缠绕在耳边,郁慈慌不择路地跑进一栋废楼,汗珠滑进眼里一阵刺痛,他却来不及用手去擦。
生锈的铁梯一圈圈盘旋而上,郁慈扶着铁栏往上爬,每一次喘气都牵动着胸口的疼痛,他只能紧咬着泛白的唇。
天台上空旷无余,风很大,夜幕上的星子清晰可见。
郁慈捡起一根铁条紧紧握在手心,目不转睛地盯着楼道口,规律的脚步慢慢接近,一道纤细的身影跨出。
“怎么,阿慈还要再敲我一次吗?” 怜容额上的血迹已经干透,脸色青白,瞳色却是化不开的黑沉,一步步逼近。
风扬起少年衣角,露出一截莹白韧劲的腰肢,身后没有任何护栏,郁慈没有后退。
他抬起黑润的圆眸,压下恐惧,只剩下细碎的熠熠光晕,像星子撒落。
“是你杀了吴勇。
” 语气肯定。
怜容偏了偏头,坦然承认,“是。
” “也是你杀了你娘和你妹妹。
”郁慈继续道。
空气忽然静了静,风穿台而过。
怜容压下嘴角,轻声说:“不是告诉你了吗?是吴勇杀了她们。
” 一个长年泡在烟酒里的人,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又喝得醉醺醺的,两个女人的力气再小,也不会反抗不过。
郁慈再也不信他的鬼话。
少年心里的想的,从眼里明晃晃流露出来。
怜容默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左脸的疤痕像活过来了般。
“是,是我杀了她们。
” “阿慈你知道吗,刀子捅进肉里的那种感觉,又软又韧,让人上瘾一样停不下来。
我回过神时,他们就都变成了肉块。
” 他推门而入时,三人都受了不小的伤。
那个女人还让他快将吴勇的伤口按住。
怜容停顿了一瞬,捡起地上的镜片干脆利落地划开吴勇的肚子,然后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将镜片送入她的胸口。
期间吴依依一直在叫,怜容偏头冲她一笑,“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
” 血液的鲜红混着油脂的橙黄,在怜容眼里显得非常美妙,他哼着曲将肉块装进黑色袋子里。
懦弱,伤痛,无休无止的酒臭和辱骂,都一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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