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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涧澄清的泉水潺潺流过青岩,一颗杨柳斜入岩间,垂下一树春意盎然。
绿草如茵,鲜花绽放的草坪上摆着一张沉香木小案,白玉酒蛊、银杯、还有一碟乌梅果。
紫衣真君手肘撑着桌案一角,悠闲地斜倚着,如锦绣般的袖子垂下来,屈指频率均匀地叩着桌案,时不时回头向丛林里瞧一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来人步履匆忙,像迷路似的乱撞寻找出路,渐渐离这里越来越近,紫衣真君纹丝不动,慢条斯理地添一杯酒。
就在此时,花丛里钻出一颗脑袋,温故挽起漆黑发髻插着几颗松针,额角垂下的一缕凌乱的长发,见到镜非明,他如释重负地笑起来:“终于找到你了。
” 镜非明朝他勾勾手,“你找我干什么?” 温故几步走过来,不客气地坐下,“水榭里没有人,我猜你会在这里。
” “你刚才在林子转一炷香的时间。
”镜非明饶有兴味地说。
森林辽阔宽广,还有会吃人的大蛇,温故因为小心谨慎才迷路了,他不好意思说这个原因,“你怎么知道来找你了?” “我还知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 水镜峰后山是玄月宗的禁地,这里没有危险,大蛇早都被紫衣真君斩来泡酒了,他只是不喜宗门琐事的打扰。
设下一道结界,除非经过他的允许,否则谁也不能踏足一步。
温故一脚踏进结界之中,他已了然于心。
“你又捉弄我。
”温故很生气,两颊鼓起小小弧度。
镜非明低低一笑,理直气壮地说:“我何时捉弄过你?” 上次,还有上上次,温故都记在心里的账本上,起身坐到溪边的柳树下,离镜非明远远的。
镜非明慢悠悠品完一壶酒,树荫下温故的后脑勺执拗,每一根头发都在诉说主人的不高兴。
他莹润修长的手指夹起一颗乌梅,不偏不倚砸中温故的后脑。
“唔……” 温故捂住后脑勺,很倔强,就是不回头看一眼,又往前挪了一段距离,离小溪流一步之遥。
镜非明看出来了,今天是生病般的“元九渊”。
早年他收徒弟时最小的也有一百岁,从来没有哄过孩子,镜非明沉吟一下,朗声问道:“你是来听故事的吧?坐这么远听得清?” “你不捉弄我,我就坐过来。
”温故提出条件。
镜非明手掌撑着下颚,望着温故孤挺的背影,心生一计。
温故半晌没听见他说话,开始反思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镜非明总欺负他,强迫地给他讲恐怖血腥故事,还说他呆头呆脑,明显是镜非明更过分! 突然,他眼前清澈见底的溪流里混入一抹黑色,将溪流污染的浑浊不清,温故如惊弓之鸟,下意识以为又看见脏东西了,正准备往后退去—— “嘣!” 平静的水炸开一朵巨大的黑雾,劈头盖脸溅了温故一身的水,他愣神之际,一颗硕大的蛇头从黑水里钻出来,雪白的毒牙在阳光下泛着凶险的光泽,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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