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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玉箫女再世玉环缘(3/5)

事。

后日娶来媳妇,未知心性若何,倘若猜疑妒忌,夫妻大小间费嘴费舌,像甚么样?今将伊送与了韦皋,岂不省了他时淘气,所以甚喜,又与若干衣饰。

荆宝别有所赠,自不消说。

韦皋既得玉箫,已遂所愿,更喜小心卑顺,朝夕陪伴读书,焚香瀹茗,无一些俗气,彼此相怜相爱,两情缱绻。

那知欢娱未久,离别早到。

原来韦皋父母记念儿子,曾差人到西川张节度处探问,此时已不在彼,使人空回。

后来姜使君送到书信,方知反在江夏。

书中说,不过年余便归,何期姜使君洮州之任,急切不能卸肩,所以连韦皋也不得还家。

及至有了玉箫绊住,归期一发难定。

其父一则思忆,二则时近科举,即遣人持书到江夏接他回去。

韦皋见书中语意迫切,自悔孟浪,久违定省。

此时思亲念重,恨不得一刻飞到家中,把这片惜玉怜香的心情,便看得轻了。

且不与玉箫说知,先请姜荆宝出来,告其缘故,说:“老父老母,悬望已极,不才更不能少淹,明日即当就道。

玉箫势难同往,只得留下,待有寸进,便来接取。

但是烦累贤弟,于心不安。

”荆宝道:“兄长何出此言,小弟承蒙教益,报效尚未知在于何日,此等细事,何足挂怀。

再欲留兄住几时,因见老伯书中,如此谆切,强留反似不情。

兄长只管放心回府,不消萦虑。

” 韦皋谢了荆宝。

然后来对玉箫说:“我离家已久,老亲想念,特地差人来接。

怎奈各镇跋扈,互相侵凌,兵戈满地,途中难行。

不能携你同归,暂留在此,你须索耐心。

”玉箫闻言,暗自惊心,说道:“郎君省亲大事,怎敢阻挡。

但去后不知何日才来,须有个定期,教奴也好放心。

”韦皋道:“我此去若功名唾手,不出二三年即来。

倘若命运蹭蹬,再俟后科,须得五年。

”玉箫道:“妾幼失父母,惟以荆宝官为亲。

今归郎君,将谓终身有托,何期未及半载,又成离别。

妾之薄命,一至于此!”心中伤感,不觉泪随言下。

韦皋也自凄然,再三安慰。

正言间,荆宝携着酒肴,入来送行。

三人对坐饮酒间,玉箫愁容惨切,泪流不止。

荆宝道:“韦家哥暂去就来了,不必如此悲伤。

”玉箫道:“世间离别,亦是常事,原不足悲,玉箫自伤簿命,不知此后更当何如,所以悲耳。

”言罢愈加啼泣。

荆宝、韦皋,亦各欷歔,不欢而止。

这一宵枕上泪痕,足足有了千万滴。

次早韦皋收拾行装,拜辞马夫人,荆宝馈送下程路费,自不必言。

监行之际,玉箫含泪执手道:“郎君去则去矣,未审三年五年之约,可是实话?”韦皋道:“留你在此,实出不得已,岂是虚语。

即使有甚担搁,更迟二年,再没去处了。

”玉箫道:“既恁的说,妾当谨记七年之约了,郎君幸勿忘之。

”韦皋道:“神明共鉴,七年之后,若是不来,以死相报。

”玉箫道:“七年不至,郎君安得死,或妾当死耳。

”语毕,泪如雨下,哽咽不能出声。

荆宝执酒饯行,也黯然洒泪。

韦皋向书囊中寻出玉环一枚,套在玉箫左手中指上。

吩咐道:“这环是我幼时在东岳庙烧香,见神座旁遗下此环,拾得还家。

晚间,随梦东岳帝君吩咐道:“这环有两重姻眷,莫轻弃了。

”我想入赘张节度,又得你为妾,岂不合着梦兆。

今留与你为记,到七年后,再来相聚。

