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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除两端出入洞口外,更是密不透风,孔明灯由壁内外探,已显示出市道内设有机关消息,有一必有二,焉知彼辈没有毒谋狠计在后?自己已置身甬道内,除出入口外,到处无路可通,若是彼辈将二出人口堵死,再在甬道内滥施阴谋伎俩,自己纵是功力再高,岂非仍是死路一条…… 忖至此,心中一紧,不由暗暗倒抽一口冷气,一双星目在地上尸身、碎石、鲜血、靴子留下最后一瞥后,蹑着适才端木良等人遁走方向,在甬道内展开身形,如飞追去。
此刻,甬道内灯光虽不如造才光亮,但在柳含烟限内,已足可明察秋毫,视力既无阻碍,身形更疾,顿见一缕白烟在甬道内顺着笔直、婉蜒之势向前疾飘。
一路毫无异状,柳含烟心中微宽,不由将心内原有的一丝顾虑,渐渐淡了下来。
柳含烟身法如电,不过一瞬间在一处直角拐弯过后,已看见端木良仍在前面数十丈外率众狂奔,更使柳含烟惊喜交集的是,南道出口已遥遥在望,而端木良一干人距离出口已不到十丈。
心中一急,脱口一声暴喝,身形更疾,脱弩之矢般向前飞追。
柳含烟身形不谓不快,简直快得如同一缕轻烟。
无奈双方距离太远,加以柳含烟一声暴喝,这干人已如丧家之犬,闻声脚下更快。
就在柳含烟身形离一干人不到五丈之际,端木良已率众登上出口石阶。
柳含烟心中大急,怒喝一声:“给少爷留下几个!” 飞进中,双掌倏出,曲指连弹,四个黑衣蒙面人惨嗥坠下石阶。
就在柳含烟双足一沾石阶,身形就在向出口电射的刹那间。
“砰”的一声,一扇铁门倏然闭口,出口已被封得紧紧地。
出路已死!柳含烟大恨之余,一面硬生生地将身形拉回,一面用足十二成真力,儒袖狂扬,猛向那扇出口铁门击去。
倏听,“轰”的一声震天大响,铁门夷然无伤,甬道内响起隆隆回音。
柳含烟心清一黯,长叹一声,倏然住手。
星目无力地一瞥四名坠地的黑衣蒙面人,竟无一个活口,万分懊丧之下,暗暗痛责自己手法过重,线索全断,徒留四具死尸为自己陪葬而已。
下意识地抬眼望望那扇紧闭铁门,突然心中一阵狂跳,但这阵兴奋旋即又被另一念头冲淡,唯一的希望刹时幻灭。
他想试试两个魔头口中所说的震天神掌,但是他旋即想到适才自己情急之下已用上十二成真力,猛然一击无效,十二成真为既无效,何必白耗真元地去施震天神掌? 他错啦!他完全错啦!他哪里知道他那种不知名的师门神掌施展之下,较诸他那十二成真力的一击,威力何止数倍? 他在心情黯淡,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忘了“武功一道,心诀不同,所以称之为旷石绝今之绝学者,无他,心诀玄奥而已”这几句话。
下山时师父一再训诲的几句话。
黯然沉默片刻,他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雨道两旁既有孔明灯由石壁控出的机关制钮,那么这制钮不在甬道内也必在石壁后。
如果在甬道内,制钮有一必有二,狡黠刁滑如地幽帮者,绝不可能单单只为照明,只装一处制钮,所谓“狡兔三窟”,两道两端除二出入口外也必另有暗门。
如果在石壁后,石壁后必有人暗中操纵控制,既有人在暗中操纵控制,甬道石壁后即必系空洞。
自己何不在两旁石壁上留心察看一番,说不定误打误撞可看出一些端倪。
忖至此,颓废精神为之一振,闪身飘下石阶,缓步在方圆十丈以内,而道两旁细细察勘。
半盏茶功夫过去,两壁平滑依旧,仍未看出一点端倪。
心底泛起一丝失望,方待作罢,突然瞥见身前一丈多近壁脚处,有一个色呈黝黑的小铁珠带柄由壁内探出,只有小指般大小,杂在深褐色石壁中,若非极为留心察看,绝难发觉。
