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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宫敬事房里坐了一屋子人,西魏诸官都是武将出身,大多性子粗豪质朴,散朝后到现在,喧哗声一直没停过,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宇文泰的病情乃至存亡。
敬事房的屋里烧热了地坑,烟气从年久失修的坑道里冒出来,呛得坐在近边的独孤信直咳嗽。
在满屋神色激动的人中,越发显出大司徒于谨的卓尔不群。
从下朝至今,他一直坐在角落里,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根本不搭同僚的话茬。
赵贵实在按捺不住性子,直接挑明了问道:“大司徒,前几天黑獭派人给你送了封密信,里面到底交代了什么后事呵?” 他说得直接,旁边坐着的大司空侯莫陈崇、大司寇李弼,都不禁浑身一震,眼睛向缩在角落里装睡的于谨看去,问道:“真有此事?” 于谨陡然睁开眼睛,深陷皱纹里的双眸精光湛然,嘴角微微一笑,探手入怀,取出一封开了火漆的信,往炕桌上一拍,道:“信在这里,你们大伙看一看。
” 独孤信不能置信,于谨竟然这么轻易地将宇文泰的信公之于众。
他急伸过手,第一个将信取到手,打开一看,果然是宇文泰的丞相府记室拓跋季海的亲笔。
拓跋季海是前朝的冯翊王,在入相府前,曾是独孤信的开府从事中郎、秦州司马,所以他的字,独孤信一眼就辨得出真伪。
信中竟未特意向于谨做任何具体交代,只有些感伤地回顾了宇文泰从“田无一成、军无一旅”困守长安空城时开始起家,及至如今,盘踞关陇,即将称霸天下,又充满感情地提到独孤信、赵贵、于谨一干人,写道: 余昔与群公洎列将众官,同心戮力,共治天下。
自始及终,二十三载,迭相匡弼,上下无怨。
是以余于群公如弟兄,冀此一心,平定宇内,各令子孙,享祀百世…… 独孤信读到这里,鼻子一酸,眼泪竟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不忍再往下看,将信纸转递给赵贵。
赵贵却毫无兴致,只冷哼道:“大司徒,放着这么多武川镇的老兄弟不理,黑獭独独写信给你,可见大司徒身上真有白帝城托孤之重啊,哈哈!” 于谨脸上波澜不惊,道:“不敢当,世子年幼,自有中山公宇文护做辅佐,你我年纪已高,只管依臣子本分,顺天应命即可。
” 赵贵听他不肯以“顾命大臣”自居,反将年轻位卑的宇文护推出前台,倒是一愣,情不自禁往独孤信脸上看来。
独孤信正在感伤,本来又出身清贵,不恋名位,哪有心情去听他们话里的机锋,伸出袖子,擦拭掉眼角的泪迹,站起身道:“咳,大家老兄弟一场,当年从武川镇出来时,我们谁不是十三四岁满怀壮志的少年?如今大家年过五十,来日无多,百战余生,难得我们还在一起,何必再为权位争个不休?大冢宰若能康复最好,倘然他一病不起,我们也仍照旧议,拥世子宇文觉为主公,不必再多作揣测。
” 赵贵、于谨见他脸上带着泪迹,气概显得格外柔弱,竟然对他们这些个断敌人首级求侯封、刀枪丛中觅富贵的武人喻之以情,不禁暗笑他迂执。
连一旁的侯莫陈崇和李弼,也都面含讥笑,不肯附和。
赵贵见独孤信不帮腔,自觉今天无法再深谈下去,站起来跺一跺脚,和独孤信两人走出门去。
外面北门正急,雪粒斜飘,竟而落起小雪来了。
赵贵仰面朝天,忽然叹道:“如愿,你以为大冢宰心里真把我们看成老兄弟?宇文黑獭最擅长按功厚赏,所以天下英雄才乐为他卖命,没想到连你也入他彀中而不自觉,真正糊涂。
” 独孤信正扬鞭向驰道边冒雪站着的部将示意,听得赵贵嘲笑,转过脸来,怒道:“大冢宰几曾厚赏过我甚么,你倒是说说看?我可是那贪财重利的人?莫非几提金子、一个官爵,就能收买我独孤信这条堂堂汉子?” 赵贵冷笑道:“你不爱金银官位,可是更虚荣,像你爹一样,好的是名!老于谨也是一样。
