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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碎镜之道(1/3)

镜渊世界的天空是面巨大的水银镜，连呼吸都会在空气中荡起涟漪。

林渊的靴底刚触碰到镜面地面，倒影中便浮现出无数个自己——有的握着劫剑跪地，有的戴着金属碑棱光印记，最清晰的那个倒影，正用天道眼凝视着他胸口的无劫剑痕。

「所有生灵都是镜中人。

」苏绾的魂火在镜面上凝结成实体，她指向远处漂浮的建筑群，那些由光膜构成的房屋里，每个居民都在重复着前一个人的动作，「他们没有自主选择，只能倒映他人的决定，就像……」 「就像天道之上者理想中的完美棋子。

」林渊的天道眼穿透镜像，看见每个镜中人的眉心都嵌着极小的金属碑碎片，「无劫教团剥离了这里的『抉择规则』，把自由选择异化成了绝对服从。

」 张虎突然捂住头，第一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他看见自己（陈青岩）在鸿蒙海中心，将道心残片嵌入萧战天的前世身，而苏九娘的魂火正被十二执剑者的锁链勒出血痕。

「原来，我堕落成第一执剑者，是为了……」他的声音哽咽，「是为了用自己的道基，为苏九娘争取轮回的时间。

」 镜渊深处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

完美镜像炉的轮廓在水银镜中显形——那是座由千万面镜子组成的熔炉，每面镜子都倒映着无劫教团成员的偏执：「消灭所有可能产生劫数的世界！」「只有我们的选择才是正确的！」这些声音汇聚成实质的棱光，正在重铸熔炉核心的「绝对秩序镜面」。

「他们在提炼『偏执能量』，」苏绾的无劫之眼穿透熔炉，「镜面一旦成型，所有维度的执剑者都会被囚禁在自己的倒影里，永远重复最安全的选择。

」她突然指向熔炉底部，那里沉睡着十二具与天道之上者相同的骸骨，每具骸骨手中都握着苏九娘的玉佩碎痕，「是第一世执剑者们的执念残骸！」 林渊的劫剑突然发出清鸣，剑身上的信任剑鞘纹路与张虎的道心残片产生共振。

他「看」见了镜渊世界的过去：在无劫教团到来前，这里的生灵能在镜面上画出自己的选择，每道划痕都是独一无二的生命轨迹，直到教团用木棋钥匙吸干了所有「抉择之力」。

「破镜的关键，是让镜中人重新看见自己的选择。

」林渊将劫剑插入镜面地面，混沌微光顺着剑痕扩散，镜面上逐渐浮现出张虎第一世刻下的断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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