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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
其实,早在好几个月前,年处长就开始关注阳城换届的事,操心冯市长是否能顺利转正。
那时,他所把持的市县干部处,受命负责起草省辖市政府换届的文件草稿,其中有些政策性条文就曾经悄悄征求冯开岭的意见,或者有意无意照应冯开岭的相关条件。
最近一段时间,虽然两人很少直接见面,可像今天这样的电话联系,却始终没有断过。
5 啪的一声,对面冯市长办公室里的灯终于亮了,随之就传来熟悉的脚步与咳嗽声。
这时,已是七点三刻,电话足足打了两个小时零七分钟,相当于一个世界顶尖长跑运动员,跑了一个男子马拉松的全程。
随着冯市长打开门,脚步渐渐消失在走廊东头的洗手间,黄一平就像一支满弓待发的箭,迅即而又悄然射了过去。
利用冯市长方便的那几分钟,黄一平已经帮他清理好电话机、文件夹,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皮包、茶杯、手机。
当冯市长再度回来的时候,原本有些零乱的办公桌,又变得井井有条。
虽说晚上或明天一早,会有清洁工进来把卫生彻底做了,但黄一平知道冯市长有爱整洁的习惯,任何时候都不喜欢办公室里散乱不洁,包括自己的头发、皮鞋也都始终保持一丝不乱、一尘不染。
因此,黄一平宁可辛苦自己一点,也总要随时提醒自己眼勤手勤,尽量给领导创造一个舒适的工作环境。
趁着市长更衣、换鞋的当口,黄一平先汇报了十几分钟前与丁松市长的一番对话,他怕第二天两位市长碰面了,万一聊起孩子出国的事会让自己穿帮。
冯市长听了,哈哈一笑,算是首肯了他的机灵。
这期间,黄一平眼睛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冯开岭的脸,不便直接过问通话的情况,他只得通过悄悄观察对方表情、神态来判断和揣测。
结果似乎令人满意,冯市长眉心处的那个“川”字此刻非常舒展,右腮那块厚重的咬嚼肌蠕动得坚实且很有节奏。
伴随多年,黄一平已经不需要通过更多语言,而是凭借动作、表情乃至某个器官的细微变化,就能准确揣测与把握冯市长的心理。
黄一平认为,准确把握领导心理不是为了讨好,更不能像古代杨修那样卖弄小聪明,而是为了更好地给领导提供参谋,避免自己犯错误。
纵观阳城委、府两院,包括人大、政协及下属部委办局室机关的秘书们,虽然多如过江之鲫,可能够达到如此境界,或曰与领导有此等默契者,恐怕无出黄一平之右者。
这样的功夫,是否就是冯市长评价的那个“不俗”呢? 冯开岭对于黄一平“不俗”的评价,市府机关里曾经流行过几个不同版本。
起初,黄一平对这些说法统统持怀疑态度,因为一种说法如果从几个人嘴里出现了完全不同的版本,那只能说明其真实性有问题。
可是后来,经过反复考证,证明各种版本都确有其事,分别具有不可推翻性。
这样的考证,在N大历史学专业毕业的黄一平看来,相当重要,也非常必要。
据丁市长秘书小吉讲,冯市长有一次在丁市长办公室谈事情,当时恰好洪书记的秘书因为嫖娼被抓了现行,机关上下对领导秘书多有指责。
丁市长本意有嘲笑洪书记管教不严的成分,当然也顺带给一旁的小吉敲敲警钟。
说话间,丁市长问:“你那个秘书小黄好像还不错?”冯市长当即首肯:“相当不错。
”接着又补充一句:“关键是不俗。
”有一次,市府秘书长也兴致勃勃告诉黄一平:“你小子行啊,跟冯市长不久,居然得一‘不俗’的评价,难得!”还有那个张大龙副书记的秘书,有一回当着很多人的面调侃黄一平:“冯市长说你不俗,你自己说说看,怎么个不俗?”虽然当时闹了个哄堂大笑,可“不俗”这个评价又一次得到了印证。
自古以来,同行相轻乃职场通行的一个规则或弊端,让做过秘书的人来评说秘书往往不会听到多少好话。
冯开岭是做过秘书的,而且从市委做到省委,显见是做得非常成功的一个秘书。
按理说,他看秘书的眼光应该不是一般的挑剔。
事实上,自从他回到阳城担任副市长,享有了配备专职秘书的权利,同时就面临着一个十分棘手的难题:挑选一个合适的秘书。
他知道,现在的领导干部别说与战争年代有天壤之别,就是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相比也不可同日而语。
分管的事情多,头绪杂,召开的各级会议多如牛毛,需要接受的信息、汇报的事项、总结的材料也是林林总总,大会小会又总要发表重要讲话,报纸、电台、电视台还要报道,如果完全凭自己一个人应付,纵然有三头六臂或昼夜不眠恐怕也不行。
因此,配备一个精明强干的得力秘书,就显得非常必要。
如同一个男人找个什么样的妻子,除了自己从婚姻中得到快乐与实惠,同时还体现着你的品位、尊严、脸面,一个领导配备一个怎样的秘书,同样不可随意。
冯开岭在机关里工作时间久了,整日厮混在秘书堆里,见得太多形态各异的秘书,自然懂得时下的好秘书如同处女一样珍稀难觅。
纵然缺,也勿滥,这是冯开岭做一切事情的宗旨,挑选秘书亦然。
在初任阳城副市长的那两年里,冯开岭身边虽然也有秘书,却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就像一位精明的猎人一样,他在耐心寻找猎物,等待机会。
不经意间,黄一平进入了他的视野。
那阵子,黄一平正在跟魏副市长。
冯开岭知道,像魏副市长这种从京城下派挂职锻炼的官员,一般秘书不会全心全意地服务。
可是他发现,黄一平是个例外。
黄一平跟在魏副市长身边,既不点头哈腰猥猥琐琐,也不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目光里多有纯净明亮之气。
