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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祭：弃邪 五(1/5)

&ldquo郡主丢了？那身份可不低呢。

&rdquo姬承对云湛说。

云湛手里转动着酒杯：&ldquo大小不过是个郡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认识姬野的后人呢，那身份，比一个无名的郡主威风多了吧。

&rdquo 姬承呸了一声：&ldquo我以为你今天叫我出来喝酒是良心发现抵还一点饭钱呢，结果还是要羞辱我。

&rdquo 云湛怪叫一声：&ldquo我还拿你当好朋友呢，吃你几顿粗茶淡饭你都惦记着要还？&rdquo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发出哀叹：&ldquo择友不慎！&rdquo 从各方面看起来，云湛和姬承站在一起都不怎么搭调。

姬承是个相貌平平的小个子男人，除了混迹青楼似乎也没别的本事，倒是家中夫人常年作河东狮吼，管束得他叫苦不迭。

但别看姬承貌不惊人，却居然是名门之后，他的祖先是胤末乱世时期的风云人物，大燮王朝的开国之君姬野，可惜姬家血脉传到了姬承这一代，已经和当年气吞山河的英雄气概半点不沾边了。

他靠着在姬家祠堂展览姬野的兵器虎牙枪赚钱维生，无论谁见到他，都很难联想起他声名显赫的祖先。

一年半前，虎牙枪被人盗走了，无奈的姬承只能去游侠街寻求帮助，就此结识了云湛。

两人展开了一场曲折的寻枪之旅，又共同经历了此后的叛乱之战，就此成了朋友。

云湛每到囊中羞涩时，就会跑到姬承家蹭饭，为此没少受姬夫人白眼。

不过此人脸皮之厚非比寻常，到了下回没钱花时，照蹭不误。

&ldquo我老婆已经逼了我好多次要我和你绝交了，&rdquo姬承喝得满脸通红，&ldquo你小子还把我往火坑里拉。

&rdquo &ldquo这个&lsquo拉&rsquo字用得很精确，&rdquo云湛说，&ldquo你我都在火坑里，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rdquo 姬承哼了一声，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才说：&ldquo说起来，我倒是有事找你打听，你现在既然在绑着安学武替你查案，应该知道点前天那起杀人案的底细吧？&rdquo &ldquo市井流言果然是全九州速度最快的东西，&rdquo云湛叹气，&ldquo不过是一桩普通的杀人案，杀人手法稍微离奇一点罢了，何必那么大惊小怪？再说了，那案子不归安学武管，已经移交给&hellip&hellip&rdquo 他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赶紧闭嘴，好在姬承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还在自顾自地唠叨。

&ldquo不是大惊小怪，到处都在传啊，&rdquo姬承的声音微微有点发抖，&ldquo他们都说，那要么是什么可怕的邪教祭礼，要么是二十年前没被抓到的雨夜屠者又出现了。

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吓死人不赔命的玩意儿哎。

&rdquo 云湛面色一沉：&ldquo说起风就是雨！谁乱穿的谣言？回头让安学武抓起来治罪。

&rdquo &ldquo我也忘了&hellip&hellip&rdquo姬承搔搔头皮，&ldquo反正到处都在传呗。

&rdquo 云湛探头看看天色：&ldquo不早了，你赶紧回家把，半路上买点水果去去酒气，免得又跪搓衣板。

&rdquo他又从怀里摸出几个金铢递给姬承：&ldquo这个月零用又被扣光了吧？别以为你和凝翠楼的小铭关系好，身上没钱，她也会抓起扫帚把你赶出去的。

&rdquo 姬承神情尴尬，嘴里嘀嘀咕咕着，还是接过钱，站起身来灰溜溜离开了。

云湛却坐在桌前没有动，慢悠悠地小口酌着酒，在心里整理着这一天所调查到的信息。

上午的时候，他沿着王宫宫门到亲王府之间的路线走了一次。

亲王府大大地与众不同，一定要建在龙蛇混杂的城南贫民区，这足以让所有达官贵人都紧皱眉头。

但石隆脾气古怪，旁人也奈何不得。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在修建新的亲王府时，愣是把一座就已废弃的过去贵族修筑的高塔也贴着院墙圈了进去，使他好端端的府邸里愣是多出那么一个长长高高极不协调的东西。

人们没少猜测为什么亲王大人那么偏好这座石塔，甚至有人联想到了某些很不雅的象征，但无论怎样，谁也架不住亲王喜欢。

&ldquo沿途我都派人查问遍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了马车。

&rdquo石隆这样告诉云湛。

云湛并非不信任石隆的查问，然后按照习惯，他仍然花了半天时间，亲自再走了一遍这条路。

如石隆所说的，这条路上可下手的地方虽多，但城南居民对身外之事表现得相当淡漠甚至抗拒，何况亲王府孤零零地坐落着，周围并无人烟&mdash&mdash不知道这位亲王有没有后悔自己府第的选址呢？ 但雒国斗兽场遗址时，他还是忍不住进去格外细心地查看了一番。

斗兽乃至于斗人这种残忍的娱乐方式已经被禁止许久了，不过斗兽场的规模仍在。

云湛站在斗兽场内部高高的阶梯上，看着下方杂草丛生的广场、破裂的石阶、歪斜的石柱和已经被涂抹得乱七八糟的墙壁，忽然想：这也许是赶走马车后进行绑架与销毁证据的最佳地点。

这里有那么多的遮蔽物，还有许多当年用来囚禁野兽与斗士的监牢，足够让罪犯完成劫人毁车等步骤。

我如果是罪犯，就会挑这个地方那个下手。

而最关键的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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