知人善用如黑獭,还能不明白你们?” 独孤信道:“胡说,我好的是什么名?” 赵贵道:“你本来控有荆州、陇右,若打算自立为王,黑獭拿你毫无办法,只怕反要拱手称臣,可他口口声声对天下百姓夸许你忠勇有信义,你也居然不疑,甘心被他奴役,牢牢地被这圣人名声束缚。
老于谨是个厉害角色吧?黑獭做得更绝,上次于谨平梁回来,黑獭不但升他的官,赏他巨万金银、上千奴婢,还命司乐谱写了十首《常山公平梁歌》,命人到处传唱。
老于谨表面无动于衷,私下在府中,听说天天命人弹琴唱这《平梁歌》佐酒。
论起我们黑獭的心胸才识,只怕还远在三国曹操、刘备之上,哼,他要是不死,功成之日,迟早你们都要死在他手里。
” 独孤信被他说中痛处,无言以对,恨恨地斥道:“你还不是一样,最喜欢位高官显,对人摆谱,所以宇文泰给了你一个仅次于大冢宰的大宗伯虚衔,就稳住了你。
” 赵贵咬牙切齿道:“所以我不甘心!这天下是我们一刀一枪帮他打下来的,如今他想要一个人独吞,我不答应!” 不答应又能怎么样? 他手中只有四万兵马,还要受宇文泰与独孤信的虎符调配,光凭实力,实在无力独自谋划大事。
所以这些天来,赵贵一个劲地劝说独孤信,想要得独孤信助他一臂之力,只是这独孤信软硬不吃,死活不肯答应与他合谋同力。
独孤信翻身上马,笑道:“看宇文泰给老于谨的私信,似乎还感念我们这些年的功劳,兄弟情深,没有什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身后安排。
” 赵贵“呸”了一声,意存不屑。
从人已将他的三马安车驱来,车身涂朱绘彩、垂着缨珞,甚是华丽,一个小厮往车座火炉里又添几块炭。
赵贵自居长安城后,讲求享用,不但娶了几房年轻貌美的如夫人,还起了大宅,买了专用于狩猎的园林,吃穿用戴,无不极尽精美,宇文泰和独孤信都没他这份闲情。
赵贵牵起衣摆,一边准备登车,一边冷冷地说道:“黑獭多疑,老于谨多诈,这封信写得太冠冕堂皇,那就定是有鬼。
哼,他宇文泰要不是给我们老兄弟一个个安排好了后事,想好了对付之道,我就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独孤信虽然厚道,但想着宇文泰平生为人,倒也有几分相信赵贵的断言。
但就算宇文泰一世奸雄,此刻的他也只能在云阳宫的病榻上辗转反侧、自叹命薄,再无法布局设阵,对付他数不清的敌人,驾驭他同样数不清的将士。
龙首原上积满厚厚的白雪,宇文护的铠甲上也结了一层薄冰,晶莹闪亮,冻住了鳞片状的细小甲叶。
第一场雪竟然落得这么厚,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宇文泰仍然睡在车内,四匹马拉着这辆青盖安车,已经长途跋涉两天两夜,眼看长安城在望。
宇文护的背上不断有冷汗滴落,虽有一万多军马相随,但此刻的长安城内外,到底有多少人垂涎宇文家的执政之位,他还无法估量。
宇文家的儿子们,除了宇文毓,个个年幼,不能平息巨变,而自己的才具,也只能料理家事,难以面对风云变幻的乱局。
突然之间,远处的雪地上,黑压压两支大军如雁翼般奔袭而来,宇文护倒吸一口冷气,看到旗帜上有“柱国大将军乙弗”、“大宗伯”的字样,知道这是赵贵的人马。
叔父真是料事如神,他说六官之中,最想争权的,就是实力最不济的赵贵。
看这两支骑兵衣甲鲜明、个个精悍,显然赵贵在长安城外埋伏了精兵,打算在宇文护进城之前就收拾掉他。
“大宗伯!”宇文护强自镇定了神情,在马背上施礼道,“不知大宗伯远迎至此,有何贵干?” “贵干谈不上,听说大冢宰生死不明,特地前来迎候老兄弟。
”赵贵拨马出阵,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宇文护,也打量着那辆车帷紧闭的安车。
“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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