”口儿里如此说,心中也自惨然。

斟过一杯,回敬荆宝作谢,再斟一杯送与玉箫。

又道:“你好生收藏此环,留为他年之证验。

”情不能已吟诗一首道: 黄雀衔来已数春,别时留解赠佳人。

长江不见鱼书至,为遣相思梦入秦。

吟罢,道声:“我去矣,休得伤怀。

”玉箫道:“妾身何足惜,郎君须自何重。

”双袖掩面大恸,韦皋亦洒泪而行,荆宝又送一程方还。

且说韦皋,一路饥餐渴饮,夜宿晓行,非只一日,回到家中,拜见双亲。

父子相逢,喜从天降。

问及新妇若何,丈人怎生相待,却转游江夏。

韦皋将丈人怠慢,不合忿气相别的事,一一细述。

父亲道:“虽则丈人见浅,你为婿的也不该如此轻妄。

今既来家,可用心温习,以待科试。

须挣得换了头角,方争得这口气。

”韦皋听了父亲言语,闭户发愤诵读,等到黄榜动,选场开,指望一举成名,怎知依然落第。

那时不但无颜去见夫人,连故里也自羞归。

想着姜使君在洮州,离此不远,且到彼暂游,再作道理,遂打书打发仆人,归报父母,只留一人跟随,轻装直至洮州。

不道姜使君已升岭南节度,去任好些时了。

韦皋走了一个空,心里烦恼,思想如今却投谁好。

偶闻陇右节度使李抱玉好贤礼士,遂取路到凤翔幕府投见。

那李抱玉果然收罗四方英彦,即便延接。

谈论之间,见韦皋器识宏远,才学广博,极口赞羡,欲留于暮府。

韦皋志在科名,初时不愿。

李抱玉劝道:“以足下之才,他日功名,当在老夫之上。

本朝出将入相,位极人臣,如郭汾一陽一、李西平之辈,何尝从科目中来。

方今王室多,四方不静,正丈夫建树之秋,何必沾沾于章句求伸耶?”韦皋见说得有理,方才允从,遂署为记室参军。

不久,改为陇右营田判官。

从此: 抛却诗书亲簿籍,撇开笔砚理兵农。

话分两头。

且说姜荆宝送别韦皋之后,将玉箫留入内宅,陪侍马夫人。

过了两三月,姜使君升任还家,问知韦皋近归,玉箫已送为妾,尚留在此,嘱咐夫人好生看待。

使君见荆宝年已长,即日与他完了婚事,然后带领婢妾仆人,往岭南赴任。

马夫人也把家事交与荆宝管理,自引着玉箫,到鹦鹉洲东庄居住。

原来夫人以玉箫是乳娘之女,又生性聪慧,从小极是爱惜。

今既归了韦皋,一发是别家的人了,越加礼貌。

玉箫因夫人礼貌,也越加小心。

外面虽伏侍夫人,心中却只想韦郎,暗暗祷告天地,愿他科名早遂。

待至春榜放后,教人买过题名小录来看,却没有韦皋姓字。

不觉捶胸流泪道:“韦郎不第,眼见得三年相会之期,已成虚话了。

”嗟叹一会,又自宽解一番,指望后科必中。

谁知眼巴巴,盼到这时,小录上依然不见,险些把三寸三分凤头鞋儿,都跌绽了,哭道:“五年来会的话,又不能矣。

罢,罢!我也莫管他中不中,只守这七年之约便了。

”又想道:“韦郎虽不中,如何音信也不寄一封与我?亏他撇得我下。

难道这两三年间,觅不得一个便人。

真好狠心也,真好狠心也!” 似此朝愁幕泣,春思秋怀,不觉已过第七个年头。

看看秋末,还不见到。

玉箫道:“韦郎此际不至,莫非不来矣。

”这时盼望转深。

想一回,怨一回,又哭一回,真个一刻不曾放下心头。

马夫人看他这个光景,甚是可怜。

须臾腊尽春回,已交第八年元旦。

马夫人生平奉佛,清晨起来拜过了家庙,即到鹦鹉洲毗庐观烧香。

那毗庐观中,有一土地庙,灵签极有应验。

玉箫随着夫人,先在大殿上拈香,礼拜了如来,转下土地庙求签。

