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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莫迟断然不信:“谁都可能反,唯有他不会。
” “我知道你和他情谊深重,可我问你,被你亲手杀死的毓州刺史舒白珩,他为何要背叛大承、投靠焉弥?他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又是御笔亲封的四品封疆大吏,什么荣华富贵不能有,为什么宁愿背负千古骂名,也甘当焉弥的走狗?” 杜昙昼的诘问句句入理,当年舒白珩不过是与赵青池不睦,加上受了焉弥九箱黄金的贿赂,就心甘情愿背叛母国,叛逃焉弥。
在焉弥的最后一段时日,在莫迟杀死他前,舒白珩已经从当年彬彬有礼的文臣,变成了个脑满肠肥的废人。
杜昙昼:“人都是会变的,为什么独他赵青池不能变?” “他不能变!”莫迟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他对于夜不收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他是我们所有行动的指挥,他知道每个夜不收的姓名、来历、样貌,是他负责安排我们执行潜伏任务的地点,也是他肩负着在我们暴露后冒险营救的重任!” 莫迟:“如果赵青池也是乱臣贼子,那我们这些远离关墙、身处龙潭虎穴的夜不收,还能再相信谁?” “你还能相信我。
”杜昙昼掷地有声。
莫迟一怔,嘴角扯起:“相信你什么?信你能孤身犯险,深入焉弥把我救回来了?” “信我不会冤枉赵青池,信我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假如赵青池真的谋反,我定会在他能得手前将他抓获;如若他是清白的,我也绝不会放过背后构陷他的人。
” 杜昙昼抓住莫迟的手腕,让他面对自己:“最重要的是,就算所有人都会变,你也要相信,至少还有我不会变。
” 杜昙昼目光灼热,坚定又自信不疑。
要是旁人说这种大话,莫迟定然不信,但杜昙昼…… 杜昙昼与旁人不同。
莫迟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眼睛,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
柘山关下的春日,也是草长莺飞,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十二岁的莫迟跟其他夜不收站在一起,望着在大军阵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将军身穿薄铠,骑在马上,隔得这么远,莫迟都能看清他俊美的五官。
莫迟记人脸记得极准,哪怕只见过一面的人,多年后再见,也能一眼认出来。
所以那时在金沽阁,有人看向他,说了句“拿下”,他当时就想起了那张脸,于是心甘情愿束手就擒。
而现在…… 杜昙昼因为受了伤,脸色发青,嘴唇苍白,眼神却是一如既往地坚决。
莫迟和他对视片刻,最终还是缓和了态度。
他问:“现在证据桩桩件件都指向了赵青池,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派临台的人将赵府秘密监视起来。
”杜昙昼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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