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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包括也教过我的陆经渔在内,几乎都如此说,这也是为将之道的真谛吧。
我道:“江将军,你的箭术很强,龙鳞军中还有能与你比肩的人么?” 江在轩道:“有五六个。
” 我道:“你将他们集结在一处,在后守卫,若蛇人攻上城来,你们用箭压制住它们。
” 江在轩抬起头,脸上有点兴奋之色,道:“禀统领,在轩愿誓死一战。
” 我笑了笑,道:“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 龙鳞军惯于冲锋,以前,像他那种神箭手,自然不能在冲锋中一展其长,所以龙鳞军有如此一个神箭手,也屈于行伍,只能当个普通小兵吧。
我看着他带着六个人走上箭楼,心头一阵凄楚。
我们这样的军人,除了杀人,还有什么本事? 这时,城下的蛇人发出了一声巨吼。
蛇似乎并不会叫,可这些蛇人都吼得很是响亮,虽比不上雷鼓,比我可喊得响得多。
蛇人要进攻了。
我喝道:“大家小心,不能让蛇人攀上城头!” 后军尚未和蛇人正式交战过,退入城的溃兵已是军心不整。
如果不是前锋和龙鳞两军来首当其冲,我怕后军全军会立时崩溃,那个胡仕安根本也没法镇住他们。
龙鳞军的士兵已排在城墙边,我也走到边上,盯着下面。
城下的蛇人排列得整整齐齐,头一排都拿着大盾。
它们的盾牌不是南门的山都攻城时用的那种木板,而是真正的盾牌,每一个都几乎有我们通常所用的两倍大,第一排的蛇人躲在盾牌后严严实实的,风雨不透,我们根本别想用箭射中他们。
若是他们这般步步为营,实在难以抵挡。
在我的右边,正是祈烈所统的前锋五营。
五营现在有七十多人了,祈烈站在五营最左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以前当我的护兵时,他还像个大孩子,现在渊停岳峙,颇有大将之风,面上竟是不动声色。
我小心道:“小烈,你有把握吗?” 祈烈转过头,笑了笑道:“将军,不用担心,我们有张先生做的火雷弹,只怕他不攻上来。
” 火雷弹?我登时想到了张龙友做的那种火药。
大概是用火药做的一种武器吧? 这时,第一批蛇人忽然从中展开,有一队蛇人从后急速插上,推着一辆很长的车子。
那车子其实也只是一些小车,上面搁着一条长长的木板。
那要做什么? 我马上就想到,那是架桥车! 架桥车在帝国军中也有,在越过河道、沟堑时用的,不过帝国军的架桥车样子与这有些不同,做得要轻巧,蛇人的这些粗笨至极,如果让人来推动,只怕得几十人才推动一辆,蛇人虽然力大,也要十几人同时推进。
这排架桥车一到护城河边,只听得路恭行喝道:“全军放箭!” 城头上,登时箭如雨下。
箭矢虽然很少能让蛇人一箭毙命的,但蛇人也不敢怠慢。
也还好,蛇人天生的似不会射箭,对箭术依然难以抵挡。
那批持着盾牌的蛇人就像两扇门一般合拢,护住了推车的蛇人。
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竟似训练有素的士兵。
箭虽如急雨,射得盾牌上如同刺猬一般,却极少有能透过缝隙射中那些蛇人的。
龙鳞军的士兵不禁有点急躁,我看了看站在高处的路恭行,他扫视着下方,面色如常。
一定也有对付之策,不然武侯不会只派我们两军这两千多人来援北门的。
我离开前锋营没几天,这几天里,可能张龙友已做了不少新武器,祈烈所说的“火雷弹”可能不过其中之一。
架桥车推到了护城河边,那批蛇人猛地一推。
它们的架桥车其实是一块长木板搁在两辆小车上,这般一推,前面的车已是悬空在护城河上,后面十几个蛇人压住后端,前端也已翘起,已似个杠杆的样子。
