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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烟醒过来时,脸上带着氧气罩,头还在痛。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人在医院,正输着吊瓶。
手指试着动了两下,守在床边的慕俞沉急忙看过来,见舒明烟睁开眼,欣喜地捉住她的手:“哝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一脸憔悴,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
舒明烟张了张口,余光看向窗外,发现外面黑漆漆的,还是晚上。
她问:“我睡了多久?” 一开口只觉喉咙发疼,她不适地皱眉,声音嘶哑,有气无力的。
“一天一夜了。
”慕俞沉亲吻着她的手指,眼底泛着红丝,像是守在床边一直没怎么合过眼,柔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慕俞沉,她记起先前发生的事,鼻子莫名泛酸:“头有点疼,嗓子也疼。
” “等着,我去给你叫医生。
” 慕俞沉着急忙慌地飞奔出去,很快带了值班的医生过来。
医生给舒明烟做了简单的检查,问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舒明烟说还好。
医生对慕俞沉道:“各项指标正常,如今人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了,再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别的症状就可以出院,回去慢慢调理,注意休息。
” “那她嗓子什么时候能好?” “嗓子因为遭受外力,喉部及颈部软骨及皮下组织与黏膜钝挫伤,吞咽和说话时会有疼痛,输的液里面有消炎止痛的药,最近少说话,多休养,慢慢就恢复过来了,不用太担心。
” 医生朝病床上的舒明烟看一眼,嘱咐慕俞沉,“虽然嗓子疼,但该吃饭还是要吃的,可以吃点流食,别太烫,也要喝点水。
” “知道了,谢谢医生。
”慕俞沉亲自送人出去,又吩咐门口的司机郑昊去买点吃的。
慕俞沉折回来时,舒明烟把脸上的氧气面罩摘下来,艰难地问他:“棠姐呢?她没事吧?” 慕俞沉眉心几不可见地拧了下,去给她倒了点水,试了试温度,把吸管送进她唇边:“我让郑昊去给你买吃的了,先喝点水润润口。
” 舒明烟不觉得口渴,以为自己声音太小,他没听到自己说话,又问一遍:“棠姐呢,姬泽阳抓住了吗?” 她声音稍微大了些,嗓子疼得眼睛生理性泛着水光。
“我不知道,你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你觉得我有心情管别人死活?” 慕俞沉看着她,“舒明烟,为了白棠你什么都能豁出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还故意不接我电话,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病房里,气氛冷下来。
舒明烟抿着唇不说话。
慕俞沉知道这时候不该跟她说这些,也曾在心底反复告诉自己,她醒来以后不去跟她计较先前的事,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谁知她一睁眼,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还是先问白棠,实在让他压不住火。
彼此安静了片刻。
慕俞沉到底没忍心再说她,脸色缓和下来:“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我说过以后再也不对你发脾气。
” 看着床上女孩额头的纱布,以及她此刻病弱的脸色,发白的唇,慕俞沉向她妥协:“姬泽阳被带走,陆家人会安顿好白棠,她没事。
你现在情况比她严重,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可以吗?” 舒明烟眼眶微热,默默叼住吸管试着喝了一口水,吞咽时疼得直皱眉,摇着头不肯再喝。
慕俞沉也没强迫她,把水杯放在一旁,依旧在床边坐着,守着她。
舒明烟张了张口,想跟他解释当时的情况,又害怕火上浇油。
她答应了慕俞沉的叮嘱,不去招惹姬泽阳,有事给他打电话。
结果她不接慕俞沉电话,还瞒着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他生气是应该的。
想着当时的情况,舒明烟自己也觉得后怕。
