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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晏临一阵口干舌燥,脖颈上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他克制地偏过头,声音微哑:“你没事吧?” 白皎反应过来,瞬间胀红了脸,懊恼爬满整张脸,叫她沮丧地低垂眼帘:“我没事。
” “天气凉,你把衣服穿回去。
”他说。
白皎眉头一挑,眼神不悦:“都湿透了,而且——” 她低头看手臂、肩头,其实没露出多少,忽然她动作戛然而止,眉头微蹙,惊愕地想,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样很正常? 明明她一直接受的教育里,这样做是错的。
尤其这样的境地,即便他们是兄妹。
白皎舔了舔唇,长且浓密的眼睫似蝴蝶展翅,垂敛在水润的眼瞳上,她说:“我待会儿就穿上,你现在不看我,不就行了。
” “对了,我刚才帮你找了点草药,就放在你手边,你自己揉碎了敷在伤口上吧。
”到后半句,更像是生硬的转折。
“嗯。
” 山洞里偶尔响起三言两语,零零碎碎。
映衬着摇曳的篝火,时不时还会噼里啪啦地响一阵。
白皎发现他还挺勤快。
几个落灰的石碗瓦罐被他拿去溪边洗刷一番,回来的时候竟然还带了几个野果,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不知道是露水还是溪水。
白皎歪头看他,忽地撞上男人的目光,黝黑平静的眼眸,让人想到一池死水,却又在瞬息之间,漾起一点流动的波纹。
她飞快收回视线,心口怦怦直跳。
“吃吧。
”白晏临淡声道。
果子被他全都推了过来,一面漫不经心地拨弄篝火,暖黄的光晕得深色瞳孔都染成柔和的琥珀色,一边洒落在他肩头,连向来凌肃的轮廓都软化几分。
“咔嚓”一声。
寡淡的甜意在嘴里蔓延,白皎弯起眉眼。
就是这一点甜,对于一天水米未进的她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甘霖。
“我帮你看水吧。
”白皎投桃报李,说着在架起来的陶罐边坐下,又或者是,在他身边坐下。
总不能什么都让他干吧。
她是受伤了,但也不到残废的地步。
白皎盯着水,偶尔瞥一眼他,不知因为男人沉稳可靠的身影,还是温暖的篝火,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白皎眨了眨眼,摇曳的火光映着灰色的岩壁,刚醒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在哪儿? 她们坠崖了! 她猛然清醒,直起身体扭头看四周,除了自己半点儿人影都没有,白晏临呢? 洞外忽然响起一声嘹亮的狼嚎。
这地方竟然还有狼! 霎时间,白皎全身绷紧,左看右看,径直从火堆里抽出根烧火棍,逼人热意扑面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可以用来防身。
念头刚起,细微的声响逐渐朝山洞逼近。
她抄起烧火棍,整个人打起十二万分警惕,目不转睛地盯向洞口。
下一刻,一道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白皎:“你怎么不说话,人吓人吓死人懂不懂!” 她愤愤地把烧火棍重新插回火堆里,动作之狠辣,活像是捅谁一刀。
劈头盖脸一番话让他愣住,旋即,迎上后者羞恼的目光,戒备姿态,一瞬间,令他心头明悟。
他唇角微勾,缓缓扯出一个笑容,深邃目光仿佛看透一切,白皎抿紧了唇,听见他说:“吃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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