柳含烟有此发觉,心中一喜,忙不迭地飘身上前,一俯身就要按摸铁珠,手至半涂倏地心中一动,忙又将手收回,他顾虑到按下铁珠后果,他知道凶吉两途,凶的成份远较吉的成份为大,吉凶祸福,全在一按之间。
略一寻思,将心一横,暗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顾不得许多了。
随即,提起护身真气,俯腰将铁球按入。
倏听,一阵格格连响,眼前突然一暗,甬道内登时黝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柳含烟一惊之后旋即恍悟,心神顿松,哑然失笑,暗责自己临事欠缺镇静,过分紧张。
随手一拔,一阵格格连响过后,眼前又感一亮,整百盏孔明灯刹时又自壁间探出。
他找到了一处机关掣钮所在,但却是管制孔明灯的一处。
一阵失笑之后,暗然、失望顿又袭上心头。
但是此刻暗然、失望中,他却是保持着一份超人的、异常的镇静。
能定则静。
能静则安。
能安则虑。
能虑则得! 片刻暗察之后,他又有所得。
这次不是圆形小铁球,而是石壁上的一块石板。
他发现一平如镜的石壁上,除了偶有几处凹进的地方外,靠左右壁上,有一块石板竟较其他石板为小,同时也较别的石板稍微色浅。
石板大小,颜色深浅与其他石板差别极其轻微,错非柳含烟这种有心人,竭尽目力,留心察看,断难发现这块石板与其他稍有差异。
柳含烟有所发现,希冀之心与疑云同时升起c 他明知这块石板必有毛病,他也知道这块石板纵有机关暗钮,也必不会再与数百盏孔明灯有关。
显然,另有别种埋伏,其他杀着。
他小心翼翼的,双掌在石板周围轻轻地接了一遍。
石板依然密合如前,毫无异状可言。
但是,他此刻已认定了这块无论大小,颜色均与其他微有差别的石板,必有玄虚,不然这块石板何以独异? 故而,他仍不放弃心中一份希冀、又在石板周围轻按了一遍。
仍是枉然,石板依然密合,毫无异状。
他心中对自己原本不移的信念,渐渐地发生了动摇。
渐渐地,一丝失望慢慢地爬上心头。
他轻喟一声,无力地垂上双臂…… 满腔失望,愤怒,悔恨无处发泄,他倏地转身,一掌向对面石壁拍去。
奇事顿生,凌厉罡风过处,对面石壁上一块石板突然向内一回,随即弹回。
柳含烟万分惊诧,不由一怔。
倏听,脑后石壁上“格”的一声微响。
霍然一惊,忙不迭地向前飘身五步,功聚双臂,倏然转身回顾,不禁大讶! 那块大小.颜色异于其他的石板,此时竟然突向上掀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黝洞口。
柳含烟一阵讶然之后,方自暗忖:这个洞目高有半人,说不定是甬道的另一出路…… 思忖未了,深不见底黑黝黝的方洞深处,突然升起两点碧绿光芒。
这两点碧绿光芒在方洞深处闪了一闪,一股腥膻异味已自洞内飘出,难闻异常,中人欣呕。
柳含烟心中方自一紧,洞中碧绿光芒一闪,又是一阵腥风过后,突然传出两声儿啼般呱呱悲鸣。
柳含烟入耳两声刺耳难听的儿啼般悲呜,加上碧绿光芒,腥膻异味,略一思忖,顿时了然。
深不见底,黑暗的方洞中隐伏着一只凶恶毒物,儿啼是其呜声,两点碧绿光芒是其双目,腥膻异味是其所吐气息。
虽然目前尚无法测知它是何种凶物,但他可以想象得出,这种凶物剧毒无比,并不好斗。
此念一生,心中微懔,任凭柳含烟身具绝顶神功,却仍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双眉蹙处,已将坎离真气提至七成,护住全身各处,功力暗暗凝足双臂,并用内家绝顶功力龟息大法屏息凝神,严阵以待。
他心知这类凶物被迫蛰居已久,满身毒气凶性无处发泄,一有空隙,再加生人气息,必会循迹扑出。
果然不出柳含烟所料,方自运功预备完毕,洞内突然悲啼连连。
洞内响起一阵蠕动异声,两点碧绿光芒冉冉向洞口飘来。
