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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血,一张漂亮的脸五官扭曲,被迫抬头看着祁濯。
“你跟那个13号答应什么了?” 郁子尧皱着眉看他,嘴边露出不屑的笑意。
他就知道,这些所谓练习生在面前这个男人眼里都只是一串带编号的商品。
郁子尧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一个比较特殊的罢了。
既然祁濯觉得他能火,要他给公司赚钱,那他就偏不如他的愿。
他就是棵扶不起来的歪脖树,这辈子就只配烂在泥里,真有人想扶正了他,他还不愿意了——太不自在。
“你干脆,掐死我。
”他大口喘着气,话也说不利索。
祁濯松了手。
郁子尧顺势蹲下去,咳嗽声响起,半是故意半是真难受,听上去几乎是要把肺顺着嗓子咳出去。
就连祁濯身后站的助理都有点生疑,自己老板真用了那么大劲儿吗? “差不多得了。
”没有刚刚的咄咄逼人,反而还带了点安抚的意思,祁濯这变脸的功夫让郁子尧敬佩不已,“有什么事回家说。
” 这句话槽点有点多,郁子尧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骂起,一口气憋在嗓子眼。
也不知道是谁一路抓人抓到这里。
还有,他也没有家,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不过,这可能只是他对“家”这个字的一个幼稚执念。
在祁濯眼里,家,也不过只是一个地名的指代而已,真要因为这个跟那男人较劲,恐怕得到的回应也只是一声嗤笑罢了。
郁子尧不会干这种自取其辱的事。
一件外套忽然被人丢过来盖在他头上,硬质的拉链碰到他的鼻子,一阵酸涩,眼泪差点流出来——别误会,他只是痛觉神经比常人敏感,仅此而已。
祁濯已经在前面转身走了,留着两个助理在原地看着他,示意跟上。
郁子尧撇了撇嘴,也厌倦了猫与老鼠的追捕游戏,快走两步跟着祁濯上车。
一个助理去了驾驶位充当司机,车开得稳稳当当。
郁子尧坐在后座离祁濯最远的地方,二人沉默无言,祁濯笔直靠在后座上闭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郁子尧汽水喝多了没有睡意,托腮望着窗外,让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像不要电费一样开着,映在城市高耸的水泥建筑上。
一盏一盏的灯,在居民楼上亮着。
没有一盏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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