夫人一问田宅人口,二问老使君在任安否若何,三问荆宝终身事业。

三答问毕。

玉箫也跪倒求签。

他心上并无别事,只问韦郎如何过了七年不到,有负前约。

插烛般拜了几拜,祷告道:“失主韦皋,若还有来的日子,乞求上上之签。

若永无来的日子,前话都成画饼,即降个下下之签。

”祷告已毕,将签筒在手摇上几摇,扑的跳出一签,乃是第十八签,上注“中平”二字,又讨个圣笤,知用此签,看那签诀道: 归信如何竟渺茫,紫袍金带老他方。

若存一陰一德还天地,保佐来生结凤凰。

玉箫将签诀意思推详,愀然不乐,垂泪道:“神人有灵,分明说韦郎负义忘恩,不来的话了。

”心中一阵酸辛,不觉放声大哭。

夫人见人,暗想今日是个大年朝,万事求一吉祥,没来由啼啼哭哭,好生不悦,即上轿还庄。

玉箫收泪随归,请夫人上坐,拜将下去,说道:“方才毗庐观土地签诀,思量其中意味,韦郎必负前约,决然不来。

即婢子禄命,也不长远,今日此拜,一来拜年,二来拜谢夫人养育之恩,三来拜别之后,生死异路,从此永辞矣。

”夫人见他说得凄惨,宽慰道:“后生家花也还未曾开,怎说这没志气的话。

且放开怀抱,生些欢喜,休要如此烦恼。

”言未毕,外边荆宝夫妇到来拜年,双双拜过了夫人,然后与玉箫相见。

玉箫道:“荆宝官请上,受奴一拜。

”便跪下去。

荆宝一把拖住,说道:“从来不曾行此礼,今日为甚颠倒恁般起来?”玉箫道:“奴自幼多蒙看觑,如嫡亲姊妹一般,此恩无以为报,今当永诀,怎不拜谢。

”荆宝惊异道:“这是那里说起?”马夫人把适来毗庐观烧香求签的事说出。

荆宝道:“签诀中话,如何便信得真。

莫要胡猜,且吃杯屠苏酒遣闷则个。

”玉箫道:“这屠苏酒如何便解得我闷来?”一头吁叹,便走入卧房。

休说酒不饮一滴,便是粥饭也不沾半粒,一味涕泣。

又恐夫人听得见嫌,低声饮泣。

次日荆宝入城,又来安慰几句。

玉箫也不答应,点首而已。

一连三日,绝了谷食,只饮几口清茶,声音渐渐微弱。

夫人心甚惊慌,亲自来看,再三苦劝,莫要短见。

玉箫道:“多谢人人美意,但婢子如此薄命,已不愿生矣。

”又道:“闻说凡人饿到七日方死,我今三日不食,到初七日准死。

我今年二十一岁,正月初七日生辰,人日而生,人日而死。

自今以后,不敢再劳夫人来看了。

左手中指上玉环,是韦郎之物,我死之后,吩咐殡殓人,切勿取去,要留到一陰一司,与他对证。

”言罢,便合着眼,此后再问,竟不应声,准准到初七日身亡。

原来相传说正月初一为鸡日,初二为猪,初三为羊,初四为狗,初五为牛,初六为马,初七为人。

这便是人日而生,人日而死。

夫人大是哀痛,差人报知荆宝,荆宝前来看了,放声恸哭,置办衣棺殡殓,权寄毗庐观土地庙傍,以待韦皋来埋葬。

可怜: 生怀玩玉终教带,死愿欢衾得再联。

再说韦皋,在李抱玉幕下,做营田判官。

抱玉迁任,有卢龙节度使朱泚,带领幽州兵,出镇凤翔防秋,兼陇右节度使。

见韦皋才能超众,令领陇右留后,与其将朱云光同守陇州。

这留后职分,也不小了。

但当时臣强主弱,天子威令,不能制驭其下,各镇俱得自署官职。

故韦皋官已专制一方,尚未沾朝廷恩命。

是时韦皋,迎父母到陇州奉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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