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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冯开岭特地把郑小光领到黄一平面前,介绍说:“这是我在省城最好的朋友,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以后他来阳城,万一我没空或不在,你全权负责接待安排,就当是我在的时候一样。
” 黄一平感觉冯开岭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那种场面上的虚情假意,就很认真地回答说:“你放心,我会比你在的时候还要热情接待。
” 那时候,郑小光经常会专程从省城赶来看望冯开岭,两个人见了面不是握手,而是拥抱。
郑小光称呼冯开岭冯哥,不是用的那种江湖口气,也毫无巴结、谄媚的味道,完全是那种亲密无间随意自然的感觉。
冯开岭对郑小光也是一口一个小光地叫着,透着大哥哥般的亲热。
这期间,冯市长又多次嘱咐过黄一平,对这个郑小光一定要好好接待,不可怠慢。
事实上,此后几年来郑小光频繁光顾阳城,黄一平对他都做到了无微不至。
早先,郑小光好像是在一个什么贸易公司做副总,到阳城来似乎也只是随便转转,最多和冯市长一起吃吃饭打打牌。
其间,郑小光偶尔也会提到自己的工作,抱怨说公司业务不好做,在别人手下打工不容易,言外之意大家当然都听得出来。
可那时冯市长分管的是农业口,排名又落后,就不怎么接他话茬儿,最多安慰说:“不要急,慢慢来嘛。
”等到冯开岭升了常务,大概也就半年之后吧,郑小光在阳城出现时,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叫做“光蓉建工”公司的总裁,说话行事也显出了一副老板的派头。
此后,郑总裁光临阳城,不再是探亲访友性质,而是开始在阳城接工程、做项目,更多是业务上的往来了。
平时,冯市长和黄一平谈心的机会很多,话题非常广泛,官场上一些敏感、机密的东西也时有涉及,偶尔还包括他和朱洁的家庭事务。
可是,有关这个郑小光的情况,却从来也没深谈过。
私下里,冯开岭曾经含糊其辞地说过,郑小光是省里一个老领导的亲戚,得罪不起。
言下之意,对郑小光热情一些,无非碍于某种情面,属于工作需要性质。
至于郑小光背后是哪位领导,什么亲戚关系,则语焉不详。
但从几年间两人交往的情况看,似乎确实背景不简单。
冯开岭对郑小光的态度,一直令黄一平感觉捉摸不定。
刚开始那两年,郑小光还没自己开公司,冯开岭对他的态度表现热情,那种热情不是虚假应付,而是真实坦诚,直接体现在言行举止上。
那时,不论多忙,只要郑小光来了,冯市长总会尽量抽空陪吃陪玩陪说话。
两人之间的对话交谈,也往往都是家常式的,非常亲切与随便。
冯开岭会经常聊起郑小光家里一些人的情况,对郑家的事情表现得很热心,也知道得很详细,包括他们的年龄、生日、喜好等等,甚至连家里养的猫猫狗狗也都能叫上名字。
如果这时黄一平恰好也在旁边,冯开岭就停下来专门解释一下:“前些年我孤身一人在省城工作时,没少到小光家蹭饭。
”郑小光也附和说:“冯哥在我们家,比我这个儿子还受欢迎哩。
”当然,他们之间也时常会有些比较隐晦的对话,比如,冯市长突然没头没尾地问:“这两天又怎么了?”郑小光会很自然地接腔道:“可能单位的事情烦,心情不太好吧。
”或者郑小光主动说:“那个事情处理好了,让我当面谢谢你哩。
”冯开岭马上会说:“哦,好的。
”诸如此类的对话,如果不是相互在心理上达到了高度的默契,那一定是有意要避开什么。
每当遇到这样的场合,黄一平通常会知趣地主动退出,让他们能够把想说的话痛痛快快、无遮无拦地说出来。
等到郑小光自己办了“光蓉建工”,又陆续在阳城做了工程,冯开岭突然就对他疏远了。
这种疏远,很明显,却也有点刻意。
由于业务上的关系,郑小光来阳城的机会更多、频率更高了,可冯开岭却基本上不再陪他吃饭、娱乐,甚至连见面、说话也很少了。
冯开岭曾经当着黄一平的面,很严肃地交代郑小光:“在阳城做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我的旗号,用我的名义!”可屁股一转,又悄悄嘱咐黄一平:“小光以后有事直接找你,该办的还是要办。
”那么,什么事情该办,什么事情不该办呢?黄一平听了有些懵,却又不便多问,只好慢慢在实践中体会。
一段时间体会下来,他感觉冯市长对郑小光的态度,本质上并没什么改变,只是外冷内热而已。
期间,郑小光让办的一些事,包括请客吃饭、介绍认识有关单位负责人等,黄一平做过之后都及时向冯市长汇报过,甚至对于郑小光在外边公然打着他旗号的事,也含蓄地说过一两次,可冯市长每次都只是点点头,说:“哦,知道了。
”或者摇头叹息一声:“唉,这个小光。
”却从来没有交代黄一平,要制止郑小光的行为,或者对郑小光的接待、帮助要降低规格。
大概是一年前,有一件事让黄一平更加感觉奇怪。
那天夜里,郑小光突然又来阳城,黄一平安排他在阳城大酒店住下,早晨上班的路上顺便报告了冯市长。
没想到,冯市长当即脸一沉,以少有的火气吼道:“原来他在阳城!走,上酒店!”到了酒店,冯开岭差不多一脚踢开房门,把郑小光堵在被窝里,一顿痛骂。
