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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陵顾盼之间,倏地一声冷喝:“你二人还站在此地作甚,还不快将这位申朋友送人刑房炼狱,莫非等死!” 架执着柳含烟的两名帮徒闻言一颤;忙不迭地拉着柳含烟往屋外便走。
柳含烟此时心中虽然已恨极崔陵,似此时却又不愿让崔陵看出破绽而使功亏一篑,前功尽弃,只得强捺着一腔怒火,任左右二人架执前进。
就在柳含烟被架执下,方到古屋大门之际,先前进屋报讯的黑衣蒙面人已自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友蒙面人疾奔而至。
双方擦肩而过之际,突然间身材高二二的黑衣蒙面人“咦”地一声,倏然驻足,向着柳含烟身边二徒众令然问道:“此人可是判公荐投人帮二人中之一?” 二徒众闻言,一齐躬身应道:“正是!” “你二人要带他到哪里去?”身为特使的高大黑衣蒙面人冷然又问。
“奉灯使之命,要将此人送往刑房炼狱!” 高大黑衣蒙面人目中凶光一闪,沉声问道:“此人身犯何罪?” 架执着柳含烟的两名帮徒身形一震,方要答话。
崔陵已自屋内冷冷说道:“此人态度轻慢,出言顶撞老夫,死罪已免,活罪难饶!” 高大黑衣蒙面人一怔之后,双目凶光一闪.向架执着柳含烟的两名帮徒,冷喝一声道:“候着!” 转身大步走进屋中,向着崔陵、端木良略一躬身道:“属下冥府总舵巡察巫大刚见过二位灯使!’“崔陵冷冷一笑:“不敢当,巫巡察刻下身份乃是判公特使,应由老夫兄弟下座相迎才是!” 向着端木良飞快递过一个眼色,齐齐跨前一步,向巫大刚略一拱手,冷然说道:“特使奉判公之命来到招魂二关,不知有何指示?” 崔陵在地幽帮中之身份,除地幽冥后、天涯一凤、地幽一判外,便算他最高,可以说是三人之下,千百人之上,身为驾前招魂灯使,权重势大,对于属下一向冷酷无情,动辄杀人,从不假人以辞色,加以地幽帮帮规森严,帮中徒众对上司无不畏之若虎,尤其面对崔陵更是战战兢兢,深恐招来杀身之祸。
如今崔陵对这仅是总舵巡察,较之他自己低了无级的巫大刚,竟然拱手为礼地下座相迎,一方面固然是震慑于他是顶头上司地幽一判的特使,但是另一方面巫大刚进门的一番举措,已遭致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凶人暗生不快。
巫大刚本人也是一个阴狠狡黠之辈,奸滑心机,较之崔陵差不了多少,他由崔陵适才冷漠语气,反常举动之中,已窥知自己猛浪之下已引起招魂灯使的不快,此时此地,依他刻下的身份来说,他固然不惧崔陵敢把他如何,但想起崔陵往日对属下的作风,也不禁心中顿紧地暗自颤栗不已,故而崔陵话声甫落,他使跨前一步,躬身恭声道:“属下适才无心之罪,尚祈灯使赦免,劳二位灯使屈驾相迎,属下万死不敢当!” 崔陵目露凶光,冷哼一声:“巫巡察奉判公之命而来,乃是判公特使,何罪之有?特使既到无疑判公亲临,老夫兄弟自应下座恭迎,又有什么敢当不敢当!” 巫大刚心火向上一冒,但旋即又强自捺下,躬身一声:“灯使……” 崔陵双目凶光一闪,沉声说道:“你我不必多作废话,判公有何指示,请速传下!” 巫大刚闻言一怔,站直身形,缓缓说道:“判公日前晋谒冥后,面奏无意之中曾替本帮物色到两名栋梁之才,冥后心急之下,欲一睹二人真才实学,着令判公即刻将二人带往冥府总舵,判公连动四支搜魂信火,始知二人如今正在招魂二关,因此特派属下来此将二人带往总舵。
” 柳含烟冷眼旁观沉默半晌,入耳此言,心中不由一阵狂跳,他作梦也想不到此行会有这等变化,不由自主地向蓝九卿望去。
恰好此时蓝九卿也投过一瞥异样目光,柳含烟心中狂喜之余,虽然已觉出蓝九卿目光有异,但却未暇深思,以为他也是跟自己一样地乍问意想不到的喜讯后,心中暗喜不胜。