正在此时,甬道出口那扇铁门上,突然打开一洞.一个阴恻侧的声音由外向内传话道:“小鬼,任你功力通天,也难逃出老夫这地幽甬道,老夫即时就要将爱蟒放出让我那蟒儿为老夫报这一指之恨!” 柳含烟全神贯注在对面方洞中,话声入耳,翟然一惊,怒火高炽,沉声骂道:“崔陵!你这无耻……” 话犹未完,倏听铁门小方洞中传来“哦”地一声,一阵得意狂笑接着传人:“好!好!好!好极!小鬼自找死路,误触极关,放出老夫爱蟒,这回你可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啦!” 又是一阵碟谋得意的狞笑,“吧”的一声,小洞闭上,铁门紧合如前。
柳含烟怒火高涨,飞身上得石阶时,已是稍迟。
恨得他牙痒痒地,恨不得将崔陵抓在掌内,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猛一跺脚,“吧”的一声,坚逾钢铁的石块,四分五裂,碎石千百。
就在柳含烟立身甬道出口阶上,空自发狠之际,蓦地,甬道中传出一阵阵刺耳难听的怪异笛声。
柳含烟微感一愕,凝神细听之下,不由诧异万分。
原来乍听虚无缥渺的刺耳笛声,竟是由甬道两旁石壁中隐隐透出。
惊诧之余,脑中闪电般掠过两种意念。
石壁之后必有空隙而且空隙之大足可容人,必另有市道出口。
奇异笛声必有深意,说不定是驱策方洞中凶物的一种工具。
果然,笛声甫奏,方洞中呱呱儿啼大起,蠕动之声大盛。
刺耳难听的笛声中,突然响起一个若有若无,迹近在甬道空气中飘荡的阴恻侧的声音:“小鬼!你死期已届,老夫要在此坐视你大快爱蟒朵颐,从此钉芒尽除,老夫美人唾手可得……” 最后一句话,柳含烟若闻还无,小知此刻洞中凶物即将出现,无暇多予深思,立身石阶,敛神静气,星目神光炯炯,眨也不眨地凝注在身前一丈处左侧石壁上方洞口。
虽然敛神静气,一颗心却越跳越厉害,一双掌心中也渐渐泛出冷汗,他知道,此时紧张忙乱不得,一个不慎失神即有性命之虞。
故而在极端难以克制的紧张心情下,他要极力保持一份镇静。
“呱!” 一声儿啼般悲呜响处,方洞中突然伸出一个面目较好的女人头来。
星目瞥处,任他柳含烟神功盖世,技比天人,却也不禁心头狂震,魄动神摇,险些惊呼出声来。
一个少女螓首,面目较好,但是色呈死白,目射碧芒,惨白的“樱”口中,一条尺余长细舌倏吞倏吐,长发散披,形同鬼魅,脖子以下鳞甲宛然,更可怖的是,那宛如少女螓首的额头上却长着一只鲜红独角。
柳含烟强敛心神,凝足真力,就石阶上忽地一掌,照定那颗女人头疾拍过去。
那怪物想是在洞中蛰居过久,此刻突然出洞,只顾将一双怪目,凝注在对面石壁数盏孔明灯上,并未发觉有生人在侧。
“砰”地一声,吃柳含烟一掌拍个正着。
掌力千钧,足可以碎铁粉金,但是这怪头却是依然无伤。
怪物不虞有此,才一出洞,便遭痛击,惊痛之余,怪头一摆,碧目闪处,已看清柳含烟立身所在,“呱”地一声儿啼,身躯一拧,闪电般向柳含烟扑来,怪头已到。
嘴一张,一口腥膻异味向柳含烟喷到。
柳含烟自忖自己凝足真力的全力一击,足可连毙数名绝顶内家高手,千钧掌力此刻却奈何不了怪物这颗女人般怪头,方自倒油一口冷气。
怪头已闪电袭来,怪头未到,一股腥风迎面扑到。
柳含烟心中一惊,他深知怪物成形多年,身蕴奇毒,虽然自己屏息下内脏可保无虞,但是身外皮肤却仍是沾这剧毒之气不得。
匆忙中,沉肩塌腰,一式飞鹰掠地,白影一闪,已自怪头毒吻下穿过,半途倏然转身,一掌疾拍怪物脑后,再一提气,身形电射三丈以外。
怪物一喷一扑之势落空,再加脑后挨上一记千钧重击,愤怒之下,凶性大发,“呱”地一声儿啼般暴鸣,怪头一摆,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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