当时,虽然好些话都说得掐头去尾,但黄一平还是听明白了,原来郑小光正在闹离婚,一直瞒着家里年迈体弱的父母,半夜来阳城是因为和老婆吵了架,赌气出走。
听冯市长口气,一定是连夜就知道了郑小光从家里出走的情况,那么这个通报情况的人,是郑小光的什么人呢? 17 不像有的官员喜欢滥交朋友,甚至结交了一些三教九流之徒,冯开岭交友相当小心谨慎,因此朋友圈显得比较窄。
“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抵可以分成几类: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在人生某个时段或点面上有过交叉的同学、同事、同行者,有利益关系的生意伙伴、竞争对手、同盟者,只有纯粹感情、毫无利益关系的朋友。
亲人由上天安排,甚至前世注定,你无权选择;同学同事之间,彼此都是擦肩而过的过客,去留随意;利益关系人相当于做买卖,要么尔虞我诈,要么互惠双赢,交易结束即可拜拜……朋友却不是那么容易得到,也不是随便可以定义的。
很多人喜欢把朋友一词挂在嘴上,遇到一个人说上两句话,感觉投机投缘了,马上便搂肩搭背,相互称之为朋友。
其实呢,过去不到几分钟,又因为某件事说不到一起,或者缘于某种利益上的不一致,马上就翻脸了,相互恶言相加再不相往来。
因此,真正的朋友,不受利益的支配、尘俗的袭扰,经得住风狂雨骤,抗得了惊涛骇浪;真正的友情,如水又如酒,似雨里一把伞、雪中一盆炭,无需过多表达,不必刻意标示。
一言以蔽之,朋友是心知、神交,是阴阳相补、刚柔相济,更是红花绿叶、珠联璧合……正因为此,才有鲁迅先生的感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同怀视之。
” ——这段文字,摘自冯开岭十几年前发表在《阳城日报》副刊上的一篇文章,题目是《朋友》,在他所写的随笔一类文体中,算是比较得意的一篇。
黄一平跟他之后,马上就把这篇文章找来剪下,压在办公室台板下边,意在有空时反复学习、揣摩。
他希望通过这类文章,熟悉冯市长的为人,也熟悉其朋友圈子。
跟了几年下来,黄一平渐渐发现,能够成为冯市长朋友者,确乎很难也很少。
平常,冯开岭以为人谦虚、随和而著称,可往往就是这种外观谦逊的领导,内心里却城府很深,绝非一般人所能走进甚至亲近。
在他周围,很多人出于各种各样的动机,千方百计同他接近,希望与他密切关系、联络感情、成为知己,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却微乎其微。
阳城官场这块,他对洪书记、丁市长是尊敬的,对人大、政协的主任、主席们也很尊重,与常委、政府班子里的同僚相处得客气而友好,即使对分管部门的那些主任、局长、处长们,严格归严格,认真归认真,相互之间也是多有和气,少见那种颐指气使或张狂霸道。
这种种表现,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有修养、懂人情世故的官员,在省、市机关多年工作的种种经验教训,不允许他因为某些枝枝节节而因小失大。
谨慎、低调的结果,是大家对他评价不错,他在机关的口碑一向很好。
可是,要说他和哪些官员关系特别密切,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知己,恐怕还真找不出来。
何况,同在一处为官,相互难免分处不同山头、圈子,摆不脱直接或间接上的利益关系,自然更不在冯开岭理想中的朋友范畴。
就黄一平日常观察所知,冯开岭一般也很少拉扯同学、故旧、乡谊之类的关系。
中学、大学同学也好,师专里的老同事也罢,哪怕是老家来的乡里乡亲,有事相求尽量照办,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最多陪点时间招待一顿,绝少坐下来慢慢叙旧忆往走那种过场。
比较而言,关系相对密切些的,还就只有邝明达、年处长、杨副秘书长几个人。
前边说过,邝明达与冯开岭曾在师专有过短期近距离相处,及至后来十几年的交往中,相互间渐渐形成了某种彼此佩服、欣赏、利用的特殊关系。
据说,过去两人之间多有深度交谈,私下接触相当频繁,共同语言不少。
真到冯开岭担任常务副市长了,黄一平感觉他们之间好像倒没有多少话说了,除了经常一起吃饭喝酒,所聊话题也无非家长里短,官场人事一律刻意避开。
不过,冯市长的很多重要事务,特别是私密性很强的那类,邝明达也往往是黄一平之外的不二人选。
就此而论,他们勉强算是大半个朋友吧。
省委组织部的年处长,是所有职务、级别相当的官员中,特别为冯开岭看重、敬重的一位。
个中原因,除了年处长所处的地位特殊外,还有两个重要原因:常见的组织部官员,多数是那种整天神秘兮兮,屁大点事都要上升为国家机密,生怕透露一点内部消息就要丢乌纱甚至掉脑袋。
而年处长呢,上午省委常委会上的精神,下午就几乎一字不落通报给了冯市长。
像他这样能够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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