崔陵入耳此言,不由一阵愕然,他显然也未料到此事情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判公会如此重视两人,与端木良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转向巫大刚冷然问道:“判公之意,可是要将二人即刻带往总舵?” 巫大刚略一躬身:“判公正是此意!” 崔陵森冷目光一注柳含烟,心中倏地一动,说到:“如果二人之中,有一个已接帮规定罪,此时不能轻离呢?” 柳含烟暗自冷笑到:好狡猾的老贼,此事恐怕由不得你! 巫大刚不虞有此,一怔之后,已会意过来,心知崔陵是有意为难自己,不由暗自一声冷笑,表面上却是恭谨异常地道:“这点,属下不敢擅自作主!” 崔陵倏地一声怪笑,目中凶茫厉射地狠声道:“谅你也不敢做主,此事自有老夫担当,用不着你操心!” 巫大刚闻言,似甚为难地几次欲言又止。
柳含烟双眉顿蹙,暗自大为焦急,但也只能暗自心急而已,尽管心急如焚,也不能露出一丝痕迹,抬眼向蓝九卿望去,蓝九卿这次并未看他,只是一脸茫然地负手伫立、似对这不利变化漠不关心似的。
这情形落在柳含烟眼内,心急之余又平添一份诧异,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他胸襟坦阔,不会疑人,旋即他又认为蓝九卿修养深厚,心中喜怒不形于色,此时正在思忖对策。
至此,他反而对自己会对和自己患难与共、同入虎穴、舍己忘身除魔卫道的蓝九卿,心生瞬间怀疑而微感愧疚,面上一热,忙又将目光向巫大刚望去。
巫大刚几次欲言又止后,似已下了决心,鼓起了最大勇气,略一躬身,方要再次开口。
“巫大刚!”崔陵倏地扬起一声暴喝,目射凶光地厉声叫道:“你有几个脑袋,敢不遵老夫之命!” 巫大刚镇定得出奇地冷冷说到:“属下不敢!”这次却连身也未躬一下。
柳含烟心里倏感一凉,双眉一挑,星目神光一现即隐,显然他此刻满腔希望已化为乌有,已经幻灭,这是老奸巨猾的崔陵一手造成的,若不是此刻还有另一条路径消灭地幽帮给他的仅余一丝希望,他势必冲上前去,将崔陵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尽管他此刻心内怒火高涨,杀机狂炽,但是表面上他却不得不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不经意地看着崔陵。
崔陵得意之余,哪还曾注意到巫大刚神色镇静得出奇,巫大刚话声一落,他便自异常得意地一声鬼哭般怪笑,笑声一落,狩声说道:“老夫谅你也不……” “不”字方落,“敢”字未出,他突然象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倏然住口,全身猛地一震之后,身形泛起阵阵轻颤,一身黑袍也自无风自动,目中凶光尽敛,代之而出的却是一种惊恐的光茫,凝注在古屋内外,霎也不霎。
屋内地幽帮徒众,连同柳含烟、蓝九卿在内,先前均将目光聚注在崔陵身上,此刻突见崔陵志高意满之际倏然住口,神情有异,齐感大惑不解,不由地顺着崔陵目光齐向屋外望去。
一看之下,双方表情,感受各有不同。
柳含烟、蓝九卿二人各感心中一震忙自垂首。
地幽帮诸人则是和崔陵一般地如遭蛇啮,各自身形猛起一颤之后,目光惊恐地倏然齐齐向门外躬下身形,各人的一袭黑袍也似受崔陵感染一般泛起阵阵轻颤,即连那素称凶残的端木良也不例外。
屋外,数十丈外,不知何时已站定一身材细长的黑袍老人…… 这黑袍老人一头白发散披,在惨惨阴风中不住地飘扬飞舞人却不言不动地垂手而立,不带一丝生人气息。
赫然竟是数日前柳含烟两人,黑夜无意相逢的地幽一判。
怪不得如此凶人会被震慑,惊恐得倏然住口,如遭电击。
柳含烟两人也因甚出意料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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