那块木板足有半尺厚,两尺宽,上面刻了一条凹槽,也不知派什么用。
这样的分量,在后头单靠十几个蛇人的体重肯定压不住,想必后端有些什么重物。
只是这样的设计已是相当精巧,我也实在不敢相信以蛇人这等吃人生番一般的模样居然也能想出这等器械来。
这时,我想起了那时在旗杆顶上所见的那个滑轮。
那滑轮也一样做得很是精巧,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蛇人到底是属于哪一方的人?如果它们背后有人在控制,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而且,蛇人的援军也越来越强,如果只凭蛇人,不相信会在短期内有那么大的相差。
难道,山都那支部队只是蛇人探路的先头军?可是,山都那一军来时,声势也是浩大至极,若十万人只属先头部队,后续部队又该有多少?而山都攻击时发兵也不过五六千,又不知该作何解释。
蛇人已将两块木板架在护城河上。
此时,忽然从蛇人阵中发出一阵呼喝,一面大旗招展不休,后面,又有一辆车缓缓过来。
不知是哪个眼尖的惊叫道:“攻城车!” 果然,那是一辆巨大的攻城车。
这攻城车与帝国军的攻城车形制别无二致,都是在用一根巨大的原木装上巨轮,头部斫尖后包上铁皮。
只是,这辆攻城车比帝国军最大的一辆攻城车“无敌号”还大上三分之一。
“无敌号”足要两三百人才能推动,蛇人虽比人力量大得大,这辆攻城车边上也密密麻麻地围满推车的蛇人。
这么巨大的攻城车,只怕不用两三下便可将城门撞开,便是撞城墙也足够了。
蛇人将架桥车先开来,怪不得那木板上有凹轨,那正是为了用这攻城车吧。
几乎所有人也都一阵心寒,我看了看路恭行,他也有点愕然。
以前的蛇人攻城只凭强攻,帝国军单打独斗不及它们,但只要人多,要守住也并不太难。
可这回的蛇人却是纪律严明,盔甲整齐,而且有攻城器械如此齐全,攻城之术也有章有法,便是帝国军的最强部队也不过如此。
开始,我们尽管都有点担心,但因为已守住那么多次蛇人的进攻,也不会太害怕。
可这时,不管是谁,信心都已摇摇欲坠。
是太惊愕了,城头几乎一下子变得死一样寂静。
这时,城头上突然响起了“铮铮”的两声琵琶之声。
接着,是一连串曲调。
在一片大雨中,这声音传得出奇的清晰,便似在耳边响起一般。
仿佛兜头一盆凉水浇来,我浑身都只觉得一清,耳边便听得路恭行高声喝道:“谁去将那蛇人桥板炸毁?” 琵琶声已越来越急,但每一个音符都丝毫不乱,入耳便如万千铁蹄奔驰,却又辨得出每一片蹄铁击在地上的声息。
路恭行此时已完全恢复了刚才那等从容,指挥若定。
这时琵琶声中忽然响起一个老者高亢嘹亮的歌声: 豪情冲霄上, 登高望, 江山万里何苍莽, 好男儿, 岂惧青山葬。
这歌声悲怆激昂,那老者的声音虽然苍老,却仿佛有着巨大的力量,让每个人都热血沸腾。
在这歌声中,有个人喝道:“有胆一战的,跟我来!”随着喊声,一个人从城头垂下绳索吊了下去,喝道:“有胆的,快来!” 正是劳国基! 他手下的第十三营士兵原本也就是守着正城门的,此时纷纷跟随他冲下城去。
他这一营原本减员甚多,虽然有补充,现在还只有五十几人。
这五十几人都可算得是中军的精英,个个身手矫健。
这时下城,几乎可以说是有去无回,但他们一个个都义无反顾,冲到了护城河边,这时,那攻城车已快到护城河的那一边了。
河对岸的蛇人队中,忽然有十几个跳下水,泅泳过来。
蛇人原本是天生的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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