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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唇瓣润泽柔软,触感似沾了雨露的芍药花瓣,又如蝶翼轻吻。
晏书珩始料未及,身子不由往后微仰,但很快稳住,掌心微收。
阿姒正要离去,这一收手牵扯到她的头发,她吃痛惊呼,双唇半阖又闭上,竟把青年微微抿紧的唇摄住了。
二人俱是一惊。
心口犹如被什么重重捶下,鼓声从耳内震荡而出,震得阿姒轻颤。
晏书珩盯入她妩媚的眼眸。
她在他脸上捏来捏去,仅仅是为了寻到他双唇所在之处,以便亲吻? 意识到许是 殪崋 自己戒心过重,晏书珩手上松了劲,但并未放开她。
阿姒长睫乱颤,摆出两清的态度:“好了,夫君想要的……我已经做到了,希望夫君不会让我失望。
” 晏书珩的手却不肯松开,顺毛般上下轻抚,低声说:“希望我如何?” 她当真只是想了? 阿姒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她塌下脑袋含糊“嗯”了声,作势要离开他。
晏书珩却不允,掌心扶着她后脑,循循善诱,蛊惑着试探:“这就要走了么?夫人不是好奇话本中所言的事?” 阿姒很快将心头因那个吻而生的震颤和异样压了下去,遮掩道:“你说什么,我好奇的是书生和狐妖后来的故事。
” 她话锋一转,凑近些,不解地问:“夫君,你以为是什么事呀?” 晏书珩手掌紧随着她,从脑后顺着往下,轻轻握住她后颈,笑道:“你不知道是什么事,就来引诱我?” 阿姒怔了瞬,很快寻到反驳的话:“是你说‘光说无用’,想来是要我也给你些甜头,我是你妻子,还能给你什么甜头?” 晏书珩不再为难,成全她的狡辩,低声说:“你说得没错,是我想歪了。
” “你想歪什么——” 阿姒话说到一半,后脑一紧,他手上一施力朝他的方向压去。
他的气息就拂在唇边。
往后不能,他的手掌制住了她的退路,往前会吻到他……更是不行,方才含住他唇瓣那一下时,心尖随之而生颤意实在太怪,她的好奇心已得到满足,再深入就吃亏了。
阿姒梗着后颈,仿佛一只被捏住命门的狸奴,动也不敢动:“夜已深了,灯下看书伤眼,夫君好奇的话,我们明日再看吧,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先歇下吧。
” 见她迟疑,晏书珩眉心再度收紧。
“不可。
” 主动亲吻的是她,眼下抗拒的也是她,明明她和江回已有过缠绵,为何到他这里便如此生硬?多年来习惯了戒备,他不得不将别的情愫暂抛一旁,审慎思量。
她的亲近当真是因为情之所至,还是为了遮掩将才的试探? 粗砺指腹压上她红润的双唇,一轻一重地揉捏,直揉得发红、娇艳欲滴,他温柔道:“是我平日太温和,让夫人以为我可随意招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阿姒一怔,怎么又是这句话? 她想问一问,然而他指腹忽而施力打断了她,阿姒被按住下唇,不能言语。
晏书珩目光柔和,满意地微笑。
随即身子前倾,摄住那两瓣殷红。
“唔……” 唇瓣失守,霎时阿姒身上的骨头似乎被一下抽走了,她僵直半跪着的身子骤然塌了下来,几乎瘫坐在榻上。
她原本比晏书珩高出一个头的,此时二人却是换了个高低,晏书珩一手扶着她后颈,另一手揽在她腰后以防她瘫软。
和阿姒的鲁莽很不一样,他极其温柔,这个吻起初轻得像羽毛,将触未触,又像一片云,携着温热细微的春风。
这回没有心尖一颤的感觉,而是仿佛有一阵极其和缓的风,携着细雨如雾,触之宛若无物,不觉间衣衫已被渗得温润。
这般感觉在阿姒看来很是奇妙,尤其她还因为看不见,所有触感都聚在唇上。
轻飘飘的,温润绵软。
理智残存,她不甘心被他支配,反客为主揪住他衣襟,学着他那般,像轻吮清晨花瓣上的露珠般,轻轻触上,又很快离开。
她的吻如蜻蜓点水,过于微弱,连涟漪都未曾留下,但却不容忽视。
晏书珩并未闭眼,紧紧盯着她。
他清楚地看到她失神的眼渐渐蒙上水雾,长睫蝶翼般扇动。
看来她当真没有怀疑,退缩大概也是女子的矜持使然。
晏书珩眼底带了些笑意。
手上使力,让她更贴近自己,唇上亦加重辗转的力度,怀中人起初上气不接下气地承受着,继而露出狐狸尾巴,不甘示弱地回应,封闭的船舱内如有微风,烛火未动,墙上一双人影却极小幅度地在动弹。
阿姒的意识像蒸笼里的蚕茧,一点点散成细丝,拢都拢不回来。
她将他衣摆揪得愈发紧了。
迷迷糊糊间,连齿关被撬开都不知道,直到舌尖被缠住,她才猛然醒过神。
太过了。
晏书珩也意识到过了。
他是假扮她的夫君,但没必要连夫妻之礼也得替江回一道全了。
晏书珩松开她,正要迅速撤回,唇角却被重重咬了一口。
淡淡血腥气蔓延在二人唇齿间。
晏书珩压抑低’喘,迅速移开唇,并未太过慌乱,反倒是阿姒乱了方寸。
她一慌乱,手上也失了轻重,攥着他衣襟的那双手不听使唤地用力,綷縩一声,她慎把他的外袍……扒到了胳膊处。
阿姒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忙攥着两襟往上拽,给他把外袍拢了回去。
窘迫的模样让晏书珩低声轻笑。
阿姒当即松开他,闪到边上,窘迫道:“夫君,我……不是有意要扒下你衣裳的,我、我没有那般孟浪。
” 她都和江回那般亲密,扒个衣裳又算什么?只字不提他被咬破的唇,只说衣裳,想来要么是在故意避重就轻。
要么是怕夫君认为她不够矜持。
晏书珩慢条斯理地拉上外袍,平和得好似方才无事发生:“不碍事。
” 阿姒有意弱化适才的亲昵,便装傻充愣,不去管他唇角被咬出的伤,“嗯”了一声,没事人般躺下来闭目假寐。
晏书珩亦躺了下来。
两人背对背躺着,各自平复。
阿姒借身子遮掩,悄悄抬手,指腹轻触着被吻得发麻发胀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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