有一阵,魏副市长身体不好,黄一平陪同看病、挂水,在市府门前众目睽睽之下搀上扶下,其态度殷勤且周到,却丝毫不露谄媚邀宠之态,也没有厌烦与难堪之色。
一日两日如此,十天半月不变,冯开岭感觉此人踏实而不势利。
后来一段时间,魏副市长回北京休养,冯开岭每天经过秘书室,都看到黄一平早早前来,先把魏副市长办公室门窗打开通风,桌椅揩抹一遍,而后捧一本书坐在那里静读,并不与别的同事闲聊。
有一次,冯开岭进去要过书来看了看,是一本民国初年版《资治通鉴》,竖排繁体字,纸张泛黄得厉害,上边有密密麻麻的小楷眉批。
此书恰好他也喜爱,相互三言两语交流下来,冯开岭发现这个N大历史系的毕业生确是有些见识,对历史人物与事件往往一语中的。
之后,两人又有几次闲谈,冯开岭有时故意把话题扯到一些机关人事纠葛上,黄一平总是恰到好处地于大处宏观置评,巧妙避开具体的你是我非。
若是遇到一般秘书,定然依循领导语气百般揣摩逢迎,或是借机将闲话引向自己的对立面。
这样几番有意无意考察下来,冯开岭感觉黄一平有智慧而非小聪明,善读书而又不迂腐,自此觉得这个秘书有些与众不同,至少与身边常见的那些秘书迥异,因此就有“不俗”的评语。
不久,魏副市长挂职期满回京,冯开岭马上把黄一平要到身边,至今已经将近五年,两人间可以说越来越默契了。
6 将冯市长送到邝明达那儿,黄一平来不及停脚,马上往家赶。
时间已近九点,确实是回来得太晚了。
进了家门,与黄一平的兴奋异常不同,屋里却一片冷清。
女儿躺在妈妈怀里睡得正香,粉扑扑的小脸上依然挂着两滴泪珠。
汪若虹苦着一张脸在看电视,一部看了无数次的青春偶像剧,被调得几近无声。
长期在医院病房工作的汪若虹,本就练成一副说变就变的职业脸,加上人近中年岁月痕迹渐显,真板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看着桌上插着蜡烛的蛋糕,还有那些早已凉透的菜肴,识趣的黄一平赶紧换了鞋子,丢下皮包,卷起衣袖,把桌上的热菜重又端回厨房,使出当年宅男时的麻利劲儿,煤气灶与微波炉同时启动,不一会儿,所有的菜、汤便又热气腾腾地上了桌,一盆香喷喷的鸡汤面也随之出锅。
看着丈夫黄一平在叮叮咚咚地忙碌,汪若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刚才丈夫一进门,脸上写着疲惫,眼神里满是歉疚与不安,她心里忽然有一种痛的感觉。
她知道,他在外边奔波一天,现在也很累很饿了。
可是,再看看女儿小萌眼泪挂在脸上熟睡了的样子,她又陡生怨恨。
忙!忙!忙!自从当了这个劳什子的市长秘书,他哪一天不忙,又有哪一天能够按时准点回来过呢?这个家,还像个正常的家吗? 对于丈夫的秘书职业,汪若虹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惊喜。
若论眼下的心理感觉,怎么说呢?套用曾经流行的一首港台歌曲,叫“让我欢喜让我忧”吧。
事实上,最近几年来,随着黄一平到市府机关上班,特别是跟常务副市长冯开岭做了专职秘书,她享受到因此带来的一些实惠,却也对丈夫积压了越来越多的怨气。
可是,再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番,她又不得不理解丈夫的难处与苦衷,甚至也还夹杂了一些同情与怜悯。
出身于阳北县城一个普通干部家庭的汪若虹,是那种混夹于万千人丛之中不易被人关注的平凡女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初中毕业考取阳城卫校,三年后被分配到阳城第一人民医院做了一名三班倒的护士。
几年护士做下来,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当时,周围同事都有一个差不多相同的择偶标准——长相不一定很英俊潇洒,个人职业不一定要很好,收入也不一定很高,但有两条必须二者占其一:要么家庭背景好,有个做官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或是七姑八姨;要么是个性格温和、吃苦耐劳、家务活儿全包的角色。
原因只有一个——医院护士太辛苦了,常年三班做下来真是苦不堪言。
投个家庭背景好的人家,要不了多久就会通过关系调了常日班,或者干脆到清闲自在的机关事业单位。
没有背景帮忙调动的,丈夫能干、体谅一些,做妻子的日子也会好过得多。
懂行的人都知道,有些老护士成年累月做三班,黑夜白天颠倒,失眠、厌食加内分泌失调,脾气会越来越暴躁,过早停经、更年期提前是常事,有时连夫妻房事都不愿多做,经常搞得三日一吵五日一打,离婚分居率特别高。
因此,汪若虹在找对象谈恋爱方面就多了个心眼,像黄一平这种农村出身、无权无势的人,原本不在考虑之列。
汪若虹与黄一平的相识纯属偶然。
那天,是个清明节,恰好又是星期天,两人都回阳北老家祭祖,回来时又都坐了同一辆中巴车。
当时,车子很挤,汪若虹上车时已经没有座位了。
本来汪若虹就有晕车的毛病,加之车上人多气味杂,站在人堆里东颠西簸下来,没有多久就感觉恶心得不行。
其实,自从汪若虹一上车,黄一平就开始注意这个长相文静的女子,觉得她特别像一部故事片里的女配角,而那部宽银幕电影是他小时候的最爱,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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