如今的她,就像在阎罗殿前走了一遭,至今还清晰记得当时的恐惧。
她昏迷前看到的身影,原来不是错觉。
慕俞沉真的去找她了。
今天是剧组的杀青仪式,说好慕俞沉今天来童城接她回家的,昨晚怎么就到了。
或许他想给她惊喜,她却给了他惊吓。
舒明烟忆起被姬泽阳钳制住,接近死亡的那一刻,她其实好想看到慕俞沉。
想着如果他能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好怕真出了事,就再也见不到他。
她喉头一紧,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还被他握着,他掌心温暖,很有力量。
舒明烟指尖动了动,回握住他。
慕俞沉察觉到她的动静,抬眼看过去,关怀备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舒明烟眼角浸染湿意,摇了摇头,抓着他的手不说话。
慕俞沉看着她的样子,薄唇微动,还未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
郑昊拎着买回来的粥进来,慕俞沉起身过去,接过来。
郑昊没有直接离开病房,对着慕俞沉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说。
慕俞沉睨他:“还有什么事?” 郑昊:“老爷子给您和太太打电话打不通,刚才打到我这边来了,问出了什么事,距离婚礼没剩几天了,怎么还没从童城回去,我没瞒住,说太太受了伤人在医院,老爷子很着急,让您给他回电话。
” 慕俞沉神色平常:“知道了。
” 郑昊走后,慕俞沉帮她把床摇起,在她后面加垫了个枕头,打开粥盒喂她喝粥。
他吹了吹,把勺子送过去。
舒明烟没有胃口,还是强撑着喝了点。
后来她实在喝不下,轻声道:“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我等会儿再喝。
” 慕俞沉把粥放在一旁,手机拨通老爷子电话。
对面很快接听,传来老爷子焦灼的声音:“明烟怎么样了?” “我没事。
”舒明烟先慕俞沉一步出声,抿了下唇,忍着吼间的疼痛,尽量语气平和,“就是受了点小伤,您不用担心。
” 听到舒明烟的声音,老爷子越发关切:“好端端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啊?声音是怎么了?” 舒明烟:“不严重,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头了,这两天就能出院。
嗓子是最近有点感冒,不是大毛病。
” “这也太不小心了,马上就是大喜的日子,临到跟前出这种事,怎么就摔跤了呢。
” 舒明烟正不知说什么,慕俞沉平静道:“婚礼暂时不办了,往后推一推。
” 手机里老爷子愣住,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很严重是不是?慕俞沉,明烟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照顾她的,去接个人还能把人接进医院去?” 慕俞沉突然被骂,舒明烟心生愧疚,忙解释:“不是他的错,是我……” “先这样。
”慕俞沉直接挂断了电话。
舒明烟看他:“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挂了,爸误会你,我要帮你解释的。
” 慕俞沉抬眼看她:“舒明烟,你想跟他解释什么,让他夸你见义勇为,为姐妹两肋插刀,还是骂你不顾性命,让自己置身险境?明天警察再来给你颁发个荣誉证书,各大媒体记者都来采访采访你,你觉得怎么样?” 舒明烟睫毛颤了颤,贝齿咬住唇瓣,倔强地把眼泪逼回去。
她静静看着慕俞沉,片刻后扭过头去不再吭声。
慕俞沉视线落在她脖颈上清晰可怖的掐痕,眸色黯了黯,下颌紧绷着,神情冷厉,仿若山雨欲来。
郑昊守在病房外面,余光朝身后那道门看一眼,只觉里面空气冷凝的让人不适。
说好了太太醒过来绝对不发火的,老板怎么还是没忍住。
这番话说的可有点戳人心窝子了。
- 次日清早,慕俞沉和舒明烟之间还有点说不出的僵。
两人同处一室,却互相不说话。
舒明烟洗漱过从洗手间出来,郑昊从外面买了早餐,慕俞沉接过,在桌边帮她打开。
舒明烟去床边坐下,拒绝慕俞沉喂她,自己接过来,微垂着浓密的眼睫,小口小口地喝着碗里的粥。
病房里安静的出奇,慕俞沉就那么看着她喝粥。
她这次把粥都喝完了,餐具放在一旁,重新躺回床上,转过身去,仍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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