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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去探望小周殿官,后者正躺在床上看着屋梁发呆。
岑羽心道这趟缥缈殿半月蹲想必对小周从心到身的打击都不小,往常最是精神的人,如今蔫哒哒地躺着,别说神采,气都进出得少了。
小周殿官也才发现他家殿主大人来了,忙披衣起身。
岑羽坐到他床边,示意他:“快躺好。
” 仔细一瞧,还好,没见什么皮肉上的伤,气色也还不错——沧沉既然说已经给小周治过了,那便是里里外外、从头到脚的治好了。
岑羽估摸,小周此刻的伤,怕都是进了缥缈殿吓出的“心理伤”。
果然,小周披着衣服坐在床头,先是当面感谢了帝君、殿主的搭救,而后便开始满脸阴郁地回顾前生、反思过往,最后叹道:“我一向精于买卖生意,也向来潜心于此、不知疲累,又觉得玉露台是我大展身手的好地方,这些年做着这个主理事务的殿官,便很是有些飘。
” “今次缥缈殿走了两遭,在极寒极烈中呆了半月,差点去掉半条性命,才明白什么都没‘活着’二字重要。
” 岑羽默默听着,心道这番醒悟倒是跟他的生存之道不谋而合。
小周说着,看向岑羽:“这次幸得帝君、殿主搭救,捞我一条小命,感激不已。
” “原本感激不该只挂在嘴边,也该做出一番回报的行动的。
” “我又一向最会打理生意、赚钱算账,既然要回报,自当在差事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殿主分忧。
” “只是……” 小周说着说着,一脸落寞,声音也低了下去。
岑羽心知小周这是经此磨难,觉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今动了请辞的念头。
岑羽心底叹:好好的一个殿官,全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他,天君哪里会一而再地绑一个殿官? 什么偷用赏赐的宝物,什么冲撞公主、私自造酒,借口罢了。
他们真正想绑的,应该是背靠龙神的岑羽君才对。
说到底,小周全是在替他背锅。
替他背了锅,还没在缥缈殿诋毁他半句,更没将身上的锅往他身上甩,甚至没半句怨恨,出来了还要感谢救命之恩。
小周是什么样的人,岑羽看得一清二楚。
正是因为清楚,才不能让他白受这番委屈。
岑羽等了会儿,等小周的“只是……”,小周没说,岑羽才道:“说白了,你受难,全因如今这个殿主是我岑羽。
你受困受辱,也全因这天界上到天君、下到仙官,没几个人瞧得起我。
不但瞧不起我,见我高攀了龙神,孵龙的位子坐得稳,还想拿捏我、时时敲打敲打。
不敢动我,就动我身边的人。
” 小周殿官未想到岑羽将这番内情如此直白的剖出,忙坐起道:“殿主不必自责,这次也是我……” 岑羽:“你是想说你私造桃花酒,打了龙神的噱头售卖?” 小周一顿。
岑羽心底门儿清:“你确是打了些噱头,但那些噱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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